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两国交界,乾同国大军压境。”竟然时隔三年毫无消息的地方忽然再起争端。
怎么会在是这个时候。
安忻倒是还在睡午觉,猛的惊醒。
“皇后娘娘,是不是做噩梦了怎么今天醒的这么早。”一旁的小宫女说道。
“嗯?”安忻小脑袋一歪。“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精明是半点没少。
“没,没什么事啊。”小宫女磕磕巴巴。被皇后这么一问,脑门都出汗了。皇上特意说了不准告诉皇后娘娘,毕竟,乾同国也算得上他的小舅子
“不对,以前我醒过来你都是问我想吃什么,皇上在哪里等我了。今天怎么这么惊慌。”安忻的眼神就是让那小宫女不敢再撒谎。
“皇后娘娘,皇上正在与众大臣商议国事,等容我禀报。”门口就是拦下这几年是去御膳房比来御书房更勤快的皇后。
“再慢了你们脑袋就要搬家了。”安忻一伸手就是戳了他脑门一下。“给我开门。”
“是。”谁人不知这皇后就是把皇宫里的屋顶掀了,皇上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是来送贺礼的,哪里是什么进攻。有我在,他不敢。”皇后一进门就是看见那一屋子黑脸的老东西。看着安忻更是眉头紧锁。似乎是再说她无法无天,不懂得伦理纲常,竟然是在这个时候闯进来。不过这皇上惧内是出了名的,平日没有人敢给皇上提议纳妃,今日更是没有一个人敢说皇后娘娘的不是。
“可当真,对面可是战袍盔甲加身,兵骑宝马一应俱全。皇后娘娘可是不能妇人之仁,一旦是判断失误可就是几万条生命。更何况皇后娘娘刚刚生产,莫不是自己的孩子的性命也不顾了吗。若是那防关被攻开,老臣这把老骨头肯定是首当其冲,起码也能绊倒一匹马匹,给我百姓一丁点的逃命的机会。”一位官员说道。
“老臣可是朝廷的宝,这把骨头还是好好的养着。”要是之前安忻肯定一拉脸对骂,可是现在倒是能心平气和看出来说这话的人背后的对于国家危亡的担忧。并不是针对她自己的。“皇上,若不是情况紧急,臣妾也不会这般的鲁莽闯进来。”安忻素来不受管制,可是这般的鲁莽倒是第一次。“若是开战不是劳民伤财,只要把我送去,即可知道真假。”
“不行,胡闹。”第一个不同意的就是刚刚那个老臣。“我家国百姓战士具在,怎么会用一个女人抵挡战争之事发生。万万不可。即便是开战,那也是为尊严而战。咳咳咳咳咳,”说得太急了,年纪大了还不住的咳嗽起来,气喘吁吁。
“皇上。”安忻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高堂之上一直看着自己却是满脑子心事的人。只要他一句话,这件事情就可成定局。
“你不那陪我去,自古就是皇族之人不能一同前往,就是怕被人一锅端呢,”安忻很是认真的说。
皇上听她这么一说更多眉头紧锁。这风险太大,他不能不防。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日子她他不能就这般放弃。
可是,依安忻的脾气,若不让她去,自己也不得安宁。她远比看上去的要强硬,外表多么的柔软,其实内心就是多么的强悍的存在。
“夫妻本是同生共死的。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若是咱俩都遇难了,不是已经撒下种子了吗。”皇上是看着安忻眼中带着笑意的说道。竟然是能够笑着说出这等话。
就是跟你在一起,也是视死如归。哪里是我的归乡,有你的地方就是。
“要是我们真的回不来呢。”安忻看不清楚那表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却是让皇上满是担忧。
这大好江山,哪一个男人能够割舍呢。
“明天去的时候多给小舅子带些笋子,你们俩的口味肯定是很像。”皇上给安忻夹菜。
其实安忻说出那句话,皇上就知道是为何了。
整整三年,两国并无交涉,却是在安忻生产之后忽然在两国交界处兴师动众的出现。不能说是巧合。
“皇上。”安忻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自己竟然是整整睡了一天,肯定是昨天吃的笋子有问题。
“我在呢。”声音有些的阴沉,还是带着笑意。与他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安忻早就是可以从他的呼吸之中感觉到他的情绪的变化。
“你去见他了。没有打起来吧。”安忻一脸轻松的说。
“嗯,一切都很好。饿了吧,他给了我不少的水豆腐呢,是他亲手做的,挺说你爱吃。”皇上喊她起床。
“嗯。”安忻与其说没有那对于孩子的眷恋不如说她本就不会爱他们。若不是每日的相见,安忻估计是一辈子不见也是想不起来的。
冷了一个人的心用了十几年,那要是温热她的心需要多久呢,不是二十年,不是三十年,当年的冰冻已经把它冷死了。永远都活不过来了。
“麟儿呢。怎么时候一个了。”安忻看着那摇篮只剩下一个。怎么只剩下了女儿了。
“你竟然把孩子交给了乾同国,这就是他们退兵的理由,还是说是你的主意,你难道想让我们的悲剧在这两个孩子的身上重演吗。”安忻撕扯着皇上的衣领,他只是无动于衷。
不仅仅因为那是自己的孩子,更因为那是他们的孩子,是安忻的孩子,他宁愿把自己的肉割下来都不愿意把这孩子交出去。可是他必须这么做。
安忻说的对,她没有能力同时爱两个孩子。他看得出来安忻看着儿子的时候本能的爱护和无法割舍的厌恶之感。
抱住挣扎的安忻。“我们只要有一个女儿就够了。一定是可以把她好好教养,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子。”
安忻蜷缩在皇上的怀里。“是不是我做的不好。才把他送走的。”
“不是,是我不好。”皇上吻着她的额头。是他不好,是他没有早点认出她,才是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在心里承担着无法磨灭的伤痛。才会让她每走一步都是这般的痛苦。“你不知道麟儿看见小舅子的时候就是连我这个父皇都不要了,咯咯咯的就往人家的身上爬。好像那个才是亲爹一样。”皇上说的这话是真的。当时把孩子交出去的时候就觉得,要是麟儿哭闹就立马带回来,结果那小兔崽子是一去不回头啊。
“嗯,我生的嘛,肯定脾性也差不多,都看脸。”安忻倒是一撅嘴说道。
轮到皇上不高兴了,“怎么,我这张脸不行吗。你跟我说清楚了。”搂着安忻的腰不让她离开。
“是小孩子不会欣赏。”安忻那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谎言。
“小姐,小姐。”香香不管是在董府是多么的雷厉风行,看见安忻的时候都是激动的小跑进来,什么宫规统统不管。“董琨会说话了。”
“小姐。”小嘴巴一张一合好不容易的叫出来这个名字。
香香高兴的比听见叫自己娘亲还高兴。
“人家都是教给自己的孩子叫爹娘的,你这倒好。”安忻说着给香香剥了个橘子。
“第一声叫的那是自己最重要的人,肯定是要叫小姐的。”香香说的是理直气壮。
孩子一直是牵着母亲的衣角,看着被人都是怯怯的样子。安忻看着心疼。“来,皇娘娘抱抱。”
这孩子三岁才会说话。说开也是内秀了。
倒是被香香说中了,这孩子在香香面前低头不敢说话,倒是在安忻的身边能吃能喝,笑嘻嘻的。
要不是怕别人觉得他们董家有贼心,香香真的就把自己的儿子送给皇后娘娘了。
“不是说给两个孩子订娃娃亲嘛,让他们多见见也好。”安忻笑笑说道。
“小姐,你一点没变,而且是比以前更漂亮了。人跟人真的是不一样。”香香满是喜欢的说道。“还是像个小女孩。”
哪有自己天生就像个小女孩的,还不是因为身边有人把她宠成小女孩啊。
“舅舅。”大江彼岸,自己的儿子第一句就说的话。
没有人教给他,自己就会说了。
“是不是想娘了,舅舅带你去见她。”弟弟一脸的真诚。
这下子是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在这里蹭吃蹭喝赖着不走了。
“你的皇位不要了?”皇上皱着眉头提醒那个隔三天就来住两天的人。这打秋风都没有这么勤快的。
“我正在培养继承人。不能一人独揽大权。”弟弟那一手吃着安忻专门种出来的葡萄,倒是挺拿手的。
“继承人?你就是和皇妃都没混上哪里来的继承人。”皇上取笑他。这弟弟也不生气。眨巴眨巴眼睛,要不是那张脸与安忻长得差不多皇上打不下去,他早就破相了。
“小姐,今年这草莓是种的最好的了呢。都收了一筐子。”香香跟着安忻在地里摘草莓。满满的一筐都是红彤彤的果实。
“是啊,之前都是种不出来呢。”安忻看着那果实却是笑不出来。“香香,若是冒充皇家血统会是什么下场。”
“我原本也是一个下人,还不是在小姐的手里如珠如宝,什么血统不血统的,只要是相亲相爱就是一家人。小姐快走吧,马上就要下雨了。”香香把那背篓是毫不心疼的跨在自己的八岁的儿子身上,小身板摇摇晃晃的抓紧肩带就是往菜地外面走。
“你呀,哪有这么不心疼自己的儿子的。”每次母子两个都是被安忻取笑。
“他呀,这是比我有福气多了,我可是羡慕嫉妒恨呢,他能这么小就认识小姐了。”香香真的是说的满是怨气。毕竟是自己儿子,董琨走到了门口的时候香香就把背篓拿走了。“小姐,要是有机会回从前,小姐愿意回到什么时候呢。”
“回到,二十七年前吧。”安忻一边用引入的山泉水洗草莓一边说道。完全不知道身边站着皇上,一脸的爱意看着她。
“二十五年前,那我们还乜有出生呢。”香香打趣道。
“若是我们不用出生就不用经历这么多了,人间太苦了。不想来了。”
“可是,若是那样我就遇不到小姐了,”
“要是我们都能一生顺遂,遇不遇到都是无所谓的。”安忻继续说道,语气平淡无奇,似乎是这么多年的幸福时光都未曾将她心中的阴霾洗去。
“若是也是遇不到我呢。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吗。”皇上开口说道。
安忻手上的动作依旧平进如故,她早就知道皇上在身边,常年的敏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反正遇不到我是你们的损失,哈哈哈哈哈哈。”安忻一句话将这整个悲怆的气氛拉回来。她有这样的本事,也有这样搅局的能力。
现在笑的开心,谁知道心底里会不会藏着莫大的悲哀呢。
皇上用嘴接下安忻手中洗好的大草莓。
很甜!!
此女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