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秦锐关系?”想起某些事,赵燕绥不由皱了皱眉头。
“我就是秦锐!”瞧着赵燕绥脸色不大好,周樾挑眉故意凑到赵燕绥身侧。
但听见周樾这么说,赵燕绥反倒不说话了。
瞧着两人越发古怪的气氛,周舟耐不住性子戳了戳赵燕绥,“先生,这秦锐怎么了?”
“没怎么。”见周舟好奇,赵燕绥没好气的瞥了周樾一眼,沉声道,“就是百年前,有个万里送人头的混子,搞得秦家和赵家交恶百年之久,就是现在秦家还保留着每逢正月初一便到赵家门口烧纸的传统………………”
“这…………年节前烧纸,确实算得上是深仇大恨了!”对于这,周舟也没什么话可说的了。
但是对于这件事,周樾却是十分骄傲的,见赵燕绥一脸黑,周樾脸上反倒是更得瑟了,
“哼,我们赵家可是自古就十分有原则的,再说也是我爹娘疼我…………”
“对,是疼你,宠得无法无天,英年早逝!”睨了周樾一眼,赵燕绥别过头,没再给周樾一个眼神。
但这些,周樾只当无关痛痒,反正赵燕绥就是气到了,就这一点,他就十分开心了!
“行了,你们两别争了。”推着周樾想要回头的小脑袋,周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山洞里沉重的气氛弱了些,三人的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一时山洞里的食死花,也有赏心悦目,当然前提是不抬头去细看的话。
继续往前走,山洞里开始出现一些白色的结晶体,瞧着像冰又像石英,仔细一看,石头上还挂着一些浓稠的水滴,山洞里明明没有暗河,但石头上却出现这么大的水滴子,不免奇怪。
三人都小心翼翼的避着水滴,以免沾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走了许久后,山洞开始环绕起来,走到头时,却是到了死胡同,但周樾一点都不急而是熟练的将墙壁上的食死花藤向下一时山洞中突然又出现了两条通道。
两条通道一明一暗。
先观烛火通明的那条通道,墙脚堆起来的蜡汁,也不知道这条通道走过了多少人,再观暗的不见底的那条通道,能见的都是蛛网罗布。
“我们要走哪条路?”打量起两条通道,周舟手上已先一步打拉起火折子。
瞧着周舟的动作,周樾头一偏,一个大跨步走到周舟跟前,不解道:
“姐姐怎么知道不能走明火道?”
周舟愣了一下,“我瞧着那边虽然烛火通明,但是却给人一种极其难受的感觉,总觉得压抑的狠,不过这路原是你带,若是你说要走明火道,自然也是走明火道的。”
“别,这明火道可走不得,我才不去呢!”提到明火道,周樾赶忙摇了摇头。
“为何?”见周樾不大想提起的样子,赵燕绥凝眉道。
“你这人话怎么这么多啊,一天天刨根问底的!”周樾有些不耐烦道,“为何?因为我当年就是死在了那里面的行了吧!”
“当年我是跟随你们赵家人一路来到序阳,但是到序阳的第三日我便被赵家老头捉到了,之后我便一直跟着序阳的乡民躲躲藏藏。”
“后来邬家开始在序阳肆意屠杀,甚至且放火烧山,赵家老头便让人在这里挖了两条通道,这两条通道一条连着码头,另一条连着邬家的的据点!”
但是谁也没想到,生路居然会变成死路!
那一天邬家放出了炼化的恶鬼,那天的天是血红一片的,虽然我没看到,但是序阳流了这么血,海水都染红了,天怎么可能不红。
为了封印恶鬼,赵家老头带着还幸存的几十号赵家人出了地道,赵家老头说,如果不是听到没动静了,否则怎么也不可以出去。
那天我很听赵家老头的话,我确实是没有出去,不过倒不是真的不想出去,而是出不去!
那天,邬家人丧心病狂,在封印鬼神的最后一刻,竟然将散着毒瘴恶鬼放了出来,那一天虽然邬家人没有发现我们,可是我们也再也没有走出去地道!
许是因为赵家老头给我留了护生玉的缘故,我死后便没有被邬家召走!
可我迷迷糊糊有意识的那一刻,我却也还是死了,后面我跟着赵家唯一幸存的人一起回了瑞安。
回去的那天带回去的还有我的死讯,我连个尸体都没有,那天我瞧着阿爹阿娘哭得死去活来,特别是阿娘,她从前总是数落我不学好,可是那天她直接哭了晕过去!
阿爹也没好到哪去,阿奶也是个宠溺儿子的,将阿爹养的白白胖胖的,可是那天我瞧见的阿爹却是十分消瘦的,他脸上总挂着的笑也不见了。
但我也不能做什么,做鬼做久了,我连眼泪都没有了,只能瞧着阿爹阿娘一个劲儿难受。
那之后我在秦家又待了二十几年吧,因为我的事,阿爹阿娘身体都不大好,不过不惑之年便先后去世了,阿爹阿娘走的那天,我去送了,我告诉他们这些年其实我一直都在,还有我应该听话的,我不该乱跑的。
但除了这些,其它事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没有指路的冥火,我终究是没办法跟着阿爹阿娘一起走。
再后来,我迷迷糊糊中睡了一觉,醒了就过了百年之久,而后也算是机缘巧合吧,我跟着秦家的一位表亲一起去太原。
太原水暖,不过那段时间我一个人却是冷的厉害,不知过了多久,姐姐出生了,姐姐出生的那天,天生异象,我不由受到牵引一路寻到了周家,我也寻到了转生的缘机。
再之后的事你们也知道了,只是我不知道后面居然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更没想到居然还有一天会回到序阳,还要和邬家打交道…………”
周樾呐呐道,说着说着也没了声,这些东西若是不被问起,他是一辈子也不会再提起的,只是瞧着赵燕绥,周樾心底又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希望。
或许也是奢望,但是天道让他重生了,还记着宿世的恩怨,他不信就是要让他再被邬家再杀一次。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这都等了百年之久了,总该有个结果。
垂下眼眸,周樾接过周舟身上的火折子熟练的点亮一盏煤油灯,带头走在后面。
殊不知,身后,周舟和赵燕绥眼中都是一片希冀。
别闹糖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