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
“老爷子,这都几点了,说好了上午十点到的,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竟连个人影都没有,自她当上时代集团总裁后功绩没看到什么,派头倒是越来越大了,这还有没有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大叔伯母李淑文满脸阴沉,不时看着手表,不耐烦地开口。
“真是有妈生没妈养的孩子,连最基本的礼节礼貌都没,起码应该尊重下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长辈吧,现在让我们坐在这里等她,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太不像话了。”三叔伯母杨丽清跟着发难。
时政华坐在老爷子身边,脸色越来越难看。
“对不起,对不起,弟妹们,都是我没有管教好我家小青,她毕竟年纪不大,请你们多多包容,到时我请大家吃饭陪罪哈。”柳静如立即站起来左右逢源,满脸堆笑,一迭声陪不是。
这几个妯娌看柳静如开口了,都哼了声,不说话了,可脸色仍然十分难看。
柳静如嘿嘿笑了笑,看了时政华一眼,时政华的眉宇间都有了怒气。
她唇角浮起抹看不见的得意的笑。
不用说,时政华对时青也很不满了。
她再看了眼那些妯娌满是怨恨不忿的脸,心中更加得意了。
等下,时青过来,可有得受的,这些人肯定会为难她的。
其实
柳静如刚带着时媚时杰进时家大门时,时家人对她们母子们嗤之以鼻,特别是这几个妯娌更是看不起她。
可柳静如手腕了得,很会做人,她出手大方阔绰,没多久就收买了她们。
老爷子刚开始放出风声要挑选继承人时,时家所有子孙都各自为政,跃跃欲试,可一轮轮竞争淘汰下来后,最后只剩下了时青,时媚。
这时柳静如使出浑身解数开始笼络她们,送了不少好东西,并给了许多承诺。
最后
她们全都一边倒地支持时媚,给时青制造了不少难堪。
就比如现在,她们分明是来对时青发难的,今天刚开始,柳静如还想避下嫌,毕竟时政华也在这里,不想被他看出她在背后使了手段来对付时青,当然,时政华本身也不喜欢时青的,但到底是亲生女儿,她还不想时政华太难堪,向来,她做事都是滴水不漏,面面俱到的。
但当时媚看到时青带回权子慕后,她们再也没法忍了,一并过来了。
“你们不能污辱我妈和我姐姐,我和姐姐不是有妈生没妈养的孩子,从小妈就教我们为人要正直,心地要善良,我姐姐为了时代集团无私奉献,你们不能这样对她。”时碧的双手指紧紧抓着衣角,满脸憋得通红,猛地站起来大声开口辩驳。
“嗤。”可众人听到她的声音后,全都嗤笑了声,根本没人把这瘦弱的小女子当回事。
时媚更没将这个平时被自己欺负作恶的小妹看在眼里,心里骂了声傻逼,缺心眼,不屑地看着她嘲讽开口:“时碧,你还是回家去吧,免得到时受了刺激精神病又发作了,你那贱姐姐来找我们的麻烦呢。”
人群里响起了窃笑声。
“你……你不要脸。”时碧气急,想着那段被时媚,时杰欺负的可怕日子,小脸泛白,浑身发抖,眼眶里都是泪,结结巴巴地骂着。
“够了,够了,都给我安静下来,少说几句,你们是成心给我气受么。”时幕年紧绷着脸,拐杖重重敲在地板上。
可这次
并不如往常那般静诺寒潭。
反而是连一向稳重的二爷时幕民都站了起来,满脸正气,声音如洪钟:
“大哥,时代集团是我们时家的,我现在必须说句公道话,当初你宣布时青与方渐君结婚当天就正式公布时青为时代集团唯一继承人身份,可现在大家都看在眼里:方渐君出轨,时代倾城黄了。这对时家的损失巨大,这些可都是时青造成的,只能说明她根本不配当好这个总裁,因此,这个规定现在必须得改,我们不能让时代集团毁在时青手里。”
“对。”
“没错,必须得改。”
“今天若不将时青撤掉,我们绝不罢休,我们可都是股东啊,损失的是我们的利益。”
……
二爷一开口,大家立即一片附和声。
柳静如和时媚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谁说我结不了婚的?”正在这时,一个响亮霸气的女声从外面传了过来。
“姐姐。”时碧眼睛一亮,立即站了起来。
众人都朝大门口瞧去。
大门口。
时青踩着银白色高跟鞋,长裙摇曳飘飘,婀娜多姿,银色胸针与手腕上的名表随着她身子的走动闪着璀璨的光,十分端庄优雅。
很快,更让众人瞪大了眼睛的是,时青的胳膊肘里竟然挽着个年轻贵气的男子,那男子身材健硕欣长,面容清俊,浑身上下都是王者之风,一看就是人中之龙,比起那方渐君不知要高贵多少。
话说这年轻男人是谁,难道a城还有这等人物?
众人一片诧异。
时政华这时也微微坐直了身子,脸上浮起惊讶之色。
柳静如脸上的笑一下凝固,眸中都是惊惧猜忌的寒光。
时媚面色发白,腾地站起来,阴沉警惕的眸子盯在权子慕身上,像要挖出个洞来。
众人的表情更像个大杂烩:忌妒,不满,惊讶,鄙夷不屑,更有看笑话的……
时青落落大方,明眸顾盼生辉,淡淡一扫,众人表情尽入眼里。
她视若无睹地微微一笑,带着权子慕直接朝时幕年走去。
“爷爷。”他们在老人家面前站定,微微弯腰礼貌亲切地喊。
“小青,你回来了,好,好。”时幕年双眼一亮,连声说好,眼睛看向权子慕,心底暗暗惊讶,这男孩子气宇轩昂,高贵优雅,沉稳精睿,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他的孙女呵……
“爷爷,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时青弯腰真诚道歉,为了收拾方渐君那渣,刚才确实耽搁了一个多小时,她过意不去,但这歉意只是对爷爷的,至于其他人,她根本就不想道歉。
爷爷一大把年纪了为了她还得坐在这里被这些亲人们围攻,她真是又心疼又内疚。
“好,回来了就好,先坐下吧。”时幕年慈祥开口,探究的眸光仍旧落到了权子慕身上。
时青微微一笑,正要开口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