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的乳鸽汤入口清香,肉质极嫩,叶长歌足足喝了大半碗才算餍足。
看着叶长歌吃的香,连一向少食的轩辕昭都额外用了不少,看的在一旁布菜的不为十分的欣慰,心里暗暗得意,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用过了午饭,轩辕昭看天色尚早,也不催着叶长歌回府,反而让不为将翻译过来的信件和账册都拿了过来。
叶长歌有些咂舌,只她睡了觉的功夫,轩辕昭竟然将这些东西都译了过来。
“这些今晚我打算找机会呈到父皇面前。”轩辕昭语气坚定,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然。
叶长歌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轩辕昭的下一句话,果然轩辕昭停顿了片刻道:“父皇即便不信,也会起疑心,只要父皇下旨去查,定然会让轩辕明露出马脚来。”
叶长歌一边听他说,一边将那些东西都翻看了一遍,不错,单这些东西就牵动了朝野的大半官员,即便轩辕明反应再迅速,也不可能抹去所有的蛛丝马迹。
她点了点头道:“打他个措手不及也可以。”
两人只见忽又沉默了下来,那是对今夜计划的不确定,即便做沉稳如轩辕昭,也不知道将这样一份东西交去,会发生什么。
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不为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新的消息,那便是找到那伙异人的踪迹了,这伙人行动十分的缜密,根本就没有在京城中的客栈留宿,而是专门找一些鱼龙混杂的巷子,或是借宿或是露宿。
不为还是让人问了京中的乞丐,才查出这伙人的踪迹,十分的不易。
“那伙人大概是在一个月前入京的,平日里就在京中四处走走,最开始那些乞丐以为他们是哪里来的难民,家乡糟了难才来京都,却不想那些人出手阔绰,根本就不缺钱。也就前几日,那伙异人忽然离开了,无声无息的。”不为如实道。
“一个多月前,大概就是许老和玲珑入京的日子,前几日也就是许风还失踪的日子,看来这一行人是一路跟着许老过来的。”叶长歌斩钉截铁的道。
“既然跟了一路,为何选择在京都这种势力复杂的地方动手?”轩辕昭提出了疑问。
不错,先不说京中权贵甚多,便是华府这样的普通官员的家里,他们想闯进去抢人,也是不能的。
叶长歌眉头紧紧的皱成了一个川字,轩辕昭偏头看她,心里不知道生出一种什么感觉,酸酸的涩涩的,好像吃了一口树才接的青果。
“那伙异人的身份可查清楚了?”轩辕昭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转头问不为。
不为摇了摇头:“这伙人十分的警惕,而且只和自己的人交流,说得话也是旁人听不懂的外乡的口音,没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
“那出城总该有记录吧,京兆尹城门府司记录每日的来往车辆,若是他们离开,也必然有记录才是。”玉墨急道。
如今许老最可能的,便是同那一行人在一起了,若是在京城还好说,但若出了京,便如大海捞针了。
“我去问过了,说是并未有异人打扮的人离开,而且我也拿着许公子的画像四处询问过了,并未瞧见有这样的人离开。”不为也是一头雾水。
“是密道……玉墨是为了追那伙人才发现的密道,想来这一个月他们在京中四处走动,并不是没有目的的。”叶长歌猜测道。
“那密道错在复杂,竟也连着城外么?”轩辕昭只觉得一阵后怕,这说明了什么?
一个连皇家都不知道的密道,能连通城外和皇宫,里面又机关重重,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甚至可以不用浪费一兵一卒就可以直接杀入皇宫。
叶长歌自然也想到了,但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要知道许风还去了哪里,她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只能等着今日宫宴结束后去问问华严了。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叶长歌起身道:“我先和玉墨先回去了,若是再不回去怕是要惹得旁人起疑了。”
轩辕昭让不为将人从太子府的后门送了出去。
叶长歌回道落雪轩的时候,没见到曦月,同人一打探,才知道人竟然被带去了梧桐苑,叶长歌和玉墨互相对视了一眼,知道必然是南宫羽找曦月的麻烦了。
果然,赶到梧桐苑的时候,正见到几个婆子将曦月压在了院子里的长条板凳,正直冬季,但曦月的额头却布满了层层的汗水。
见叶长歌来了,曦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叶长歌对玉墨使了一个眼色,玉墨忙前去检查曦月的伤势,曦月受了几十板子,皮肤连着衣服,血肉模糊,好在没伤到筋骨。
玉墨点了点,示意叶长歌曦月暂时没事,叶长歌眉眼中的冷意只比冬日里的雨雪更凉几分。
她环视了院子里众人一圈,那些嬷嬷和负责执行的小厮都下示意的瑟缩了一下。
“姐姐这做什么?”一个清丽的声音从屋内传出,紧接着便见到叶清宁身着一件簇新的碧色团花的袄裙,头发编起来一半,盘在发顶又簪了一个鎏金累丝蝴蝶冠,行动间蝴蝶的翅膀扑朔颤动,更添几分丽色。
想来是为了进宫准备的。
“曦月做错了什么?”玉墨被人拦在门口,曦月几乎身没了力气,整个人都压在玉墨的身,好在玉墨有武功在身,也只觉得她轻飘飘的,没有什么重量。
“自然是没有照顾好主子,母亲替你惩罚她而已。”叶清宁一幅大家这么做是为了你好的表情。
“有没有照顾好应该是由我来断定,而不是你们,二夫人难道不觉得自己的手伸得太长了么?”叶长歌不紧不慢的道。
叶清宁听她言语无状也不恼,只扶了扶鬓边的一朵珠钗,不做理会。
两人的争吵声引来的室内的几人,叶长歌一眼便见到了凤未央,她没想到她竟然也在这里。
南宫羽面带着恭维,小声道:“让长公主殿下见笑了,长歌她性子直爽,若是有惊吓到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
凤未央忙摆手道:“哪里,叶小姐生性纯良,未央喜欢也来不及,今日的事情也不能怪二夫人,是我想见你,哪知道请人去请,却让你那丫鬟三言两语的打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