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想找到那棵烁金树,但却从来没有人去关注得到金裸子那个樵夫最后的结果,那个樵夫最后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樵夫用烁金树上得到的金裸子在京中购置了大屋,还给自己的儿子买看不小的官,他们一家过得顺风顺水,只是好景不长,不知怎么了樵夫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性情大变,最后一把大火将一家人烧的干干净净。
樵夫死后,因为生前受烁金树的影响入不了轮回,竟一路寻到了赵家,赵家先人怜他被烁金树控制,便破例度了他。
那之后,赵家人也去找了烁金树,只是那时烁金树遭逢变故十分虚弱,又同赵家先人保证不会再出现害人,因烁金树生前也就是清水和尚确实是命运作弄,于是赵家没有直接将它驱散,而是将他封在一颗种子中。
百年过去,烁金树再也没出现过,没想到,如今居然又让赵家的人碰到了烁金树。
或许有时候过分的包容也是一种错吧,但是烁金树而今却是无法驱散了,只要有人只要有贪念,就会有烁金树,徐家这件事,错的或许压根就不是烁金树,换言之烁金树这回可能背锅了,算命的瞎子是把烁金树的种子交给徐启荣。
可是烁金树却是徐启荣亲手种下的,期间烁金树枯死,如果不是徐启荣的欲望过于庞大,徐家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模样。
徐启荣骨子里就是贪欲的化身,烁金树枯死后,他心中想种出烁金树的执念反而更强了,徐启荣为了虚无缥缈的传言,不惜以妻子的生命为祭,而后又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作为烁金树的盛体,他这样的人多活一刻都是一种罪孽。
烁金树是清水和尚因母亲死后自责的化身,所以烁金树本身其实没有任何的过错,烁金树只是人们自身欲望放大,做了坏事后的借口,人们总是能找到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徐子琛醒来的时候天边已是一片白,按照约定赵燕绥撬走徐启荣嵌在祭坛上的几颗夜明珠,便带着周舟和徐子琛出了地道。
接了阿嚒,两人一狗便很快在徐家消失,仿佛徐家从来没有来过这两个人。
周舟和赵燕绥离开西南那天,正逢徐家办白事,大小的白帆飘了十几里地,西南的人们头一回见到徐家从来没有露面的小少爷,其实也算不得小,只是徐子琛到现在也没有娶亲也算不得老。
徐启荣是死了,可一众媒婆却活跃起来了,徐家诺大的家产从今往后就是徐子琛一个人的了,这谁要是嫁给徐子琛可算得上是祖上冒青烟了。
但这些都不关周舟的事,先前那块毛料被人二十万买了,赵燕绥全部都上交了,周舟现在可是一个富得不能再富的人,再有在徐家祭坛上撬了整整四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周舟现在对钱不感兴趣。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周舟和赵燕绥下一站要去的地方是威海,是赵家安排的委托,正朝东边,同序阳倒也顺路。
此番走的是水路,夕阳西下,甲板上周舟瞧着与海岸线持平的余晖,安逸的打开双手感受着风,一侧,赵燕绥正温着酒,这个时节的鱼儿最是肥美,盐焗海鱼加上一壶温酒才是享受。
循着味,没把周舟吸引过来,倒是先把阿嚒给招过来了,虽不如愿但是赵燕绥还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了阿嚒,谁让这位狗大爷有靠山呢,便且这位狗大爷还是有些心机在身上的。
晚间甲板升起了篝火,船夫门唱起了家乡的小调,虽不大听得懂但却觉得很暖心。
一阵阵海风吹来,却不怎么觉得冷了,拿了条毯子,周舟数起天上的星星来。
天空像一块戳了很多小孔的布,海面像一块随风飘扬的布。
周舟不知道是何时睡着的,醒来时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瞧着被换了的衣服,周舟立时红了脸,昨夜自己睡着似乎又被某人给偷偷占便宜了,虽被没人轻薄算不得轻薄,但周舟还是臊的荒,于是吃早饭的时候,周舟故意,有意无意的躲着赵燕绥。
赵燕绥何尝不知道周舟的小心思,但他很听周舟的话,而今他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于是周舟越是躲,赵燕绥便越是埃着去,最后周舟硬是被赵燕绥挤得再也躲不了。
两人这般最苦的就是阿嚒。
从前周舟还总是说阿嚒种种来着,如今自己倒整日腻歪成这个样子了,阿嚒实在是没眼看,但是生活嘛,总要继续的,生活不会因为你不喜欢就发生改变,也不会迎合你而发生质变,于是阿嚒决定苦逼的忍下去,但心里却也有了主意,等回了太原,它一定要生十几个狗儿子,吃垮他们!!!
生活还是很美好的,起码不会一直都是下雨天。
此去威海,路程有些远,船在海面上行驶了好几天可除了几座岛,其它的周舟什么也没有看见,幸好周舟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白天跟着船工钓鱼,傍晚落日,日落了便躺着看星星,看着星星还有赵燕绥亲手烤的烤鱼,这样的日子太过于美好。
美好的让人想一直沉溺在其中。
到了晚间周舟才想起来问,此去威海接的是一个怎么样的委托。
赵燕绥笑了笑,拿出一副帖子,又咬破手指往帖子上点了点,霎时,原本什么也没有的帖子上慢慢的出现几句话,似乎是一首诗。
“洪涯差遣探花来,检点芳丛饮数杯。
深紫浓香三百朵,明朝为我一时开。
探花时节日偏长,恬淡春风称意忙。
每到黄昏归醉去,纻衣惹得牡丹红。
少年何等春风得意,过往不复。
“这是?”拿着委托书,瞧着这首文绉绉的诗,周舟眨眨眼,这年头委托人办事都要有学问才行了吗?
“一位文人的傲骨吧。”赵燕绥叹了一口气,“常畏谤谗兴。春风得意少年郎何至于残暮,许是因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时候太过优秀了反而不好。”
“他…………经历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父母亲缘淡薄,对上得不到信任,对下得不到尊重,年少有为,却又少年早夭罢了!”
“那他挺惨的。”
“嗯,只是他原不该这样的,只是有人从他那里偷走了一些东西,才造就了他的悲剧。”
“谁?”
“他的爱人,他的兄弟…………”
别闹糖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