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皇子受了轻伤,但并不大碍,长公主也没事,只不过这驿馆怕是要向修缮一番了,工部已经连夜去宫里送信了。”叶孤城淡淡的道。
听说凤溪和凤未央没事,母女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叶清宁一夜没睡,此时也有些疲惫,便起身道:“见父亲回来,女儿便放心了,若无她事,女儿便退下了。”
叶孤城点了点头,让叶清宁下去了。
南宫羽强打起精神,但眼底的青色即便是敷了再厚的脂粉也遮不住,她勉强笑道:“老爷忙了一夜,不如稍歇片刻吧,过几个时辰就要朝了。”
谁知道她的是从碰到了叶孤城腰间的绶带,叶孤城便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你也累了一夜了,还是早点歇息吧,下次你也不用这般辛苦,有事我自然会派人回府说一声的。”叶孤城神色淡淡的。
说罢便往房外去了,南宫羽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柴嬷嬷心疼自家夫人,忙前扶着道:“将军也是心疼夫人,夫人一夜没合眼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南宫羽却置若未闻一般,定定的看着叶孤城离开的背影喃喃的道:“他定然又去竹香那里了。”
柴嬷嬷怕她钻了牛角尖,道:“将军只是新鲜几日,过些时日,新鲜劲儿一过,自然就会回夫人这了,这将军府啊,还是夫人说了算的。”
见南宫羽似是听进去了一些,便扶着她往回内室去了。
宫中,皇帝一脸不耐的坐在首,身侧坐着的是略施粉黛的林皇后,她并未着凤服,而是穿了一身大红色洒金绣如意云纹的宫装,发也没有过多的装饰,显然是匆忙起身的。
她的小腹已然微微隆起了,面庞也圆润了许多,越发有母性的光辉了。
“起火原因可知道了?”轩辕朗有些头痛欲裂,但他强忍着问道。
工部侍郎见陛下面色不善,有些战战兢兢的回道:“回陛下,是酒窖失火,烧着了旁边的几个厢房,凤临的大皇子在救火的过程中受了轻伤,不过已经请驿馆内的医者瞧过了,并不大碍。”
“哦?怎的不传宫里的太医?”凤临大皇子在天离受了伤,可不是什么小事,若是传出去,怕是要被有心人说天离待客不周,有损两国和睦。
工部侍郎忙道:“微臣和叶将军本想请太医过去,但大皇子说了,只是小磕碰,就兴师动众了,免得在添麻烦,而且这火也是他不慎在酒窖里留了盏灯,才走了水,他还说要给陛下进宫赔罪呢。”
轩辕朗微微眯了眯眼睛,凤溪何时变得这般好说话了,不过既然他想息事宁人,大家自然也不会自找麻烦。
“嗯,驿馆要重新修缮,他们也不便在驿馆住着,朕记得……”轩辕朗沉吟了下,似乎在思忖应对办法。
林皇后一直安静的守在一旁,适时道:“臣妾记得陛下当时赐了明王殿下一个府邸,但因为太皇太后丧仪,一直都没迁居,如此正好,也不算委屈了大皇子和长公主。”
轩辕朗觉得自己脑中似乎要炸开了,便随便挥挥手道:“按照皇后说得去做吧。”
说完便率先起身离开了,工部侍郎看了看林皇后,林皇后对他使了个眼色,便让他退下了。
俊宝忙来扶林皇后起身:“娘娘,陛下好似有点不适,是不是要去召见太医?”
林皇后深吸一气,缓缓的道:“陛下想来是旧疾犯了,去拿了王太医之前备的药来。”
取了药,林皇后亲自拿了转回了寝宫内,轩辕朗果然坐在桌前,一手扶额。
林皇后轻轻的走到了皇帝的身后,伸手帮他轻轻的揉着额头两侧。
翠微从妆奁里去了清凉的薄荷膏,林皇后蘸了些许,涂在轩辕朗的额,手指一下一下的揉着。
“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就好了,你怀着龙嗣,不要太劳累了。”轩辕朗拉过林皇后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侧。
林夕也不挣扎,看了翠微一眼,翠微会意,接过那薄荷膏帮轩辕朗按着。
“陛下,要不要再休息会儿,臣妾拿了王太医的药,陛下可要服用一些?”说着,林皇后将那药瓶放在了一旁。
轩辕朗点了点头,俊宝立马端了热茶过来,服侍皇帝服药。
复又由着皇后扶床去休息。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无论发生了什么,第二日的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
叶长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华知语替她诊了脉,已然恢复了不少,但叶长歌只觉得周身的筋脉有些隐隐作痛,想来是那日过度消耗内力所致。
她张了张口,发现喉咙似火烧,玉墨忙端了温茶,叶长歌就着玉墨的手喝了几口,觉得喉咙湿润了一些,才道:“意如呢?”
“父亲让人寻了郊外一处风水极好的地将苏姑娘葬了,若是你想去看看,明日我们一同出城。”华知语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叶长歌的神色。
但叶长歌经过昨日,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虽然凤溪没死,但他现如今怕是比死还难受。
叶长歌心中有些快意:“昨日京中可是出了什么乱子?”
华知语看了看门口的方向,玉墨会意的离开,顺便遣走在附近服侍的婢女们。
“昨日你才回来不久,外面就闹起来了,说是驿馆走了水。”华知语必然知道这件事和叶长歌脱不了干系。
“就没了?”叶长歌又问道,她比较关心的是凤溪。
华知语摇了摇头,偏头想了想道:“对了,今日我听父亲回来说,驿馆那边在迁居,驿馆需要修缮,正巧年前陛下打算赏明王一个宅子,如今正空着,便先将他们迁去那里。”
明王府的宅子,叶长歌一时间拿不准皇帝是什么打算,禁足了太子,又将人迁去了明王的宅子。
见她眉头紧锁,华知语不禁劝道:“你如今身子还需要恢复,既然苏姑娘的东西已经取回来了,不如后日的宫宴,便不去了吧。”
叶长歌轻轻扯了扯唇角:“若是我不去,怕是戏便没人开场。”
“那日我见叶清宁和长公主走在一起,我便有些担心……”华知语还是觉得不妥,叶长歌和叶府关系不睦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再加她这样的一个身份,凤未央如何能轻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