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红豆相思(七)(1 / 1)泷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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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前路慢慢,你若喜欢一个人你为什么不和她说清呢,既有想见的人你为何又要等待呢,真以为“我心里的那个人,总有一天会身环苍穹拥向我吗”?

故事讲到这,桃夭停了,讲到这儿已没有再讲下去的必要了。

周舟不是很懂,谢明瑾之于李昭明明可以是一对人人艳羡的,一个天生异象绝世容颜,一个如月昭昭,可天道却总是作弄人,天道究竟是什么?

再观桃夭,她本是山中一精灵却因为谢明瑾的离开而被牵扯进红尘,或许谁都没错,又或都错了。

“先生打算怎么做。”周舟扫了一眼桃夭站起身来。

“我想我们大抵就是李昭的有缘人。”赵燕绥道,而后眯起眼睛瞧向桃夭,“至于谢明瑾,她不是一直在吗?说是死了,可当初国巫锁住了她的六实和魂魄,而桃夭只是被借了气运,她和谢明瑾谁是活着的这谁知道呢?此番我们先去找小世子,至于桃夭和谢明瑾,我记得赵家祖上是操送子这门手艺的。”

“…………”

登山看水口,入穴看明堂,石为山之脊骨,水为山之血脉,山若无水,点穴销一指如隔万层山。坟后无来龙,久后绝人丁。

风水之事很是邪乎,不过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跟着桃夭,赵燕绥和周舟一路来到西北方的一个小山坡上。这山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漫山却长满了火棘果,火红的一片远远看去整座山头都要烧起来了似的,谢明瑾没有见过火棘果,李昭在的地方便为她长了漫山遍野,不是春花灿烂却是山野烂漫处。

当年越王是为李昭找了个好地方,依山傍水,瞧着走势还是条龙脉,只可惜这条龙脉过于短了,不然也不会在李昭昏迷后三年,南梁就整个的没了。

墓穴入口是在溪水尽头的一个水帘内,如拨开云雾见青天,进入水帘先入眼的是一十二尊武士石像,樽樽怒目而视,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最前面的两樽骑着白狼手里拿着弓弩仿佛随时可能活过来。

桃夭似乎是常来的,轻车熟路的便带着周舟和赵燕绥走过了水门,也躲过了入口处的两百四十道弓矢。

过了水门,又走过二十四道玄铁门,方才到李昭的陵寝,玄关口全布满了水银若是没有熟人带路,就算是侥幸过了前面的路,到这也会被活活烧死。

见到李昭的时候,桃夭脸上一片喜色,茫茫岁月以为谢明瑾的缘故,她的心也早已经被李昭占据,这也是执念或者说这何尝又不是一种爱。

跟在桃夭后面,周舟和赵燕绥也见到了那位如月昭昭的小世子,

李昭确实当得上如月二字,李昭的脸仿佛借得神邸的模样,就算和赵燕绥相较也是一番好颜色,周舟瞧着李昭不禁咂咂舌,这番好容貌,倒是天妒红颜了,只是还没多瞧上几眼就觉后颈凉的厉害,回头一看赵燕绥正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周舟不解,

“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赵燕绥道,说完又答非所问道:“小世子生的明眸皓齿,确实很好看。”

这是吃醋了……

从没有见过赵燕绥这般阴阳怪气,周舟噎了一下尴尬的收回目光,瞧着赵燕绥欲言又止,最后凑到赵燕绥耳边小声道,“旁人再怎么好看,都没有先生万一,先生是会发光的。”

“是嘛?”赵燕绥勾勾嘴角,心下对周舟的回答很是满意,随然面上不显但是红透了的耳根却是让人不容忽视。

话又回到自己身上,周舟愣了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心里又涌上一股异样的情绪,方才那话是怎么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呢,现在想想好像有肉麻的成分在里面,周舟有些后悔,莫名的觉得自己这回脸皮好像有些厚了,但想收回话时已经晚了,颔首一看,赵燕绥早走到了李昭面前。

瞧着李昭,赵燕绥神色有些凝重,思虑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在李昭手上和自己手上各割了一刀,血顺着两人的手腕一直流,流经玄铁处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一层淡淡的红光,一时间整个墓室的摆件开始迅速变化起来,血一直在流,但李昭丝毫没有要苏醒的征兆,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赵燕绥脸色有些苍白,李昭的眉头才微微皱了皱,见状,赵燕绥方才松了一口气。

帮赵燕绥包好手,三人在墓穴中差不多等了两三个钟头,李昭才有看苏醒的痕迹,他似乎作了一场梦,这梦有好有坏,李昭的眉头时而皱时而舒展,这一梦仿佛梦见了他的一生,谁知道呢,或许就是呢?

李昭醒来的时候,大概又过了三两个时辰,墓穴的灯一直都亮着,也不知外面是什么时辰是个什么情况。

许是躺太久的缘故吧,才醒来李昭的动作有些迟缓,但瞧见桃夭的那一瞬却是红了眼眶,而桃夭也似变了一个人。

没有兴趣看人叙旧,赵燕绥敲了敲周舟的脑袋,示意她该走了。

头上一重,周舟眨眨眼,虽然很想看看是怎么回事,还有好多事没有搞清楚,但还是跟着赵燕绥出了墓室。

水帘外,此时天边挂着一片片微醺的火烧云,这个时节这样的天倒是不常见,同漫山的火棘果仿佛连在了一起,凭空多出几分喜色,今日似乎有人在这成亲,虽不是成亲却也算得上小别胜新婚,今日确实算得上是大喜。

循着山路下来,周舟一路跑跑跳跳的,到了山腰才记起来有一件事似乎是忘了,周舟停了下来,有些疑虑道:

“方才瞧着桃夭的模样似乎是变了一个人的模样,那不是桃夭是谢明瑾吧!”

“舟舟观察的真仔细。”赵燕绥点点头算是默认。

“那桃夭去了哪?”舟舟垂下手臂走上前,虽然桃夭和她没有几分关系,但若成全的只有谢明瑾和李昭两人,这似乎有失公允。

“舟舟是在关心桃夭。”赵燕绥低下头瞧着周舟,眼里全是笑,“桃夭与谢明瑾早就是一体了,如今谢明瑾回来了,她自然是要走的,不过她的气运到这却是没有停止,我先前不是说过,赵家祖上是作送子行当的吗,舟舟要是想见她,咱们明年再来一趟便是。”

“先生是说,桃夭托生到谢明瑾身上了!”有些不可置信,不过心下却是一轻,做女儿也好……尔后她总归是有人疼。

“………………”

下山时,已是半夜,回到酒家,阿嚒跟阵小旋风似的冲上来,小声的嘤咛着,它今晚可担心了,可害怕了,乌漆漆的房间就只有它一条狗,阿嚒很委屈。

瞧着阿嚒这个怂样,周舟有些嫌弃,可还是蹲下安抚。赵燕绥则去和酒家周旋,毕竟一起去的,两个大活人就突然不见,又这大半夜才回来,难免不会让不多想,

不过这一回赵燕绥倒是想多了,掌柜的压根就没想那么多,只作小夫妻之间的情趣。

再者他今晚实在是累得厉害,也不知怎的明明是去看戏的却落座就睡着了,看来真是年纪大了,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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