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也算是一种幸运了吧。
树林里的丝毫风吹草动都会让安忻惊恐不已。
看上去平坦的绿地,安忻一脚踏上去,竟然募的眼前的绿色全部消失。整个人整整的悬下去。
下面就是布满长刺的不明生物,还看到那长刺一遇见光亮就是向上猛伸,向着安忻直直的伸过来。
“不要。”安忻伸手向上一把竟是抓住一个人的手。竟是那皇子的。
“命令你们,跳下去。”皇子一声令下,身边仅剩的两个护卫毫不犹豫的跳下去,与那看不清楚的东西缠斗,那削铁如泥的宝剑在那不明东西之前竟是厉害的一下子给刺穿,那俩人也是被生生折断,一滴血都是被吸收进去,那黑暗之中巨大的无底之处散发出一阵阵的诡异的红色。
趁着这片刻的功夫,安忻被皇子一把拉上来,两个人远离这不安全的地方。
安忻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是心有余悸。不过对于面前的皇子依旧是带着警惕,这个人太过于阴晴不定。
“安忻。”皇子刚刚伸出手要给安忻的头发上拿走那片枯叶。
安忻往后一躲。
“轰隆”的一声巨响,从头顶上一道闪电劈下来,在皇子的身后炸开烈焰金花。
大树之下竟然赫然出现了一个怪石嶙峋的深坑,皇子竟是毫不纠结,眼看着安忻满是笑意的直直的仰面倒了下去。
那一刻安忻忽然是明白,他不过也是如同自己的一个可怜人而已吧。一生被掌控比起来她这个一生都被抛弃的人来说也并无多少的优越。
一根藤蔓在半空中缠住那皇子。
本来是毫无生的可能的皇子被吊在半空。
安忻将另一边挂在树上,站在边上看着下边。
“要不要爬上来可是就看你自己了。”安忻淡淡的说道。
皇子温和的一笑,他当时是为了掩人耳目才能将安忻救出来说的那些的话,还好,她是可以理解的。
两个人能够长相守的方法不仅仅是只有结亲这一种啊。
刚刚爬到岸边,就要上来的时候,安忻看着一伸手就要去接他。
天上顷刻之间倾盆大雨满落而下。
“咔嚓。”巨大的水流冲力是将头顶上的一棵手臂粗的树枝折断。
“小心。”皇子一把将那危险之下的安忻拉下,那本来就是松松垮垮的勾住树的一端的藤蔓竟是这个时候送了下来,幸亏是下落的过程之中皇子眼疾手快将那藤蔓一边是挂在石头上。
“踩着我的脚背。”两个人悬挂在半空,皇子一手扯住那藤蔓,一手扶住安忻的细腰。
只是自己原本是受伤的手臂使不上多少力气,现在每一时刻都是觉得手臂要断掉了,几乎是没有知觉。
安忻一低头,两个人刚好是处在那一处伸出来的岩洞下边,可以勉强避避雨,可是这下面的雨水没一会就是涨得见了底,且不说这雨水上漫,就是这根藤蔓也未必能够撑得住雨停。
皇子早已经观察过这里的地形,看着不远处的一个枯树的老树根盘在那石壁之中,倒是可以当成是向上的梯子。安忻本就瘦小,可以贴壁而行。
“我们一起去那边。”顺着皇子的眼神,安忻透过雨水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个黑影。
“嗯。”做好准备,皇子一脚踢在那光滑的石壁之上,两个人迅速的向着那另一边荡过去。
“我们一起跳。”安忻做好准备。
却是感觉到自己后腰上力道猛然增大。借着自己原本就是要跳出去的力气。安忻忽然是明白,皇子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与她一起。
“对不起。”皇子在她的耳边这般说道。带着笑意,带着无奈。
“不。”安忻稳稳的被送到对面。
“啪”那藤蔓应声而断,暴雨之中那清脆的断裂声格外的刺耳。
皇子面带微笑,这是他最好的了结的方法了吧。如此的从容,只是对于自己的这个姐姐还是带着愧疚,与生俱来的愧疚。
忽然那石壁之中石块开始坍塌,安忻手扶的老树根也是逐渐的松散。整个人已经是站不住。
“有人啊。”上面忽然是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有人是拉住那断裂的藤蔓。一把将皇子整个人拉上去,没有人看到那被挡在石块之后的安忻。
“轰隆。”石洞之中发生坍塌,一抹亮眼的白色转瞬即逝消失在那滚滚巨浪之中。
“安忻。”就要那来人抓住那皇子的手腕的时候他却是声嘶力竭的向着那山洞之中忽然出现的巨大的漩涡之中奔涌而去,那般的视死如归。
岸边的人都是面面相觑。
若是真的要找到你,即便是大海捞针的困难,老天也是一定会给你们生的希望。
安忻被困顿的就要窒息,下意识的就是要去那水面上浮去。那水面上都是乱石落下,浮上去也不过是另一种悲惨的死法而已。
生死之际全部都是本能的求生意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安忻却是就要浮上去的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脚腕是被什么东西缠着,猛地就将自己拉下去,莫不是这水潭之中还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安忻双脚乱蹬还是被拉了下去,被拉向那黑暗之中。
一种窒息感向着自己的心口压来。一同来的还有那能够将整个人给吞噬的黑暗。
“啊。”安忻惊醒发现自己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身上穿着粗布衣服,闻着倒是干净的。打量着这四周。一个看起来中上的干净的房间,难道这里就是那地狱,倒是也不错,安忻是并不觉得自己那般还有生还的可能的呢。
“不知道这里是地狱里的第几层,这里的面条还是挺好吃的。”安忻吃着桌子上还热乎刚好的打卤面。
忽然是听见有人说话。
安忻直接是下床,腿脚也不疼。一开门,外面的人是看着安忻满是惊讶,竟然是都不说话了。
“你们好。”安忻这知道新来的人还是要打个招呼的吗。
“你醒了,在那洞口捡到你们的时候还以为是没救了呢。落下来那么多的石头。”一个男人说道。
“什么洞口。我还活着吗。竟然一点都没受伤。”安忻狐疑的看看自己,这也太神奇了吧,难不成是自己运气爆棚,这种时候都能活下来。
“不过跟你一起的那个小兄弟情况就是不好了,他的那只手本就是有旧伤,可能是保不住了,而且。他那一身的伤,哎。看来是在那水流之中还是将你保护的完好,你是不知道啊,发现你们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护在你的身上。自己的脸都被砸的满是血,像是个死人一样。”
“他在哪里。”安忻问道。
“现在还没有醒。哎。”那人一边说整个屋子的人都是在叹气。
“这已经是入秋的时候都有些的冷了,还被冷水泡了这么久。对了,那小伙子怎么会知道底下有个洞口的。真是运气太好了,我看他是要保护好这姑娘,你们是一家人吧。”一个女人满是慈祥的带着悲悯的问着。
“我们是双生子。”安忻淡淡的说。“他是我的弟弟。”
一说出这句话,那原本的怜悯和心疼都是化成了冷淡。
亲人这个词语对于安忻来说都从来没有什么温度。
“我们听说啊这血亲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那这样你就去陪陪他吧,若是真的无力回天,有亲人在自己的身边陪着也是好的。”
亲人陪着会是好的吗。也许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只是一个美好的期盼罢了。
“弟弟。”安忻看着那面目全非肿的像是一个猪头的人说。身上还在伤口往外渗着血。任谁看都是活不下来。那雪白的床单完全是变成了红色。“弟弟。”安忻第二声已经没有原本的平静,带着悲怆,带着愤怒。
若是他们不会被分开,若是会在平常的家庭被养大,或者是毫无关联的两个陌生人,任何的结果都是比现在的好。
“若是你不能正常的活着,那么你来到我的身边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本就是必须只能活一个。你这是何必呢。”安忻淡淡的说。“若是当初母亲只生了一个你,该有多好。”
“姐姐。”病床上的弟弟张开嘴。只是会喃喃的喊着。“姐姐。”
原来她执意留下的儿子也不过是她的一个筹码而已。
这样的女人谁都不爱,这样的人也不配为人父母。
外面忽然是响起来了砍杀的声音。安忻透过缝隙往外看,是士兵,竟然是打来了这里。
幸亏这里是一个背风的原本的放白菜的地窖。因为弟弟伤势过重不能见风,倒是因为这个是逃过了一劫。
不过是半柱香的功夫,这些的训练有素的士兵就是将这个村子的人斩杀殆尽。
安忻前脚刚到,后面这个村子就是遭殃,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指使,都没有人信。
安忻看着那昏迷不醒留着眼泪喊着姐姐的弟弟。
“是乾同国的人。”弟弟醒了之后看见地上的鞋印,即便是那人什么痕迹都不曾留下,可是太过于熟悉,那鞋印弟弟就看得出来。
“是你的母妃派来的。”安忻淡淡的说。“是来杀我的。只是她不知道你也在这里,若是被他们发现,肯定是认不出来你的。不知道是你命大,还是命苦呢。这么爱护你不惜斩杀了自己的亲骨血的女人也是差点将你杀了。”
弟弟面无血色。容貌还未恢复,脸上几处破相的地方很难是让人不怀疑,即便是身体恢复,这个容貌还会不会是以前的容貌呢。
“姐姐,这附近的村子都是被屠杀过了。这里是两国交界,看来是已经开战了。”弟弟担心的说道。“姐姐不如现在跟我回乾同国,等两国平定下来,姐姐的去留我都会支持。”
“要是你是乾同国当家的我去哪里倒是无所谓,现在看着,我要是去乾同国未必能活得下来。那个蛇蝎的母亲肯定是会见着我就砍杀吧。”安忻淡淡的说着。
“不会的,有我在,啊。我的胳膊。”弟弟刚一激动的要动一下,整个人的胳膊就是酸胀的难受。
“以前也是有你在,我受的苦也没少。”安忻这也不是追究之前的不愉快,可是这句话确实是谁听了也不会好。
既然这陆地上都是横尸遍地,那就走水路吧。
水面平静无波,给人的感觉不是宁静,而是死寂。
弟弟拿了一个鱼竿在水面上钓鱼,竟是一个时辰毫无收获。
“或许是我的技术不好。”弟弟不好意思的笑笑。
“未必。”生在泥沼之中几十年,安忻对于危险的警惕性已经深入骨髓,只要是在危险的环境之中的呼吸都是觉得事情的不妙。
“沙沙沙。”忽然是从四周的芦苇地里冒出来许多的蒙面护卫。手握乾同国标志的弯刀向着整个小船上的人砍杀而来。
“住手,见到本皇子还不跪下。”弟弟挡在安忻的身前。
只是这些的侍卫是受命于他的母亲。面前的护卫是跪下来,身后的人可是并不是,举着刀就是向着安忻砍来。
安忻本来是能躲,那一刀生生的砍在弟弟的后背。
疼痛是最好的教训,安忻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几句描述自己受过的苦这个弟弟就会真的放过他的母亲,只有这般亲身体会的痛才会真的产生恨意。
事情已经到了自己意料的时候,安忻一脚给把那人踹下船。
见是伤了皇子,那几个人也是跳下船准备遁走。
却是水面忽然的扑腾起来。竟然是那几个人在水中不断的挣扎,顿时那几人的周围变成了一片血水,人也是沉了下去,除了荡漾开来的腥臭味再也没有其他。
“这水里有问题。这护卫都是顶级高手,竟是在水中毫无反手的余地。”弟弟吐出一口鲜血。“这水里也不宜久待,我们快点上岸。”
“岸上不知道还有多少她布的天罗地网,让我看,这水中才是最安全的呢。”安忻倒是扯下弟弟的衣服给他包扎。“只是这女人已经是丧心病狂,先是红蚁,现在又是食人鱼,这若是扩散开来,乾同国也未必会幸免于难,她是不是疯了。”
“她一直都是一个疯子,眼下来看,我回去也未必会有好下场。只有对抗了。”这个好弟弟被母妃是捧在手心里长大,这一刀是真的让他对于自己的母亲是半点的情分都没有了。
“这河水是通向何处的?”安忻心中带着不安。
“这有地图。”在小船上拿出来一个地图。“是客庄渔村。兴许是水中有鱼。”
“哗啦。”安忻丢了一个馒头进水中毫无反应。“它们还没有跟上来,若是我们快一点的话,兴许是可以救下不少的人命。”安忻皱着眉头,什么时候她也是关心天下苍生了。
“嗯。”弟弟抬头一看。“不好,前面是瀑布,我们得离开。水流太急了。”
“自古君王者都要敢为天下先,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天意了。”安忻并没有动的意思。
弟弟倒是也不担心了。跟着安忻迎接着那水流马上湍急而下。
小船也是快速的冲刺。
只是这瀑布是比两个人想的都要深的多。
在半路上就被一个浪头给打散了。
只是这一次换成是安忻救了弟弟。
将这一碰到水就是晕倒的弟弟拖上岸。
看着他的脸上的伤口,“你这脸上的伤,怎么看着像是被人踹的,是不是被人虐待了。”几日的休养,淤青散去,这才是看的清楚那伤口本来的面貌。
“不,不是。”弟弟捂着脸扭过头。
安忻忽然意识到。问道那弟弟。“你是不是在水里拉我的腿了。”
“没有啊,是姐姐把我救上来的。我晕倒了。”弟弟懵懂的说道。
“我是说原本在那个山洞里下雨的时候。是不是你把我拉下去的,你怎么知道那水下一定有个洞口呢。”
看着安忻不问出来誓不罢休的模样,弟弟试探着说。“那时候有一个漩涡一直伸到水底,我想着那么多的水溜出去肯定是有个出处。而且,若是浮上水面十之八九会被石头砸伤,反正若是逃不了一死,这样还有点机会。”弟弟掰着手指头上说道,生怕安忻打他。两姐弟就是紧张的时候那动作都是差不多的。
“原来是这样。好了,衣服差不多也是烤干了。快走吧。”安忻拍拍身上的灰尘。
“嗯。”虽然是身体辛苦,可是弟弟这辈子都是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的高兴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阵的孩子的额嬉闹声传过来,一同的还有戏水的声音。
安忻加快了脚步。
果然是看见水面上阳光之下波光粼粼不少的孩子在里面戏水,旁边还有女人在说说笑笑的洗衣服。
“姐姐,我去叫他们上来。”弟弟连忙就要上去。“喂,快点上来,水里有吃人的鱼啊。”
众人一愣,看着那张的年轻鼻青脸肿的弟弟,随即就是哈哈大笑。
安忻早就知道没有用,要是弟弟是个吹胡子瞪眼的大叔说这话可能还能虎着几个人,这么一叫,那原本在岸边的几个小孩也是闹着下了水了。
记得弟弟自己都要下水去把他们给捞上来。
就是他这伸手在水里还不一定是谁捞谁呢,就是那常年习得水性的小孩子的脚丫子都不一定摸得到。
安忻直接是站在最显眼的位置。被众人看见手中一个乱窜的银环蛇直接就是丢进了那人最多的水中。
很快那人们就是一轰上岸。
大人们更是怒目瞪着安忻,纷纷去看看自己的孩子有没有受伤。
“不过是障眼法。”安忻笑笑说道。
只是那人们刚刚上岸之后就是那水面上一股死寂的平静,就是波涛都带着沉闷。
男人们拿着渔网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水面。“这种场面还真的是几十年都没有见过,莫不是真的被这小丫头说中了,水里面是有什么东西。”
“汪汪汪。”一只黑狗是看着水面忽然是狂吠起来。“噗通”一声跳到了水里就是追着什么东西咬。
“这是这里水性最好的狗了。昨天还抓上来一条二十斤的大鱼呢。”一个女人是给自己家的孩子擦着身上的水说道,满是轻松的口吻,竟然还是瞪了安忻一眼,责怪她吓着了自己的孩子。
“不好,快进屋子,离着水面越远越好,狗子不见了。”男人惊呼道。
就是那收网的人网破了一个大洞不说,里面还有一具狗的尸体,已经全部都是骨头了。
“快去通知下游的人。千万不能靠近水面。”安忻说道。
“对对,我马上去。”男人心有余悸,现在对于安忻的话那是言听必从。
女人们更是一阵后怕,这么一会的功夫那狗就没了,要是自己的孩子还在水中那该是什么下场。
“嘶。”那个不听话非要是在哪里洗衣服的女人的手背被咬了一口。肉就像是被锯齿撕裂一般,就是骨头都给咬碎了。幸亏是捡了一条命,倒是也不敢在这里声张。
“来来,我这里煮的虾肉粥,你尝尝。”那女人拿出来最好的招待安忻。
“现在鲜虾不易得,这么贵的东西还是给孩子吃吧。”好意倒是安忻心领了。
“他们呀,现在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时候,就吃点野菜就行了,不过姑娘你真的是聪明,我们这是捕鱼越来越不好,这是我养在水盆子了的一点虾。正好给你吃。快吃吧。”
盛情难却,安忻吃了一口。“好鲜。”
“姑娘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姑娘。你说好吃那肯定是东西不错呢。我们原本还觉得愧疚,不知道拿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呢,救了我们这一个村子的孩子。”那质朴的脸上是憨憨的笑着。
“何不考虑一下自己养殖鱼虾呢。既然水盆子里能够养活,这水里应该也能。”安忻吃了一半。剩下的给弟弟吃了。
“也是啊。姑娘不仅漂亮善良还比我们聪明,这真是太不公平了呢。”
“什么不公平。”弟弟问道。
“老天爷啊,肯定是造姑娘的时候是一心一意,我们就是随便的捡了一块泥巴呢。”
“哈哈哈哈哈哈。”几句话是逗得人哈哈大笑。
安忻也是抿嘴笑起来。
“看看,看看,这笑起来更是不得了呢,恐怕是当今皇上见着都得是神魂颠倒了。”
这一句话那弟弟是笑的更大声了。
外面的脚步声大起来,听着不像是那几个渔民。
安忻顿时警觉起来,莫不是那些的侍卫已经是杀来了这里,瞬间安眼中满是警戒。
“姑娘,这是怎么了,看着你是在害怕什么。”是吧那些的对面的女人吓得不轻,现在就是安忻的一个表情她们都是深信不疑。说是观音菩萨下凡她们都是相信的。
“有人来了。各位带着孩子不要出声,把灯都灭了。”安忻低声说道。
“好。”那女人一刻也不停留,一人揽着一个孩子。
“姐姐。不像。”弟弟说道,但是究竟是不是真的,他也不能确定。
“应该在家呢,怎么天黑了也不知道点灯呢。”门外的那渔民回来是嘀嘀咕咕的说道。
一开门,安忻站在门口。手中还拿着一把刮鱼鳞的小刀作为防身。
“安忻。”门口的那人竟是皇上。“安忻。”看见面前的活生生的人,夜色之中度着一层银光,皇上满是不敢相信,恐怕是这又是一个半夜惊醒的幻觉。不敢触碰。
“皇上?怎会在此。”安忻一开口皇上才确定是真的。
“是看见他们告诉我们离开水面。我们已经派人沿着水下去通知水边的人了。任何人不准靠近水面。听着有一个姑娘,我就觉得是你,果真是。果真是。”皇上那意气风发的英雄,一看见安忻竟然是变得婆婆妈妈起来,好像是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一般。
“真的是皇上啊。”屋子里的女人都不敢说话。
安忻掐头去尾的将这一路的经过说出来,本来的算计和灾祸都是撇去,倒是把弟弟说成了是救了自己的人。
救了安忻的人自然就是大军的恩人,更是被奉为座上宾。
“皇上,他的胳膊,恕属下无力。他的胳膊伤的太久太深,只能砍断,不然,整个臂膀也会坏死。”御医小心翼翼的说道,说出这话来都是准备了掉脑袋的准备了,哪里有要砍了人的胳膊治病的啊。
“就这么办吧。”
安忻淡淡的说。
“安忻,我们可以试试别的办法的。”皇上说道。“毕竟是你的弟弟。”
“我听我姐姐的。”弟弟进来说道。“姐姐,我不怕。”
“姐姐?”穿着粗气的守离跑进来看着那弟弟就满是攻击。“这是我的姐姐。”手上青筋暴起恨不得就要拔剑当场帮着他当场把他的头给砍了。
跟一个没有血缘的东西弟弟自然是乜有什么计较的。
都是看都没看一眼,笑着对安忻说。:姐姐,那我下去准备了。
根本就没有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傻狍子置气,这一点的狂傲之气还真的是跟安忻一模一样呢。
“姐姐,你看我把谁给带来了。”守离像是掀起红盖头一样的把挡在苏麦面前的袖子拿开。“要说是这天下的神医可比不过这苏麦的师傅,师傅不在,这苏麦也是很厉害的呢。有他在姐姐身边我放心。”守离对于自己的决定很是高兴。
“怎么,不高兴吗。”皇上察觉到安忻的异样,两人在外面的草地上边走边聊天。
“你抓的我太紧了。”安忻笑笑想要挣脱开那皇上的手。
“不要,以后都要抓着。”更是直接把安忻的手夹在胳膊下。
“我只是觉得以后战场上百事不得顺遂,他们还年轻,又是毛躁的时候,,在战场上太危险了,不如就在后方就好了。”
这是安忻的疑虑。
“你觉得我就是把他们拷回去有可能吗,只要是有你在的地方肯定就是刀山火海他们,我们都会去的,与其说是让他们回去,你知道他们最想让谁回去吗?”皇上那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额看着安忻。
安忻低头抿嘴一笑。
“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皇上抱着安忻,非要抱得仅仅的不要安忻有低头的空隙。
“你瘦了。黑了。很辛苦吧。”安忻摸着他手背上的伤。
“不辛苦。不辛苦啊。”皇上抱着安忻的额头,重重的亲了一口。
“好疼。”安忻笑着打他。
“狠狠地打我吧。狠狠地打我吧。”皇上抱着安忻任由她捶打自己就是不肯放手。“是不是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即便是我们的相遇不是那么的美好,可是安忻啊,不管是不是完美的,只要是能够遇到你我就是觉得无比的幸运,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以前我害怕你离开,觉得只要是你幸福不管你在哪里都可以,只要我祝福你,可是,失去你我才觉得,不管如何,我都要把你留在身边,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比我更加的爱护你,除了我谁都不能让你幸福。只有我能,只有我能。”皇上像是一个小孩子撒娇,不肯放开抱着安忻的手。却并不关乎半点的情欲。
“我从始至终要的不过是一个被坚定的选择。”安忻淡淡的说,轻抚着他的后背。“若是我真的不在了,你怎么办。”
“时间万物,皆不如你半分。”
夜幕降临,草地上一颗颗小星星缓慢升起围绕在两人周围。映衬的那姣人面孔更是世间独色。
“真好,我才是那个被眷顾的人呢。”皇上抱着安忻一直在傻笑。
“啊”忽然是那营帐之中一声凄烈像是将自己的全部力气都是用尽了的嘶吼。
安忻一扭头就是看见那守离提着刀仓皇的跑出来。
“弟弟。”安忻就要跑过去,被皇上拉住了。
“他现在的场景狼狈,最不想让人看道的就是你。”皇上从背后里抱着安忻说道。语气里带着无奈。
“这是你们早就算计好的。”安忻淡淡的说。
“苏麦也是看了他的伤,说是越早进行越好,苏麦医术精湛,定不会让他受太多的罪。”
可是那凄惨的叫喊到现在都不曾停止,那哪里是不会受罪呢。
“我去看看守离。”安忻说道,让他这般的出手,可不是就是把他当成了刽子手了。
“守离。”安忻看着那个昔日里魁梧的男孩子现在颓废的坐在桌子前,一下子瑟缩了好多一样,那是人在经历了巨大的打击之后才有的状态,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走出来的。“守离。”安忻轻声呼唤他。“我看厨房里有上好的牛肉,我们去做点牛肉干怎么样。”安忻笑着哄着他。
“姐姐。弟弟说这样我砍了他一个胳膊,让我把姐姐分给他。我不知道那是他的胳膊,他是骗我的。我竟然是砍了他一个胳膊。姐姐是不是更讨厌我了。”像是被丢弃了的孩子一般。当日他的父母将他卖掉,他都不曾这般的伤心落寞。
“怎么会,姐姐什么时候讨厌过你。守离想多了。”
“可是,可是姐姐,姐姐不理我了。我做什么姐姐都不理我了。”守离哭的更是伤心,堂堂七尺男儿哭的像是一个小孩子。
“姐姐要是真的讨厌你都不会理你半分。姐姐也有伤心事。守离也要理解姐姐好不好。”安忻温柔的安慰她。
“姐姐。”守离抽抽搭搭的抬起头,眼中有了神采。“那我的牛肉干也可以分给他的。苏麦告诉我了是他的胳膊坏了,他是借此让我出气的,不然这么好的姐姐白让给他怕我心里不高兴。”
“姐姐不是商品,怎么能让来让去的,要是姐姐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难道你们也要跟他争宠吗。”安忻借机教训守离。
“姐姐最喜欢的不是我们吗。”
“是,可是姐姐也可以喜欢别人,就像是守离也是可以喜欢别的女孩子,因为我喜欢你们,所以姐姐也会喜欢她们的。有更多的人和谐相处不是更好吗。”
“嗯”这些话守离记住了,只是暂时还不能理解而已。“姐姐,你可不可以回去。我们今日一天就莫名其妙的损失三千精兵,现在大军匮乏。我怕姐姐有危险。我们一定能大胜仗的,姐姐回去吧,回去等着我们。”
“莫名其妙?”安忻问道。
“嗯,其实也不是莫名其妙,就是忽然都是脸色苍白,问题已经是弄清楚了,是水源的问题,有人投毒,这就是找来苏麦的原因。”守离说道。“那个,我这几天能不能不见弟弟啊。”守离眨巴着眼睛说道,那一身凶悍的外表配着这么一个小表情,安忻怎么能不答应他呢。
“可以啊。”安忻一说话就是特别的好听。
“小姐,小姐。”这边刚刚安静下来,那边的营帐之中一个女人的哭喊声又是叫起来。可不就是香香吗,孕期期间就是情绪容易起伏,看见血迹,又是看见那弟弟长得与安忻越来越是相近的脸面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一步也是走不了。
幸亏是苏麦进来看见了告诉她那不是安忻。
“小姐。小姐。”香香一看见安忻就是眼泪汪汪的。
“好了,好了。好好的一张小脸你看看你是哭的这么的狼狈,老是哭可是生出来的孩子就不好看了,你可是知道我是看脸的额,只喜欢漂亮的孩子哦,不然以后就不疼他了。”安忻说笑道。
“小姐,上次分开之后我每日都在担心。要是再找不道你,我就四处游荡去找你。”
“什么以后啊,你不是已经驾着马车跑了三天了吗。幸亏是董将军派人一直跟着你。”苏麦无奈的说道,派的那些人之中就是有他,要不是他们的目的相同,苏麦早就跑了。倒是求仁得仁,来到这这小庄附近,就听说有大军驻扎,找到了安忻。这是喜出望外。
香香还瞪了那苏麦一眼也没有挡住他的嘴。
“我,我本来想以后亲口跟小姐说道。”香香瘪着嘴,本来就是跟小姐没有什么秘密的。
“做得好。”安忻笑着说道,并没有责备她。
香香本是好意,要是自己因为这本没有发生的事责备她,不就是让她后悔这些的付出,即便是不后悔,心里也是极其的不舒服的。
安忻想要做一个好人,不只是名义上的好人,是让人一想起来就会笑的那种好人。
“夫人。这是新摘的杏子,微酸,正是你喜欢的口味。”董宗赫拿着一些鲜杏进来。
一个个拳头大,一看就是董将军家才能吃的起的。
“小姐,给你。”香香想都没想就给安忻递过去。什么东西都是紧着安忻用。
“哼。”董宗赫刚一出来就听见身后一声冷哼。一扭头,是那个原本是在自己手下的小鬼,现在长大了倒是对他吹胡子瞪眼不放在眼里了,反正这安忻脾气相投的人倒是从不会对谁特别的热情。
“守离也在这呢。”董宗赫好像是无意间发现的他。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还对我姐姐有意思,你那些杏本来就是要给我姐姐的。你知道香香什么都想着姐姐。你好贼啊。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对不对。好一个妻管严。”守离说的不知是为何咬牙切齿。
“哦?只要我家夫人高兴就好。其它的,倒不是守离说的这般的复杂。”董宗赫也不恼。
“手握大军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大抱负呢,现在以香香有孕为由还将兵权上交,真有你的。你归顺的是皇上,还是皇后。”
“是我的夫人。”董宗赫是说的义正严明。似乎毫无漏洞,又全是漏洞。
守离看着这个铁板是如何也说不进,一扭头就要走。刚一抬脚。
“守离,你有没有想过,你这般的卖命是为了什么。真正的遇到一个人,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或许你这一辈子求得就是要她安康而已,不管是什么办法,我与我的夫人所求一样,都是她安康。这是我最大的幸运。”
此女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