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的显然不会和预想当中一样,随着三娘和老头子转移到同一个平面,老头子的方向立刻向下塌陷,而三娘则吹着于他的方向,旋转了一周。
与此同时,中央的两排地面渐渐合拢,四阶魔方慢慢变成了三阶。
本来就不大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更小了,而其中的空气也越来越少。
“三娘,先别动,本来以为步数用完走出去就行,谁知道走错了还有惩罚啊。”
“咳咳,我的错。下面怎么办?”
老头子在一个竖直面的左下角,而三娘在他相邻的,水平面的右下角,随着魔方的自转,他们很快就会错开,可如果他们中任何一个,沿垂直方向移动,他们很快就会相遇。
于是,老头子小心翼翼的朝着斜上方的一块砖跳了过去,他刚刚离开的那一层朝着垂直方向转动,他的这一层则沿着水平方向转动。
“三娘,先别动,应该快好了。”
随着他这一层向上垂直移动,很快,他就移动到了三娘所在的平面。
三娘纵身一跃,两个人成功的在中间回合了。
整个平台随即停止了转动,他们渐渐向下移动。
“咳,我说,这神殿下面是哪啊,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到底呢?”
“我以前都不知道这个地方不止一层,他们之前说,这神庙主要是祭祀用的,也没什么防盗措施,应该危险不大,下去看看,也没什么。”
随着一声轻响,他们终于落在了地面上,沿着前方的小门走出去,是一片极为广阔的大厅。
影影绰绰的,里面像是摆着很多雕塑。
三娘拧亮了冷焰火,丢在一旁。
随着那小小的白光,咕噜噜一路滚到了远方,饶是这两个人见多时光,都有一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前面摆着的几具尸体,看上去像是守门的,到还算是完整。
在他们身后,依次陈列着成堆的器官。
每一个都保持着刚刚从身体上扯下来的状态,在还温热的时候用蜡封好,然后几十个一组,拼成各种造型。
就像是某个强迫症的诡异症状,一定要把所有尸体,细化为一个个器官,然后分门别类的存放好,在幽深的光照下,显得格外瘆人。
许是太久没有人来过了,空气里还有极为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蜡的气息,还有一种衣服太久没干散发出的味道。
“前面有楼梯,应该可以上去吧。”
老头子挡在三娘前面,努力的扫了一圈,终于在远方一座面目模糊的神像旁,找到了向上的通道。
走到这里,往回走已经没有路了。
他们小心绕开了守卫的几具尸体,那尸体面部表情极为狰狞,看上去保持着站岗的姿势,走近了才发现,他们是经过一番挣扎,死亡之后,才被人摆成了现在的样子。
多半是俘虏或者犯了错的奴隶吧,才会被丢进滚开的蜡油当中,越是挣扎,越是会被蜡充满身体,最后变成一具扭曲的干尸。
三娘有些恶心,但是胃里也没什么东西好吐了,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向前走。
但是,他们都没注意到的是,在他们走过之后,那几具守卫的干尸,转过了他们狰狞的头颅,直直的,看向了他们的背后。
刚才干呕的动作,又引得三娘一阵咳嗽,她差点背过气去,又不敢停留,只好快步向强。
老头子带着她擦着边走,手电几乎没照到旁边的东西。
三娘的状况让他有些担心,但是再待下去他自己可能都会出问题,来不及过多询问,他们只能飞速的低头走路。
于是,本来就没有人气的大厅,突然间就变得异常的安静。
在老头子身上,刚刚一闪而过的慌乱感,在静下来之后,突然变得格外清晰,他也找不到这感觉的来源,只好再次悄悄加快了步伐。
千万别是盛爻啊,他想着。
显然老头子这么多年,已经耗光了自己所有的运气。
于是,除了入墓必炸以外,他的乌鸦嘴也是远近闻名的。
邦妮刚一昏过去,盛爻窜起来就想去扶她,然而还没等她站稳,她就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好在安倱就在旁边,飞快地扶住了她。
林语探了邦妮的脉,和之前的症状一样,这才稍有些放心。
转过头去,盛爻的脸色居然从红色渐渐转向青白,林语赶忙过来,他的手刚搭上盛爻的手腕,一股极为冰冷的气息就冲他扑了过来。
旋即,他自己的手都变得青黑一片。
他赶忙在自己手腕上下了几针,封住了重要的穴道,然而,就这么一会功夫,他的整条手臂都变得青黑一片。
割开手腕,发紫的血液喷涌而出,居然还带着些许腐蚀性,地面都冒出了些许白烟。
他还没来得及多做处理,抬头看向安倱,却发现,他什么事都没有。
“尸毒吗?要是你碰到她就会染上毒,告诉我怎么做。”
“封住她的心脉和头,让毒先停在其他地方,当年师傅一直没找到解决的办法,后来,是何欢她”
讲到治疗还没问题,陡然提起往事,林语突然有些语塞,他把针递给安倱,有些生硬的岔开了话题。
“那个,心脉和头上的几个大穴你都知道吧?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没事?”
“斯塔夫教过我,还记得。当时他能挑中我,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吧。”
安倱的笑有些苦涩,他本来就是一个不生不死的人,虽然也会成长变老,但是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他最后是会寿终正寝,还是成为人间的幽魂。
在遇到斯塔夫之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是唯一一次被领养的经历,还刻在他的脑子里。
真心待他的家人,富足的食物,温暖的衣服,安定的生活,还有,不被歧视的生活。
直到一场车祸,他养母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开始躲过了一劫,然而,随后的爆炸,把所有人都吞噬在了火海当中。
事后,警察清理出了三具焦尸,正好是一家人。
他们当时刚刚移民,没有亲戚朋友,也没有保险,检方又不能长期把他们留在医院,只好草草找了块便宜的墓地,把所有人都埋了。
然而,他醒了过来,烧伤的痕迹用了很久才褪去,但是反正饿死了也会醒过来,再第二次被丢到孤儿院之前,他在墓地里,住了很久。
不过,随着他愈加熟练地进出生死之间,倒是给他们带来了很多意外的收获。
比如之前在柔然,比如羽斯一定要拜托他才能完成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