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叶清雅,南宫羽便忍不住垂泪,叶清宁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她有些气恼的收回了手,淡淡的道:“母亲若是想妹妹早日回来,还是要提前谋划才是。”
说到这里,南宫羽止住了泪,起身道:“此话怎讲。”
“母亲,若想妹妹回来,便要除掉叶长歌。”叶清宁低声道。
见南宫羽还有些迷惑,叶清宁便继续道:“妹妹获罪,皆因叶长歌,若是她在一天,妹妹的罪名就永远都在,她在一日,母亲就没办法把妹妹接回来不是么?”
南宫羽眸色沉沉的,见她不再自怨自艾,柴嬷嬷内心欢喜,也帮衬道:“可不是,夫人,如今那小贱人都可以越过你和将军,自己挑选婢女了,这满京城哪里有这样的事情。”
“可这件事,是将军点了头的。”南宫羽有些无力,她如何不想除去叶长歌,最开始是担心她死了,皇帝选清宁做太子妃,后来时机成熟了,谁知道她命大没死成,又闹得满城风雨,将军被皇帝斥责不说,自己这个将军夫人走到哪里都受人冷眼。
叶连赫本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之前有意的那几户人家,现如今连门都不登,即便有个什么聚会,再也没叫过南宫羽。
叶清宁也如此,好在轩辕明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母亲,兄长要成婚,雅儿也要出阁,如今咱们叶府的名声也被她连累了,若是任由着她这样下去,咱们都没有出路了。”叶清雅的一句话,犹如一盆凉水兜头而下,将南宫羽浇了个透心凉。
“宁儿说得对,不能任由着她为所欲为。”南宫羽恨恨的道。
“可夫人,现如今那落雪轩怕是没那么容易安插人进去了,咱们怎么办?”柴嬷嬷无奈的道。
出了一个秋雨,若再想在落雪轩下人身动手脚,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女儿有个法子……”叶清宁眉眼含笑,阴测测的道。
她伏在南宫羽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南宫羽有些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的?”
“如今凤仪的使臣已经快到京郊了,想来也没几日了,届时陛下会派王爷出城迎接。这使臣的身份嘛,自然是王爷说得。”叶清宁说起轩辕明,还是有些羞涩。
“若真是如此,怕是有好戏要看了。”南宫羽来了些许的精神,眉眼中也泛起了冷意。
然而此时的叶长歌却没有什么心思管什么凤仪的使臣,李伯送来了消息称,赵磊也被人送进了庄子里,至于目的嘛,再清楚不过,就是为了照应叶清雅。
不过那庄子隶属皇家,即便这些女眷都是戴罪之身,但终究都是身份显贵的,所以周围也都有侍卫守着,闲杂人等不能靠近。
李伯便也没继续继续追查下去。
不过知道了赵磊的去向,叶长歌也就心里有数了,她留了一部分人,留意赵磊的行迹,看看他会不会时常出庄子。
次日,华府传来消息,许风还醒了。
他这一睡,足足睡了七日,叶长歌一听见这个消息,欣喜的马往外就走,玉墨笑道:“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如今天色已晚,要去也是明日去。”
叶长歌一怔,是啊,她现在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若是从前,用轻功溜出去也不会被发现,现在怕是不行了。
“小姐放心,即便是许老醒了,想来也十分的虚弱,小姐现在去,也不利于许老休养。”玉墨显然是十分的稳重的,句句都说在关键的地方。
叶长歌只怪自己太过欢喜了,竟然忘了这其中的细枝末节。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日,前院的管事竟然送来了华府的请帖,帖子只说华小姐想请叶长歌过府一叙。
旁人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叶长歌还是知道这必然是华严的主意,让自己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探望许风还。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乘车去了华府。
她才走没多久,前院便有小厮去了梧桐苑。
“你说是华府的小姐特意来请的?”叶清宁疑惑的问道。
“小的听的真切,就是华小姐来请,做什么没说。”那小厮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先前那华小姐可是对她十分有敌意的,怎的在华府养了半个月的伤,两人到是要好起来了?”柴嬷嬷正往南宫羽头簪一朵京城中时兴的累丝金花,过了国丧期,京中也逐渐的开始复苏了起来,各府也开始举办小型的宴会。
又临近使臣来京,皇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南宫羽消沉了几日,经由叶清宁几番劝慰,也打起了精神。
“一个太医之女,也就她不嫌弃,要好就要好,咱们且等着使臣入京。”南宫羽面泛着几丝笑意,但眼底确有冰冷的寒意。
叶长歌见到许风还的时候,他正半倚在软塌,身盖了厚厚的羊羔绒的毯子,有里捧着一个汤婆子,叶长歌心里一凉,他好似比平常更畏寒了。
许风还似乎知道她要来,早就让玲珑备了茶水,笑道:“玲珑说许久没给你泡茶了,这也没有梅树的雪水,你喝喝看,味道有没有相差很多?”
他满眼都是温暖的笑意,叶长歌眼眶一酸,忙低下头去,去饮那茶水,温热的感觉顺着喉咙一直暖到胃里,她点了点头,笑道:“还是玲珑的手艺好。”
玉墨看了看许风还又看了看玲珑,笑道:“看来小姐还是喜欢妹妹的手艺,不如你教教我可好?”
玲珑知道两人有私事要说,便也就着玉墨的话道:“好,我们去偏室吧。”
说罢两人便福了福身子,离开了。
叶长歌斟了一杯茶水,坐到了许风还的身侧。
许风还伸手去接,叶长歌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即便室内燃着炭火,他又捧着汤婆子,但那手还是冷的。
许风还也不抽出来,任由着叶长歌这般握着,他面依旧带着笑意,似一缕春风。
叶长歌有些气恼,道:“还笑,怎么,很好笑么?”
许风还佯装叹息一声,调侃道:“你安然无恙,我也安然无恙,怎么不值得笑一场。”
叶长歌知道自然是说不多他的,只能喂他饮了点温热的茶水,见他气色好一些,又把被子给他掖好,有手指戳了戳他前胸的位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