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白天,八楼也没人敢上去。
这里冷清无比,凉飕飕的风,让我以为自己走进了阴曹地府!
刚上八层,我们就发现,地面上有一道长长的血液拖痕,从楼梯口一直蔓延到了整个楼道。部分血液已经干涸了,应该是昨晚那个老女人爬行时留下的。
不过有一道血痕,却是新鲜的,我蹲下来用手一摸,还挺湿润。
这条新鲜的血痕,是往楼顶方向的
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对方还没走,而且就藏在了楼顶!
这也算是意外收获了吧?于是我立马就带着众人上了楼顶。
杜鹃楼因为常年荒废,楼顶已经长满了杂草,没过膝盖,还有好多栏杆都断裂了,稍有不慎就会坠下去。
我小心谨慎的四处搜寻了一番,很快就在一条护栏上找到了老女人的踪影。
此刻她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护栏上,似乎是在睡觉,衣服破烂,身上散发出一种浓郁的臭味。
她睡觉的姿势十分危险,只要稍稍翻身,就有可能从楼上摔下去。这可是一栋八层楼啊,从这里摔下去,必死无疑!
面对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我们还真不敢上去叫醒她。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李麻子忽然指着对方的口袋说道:“你们看,她口袋里装的是什么?”
我立马望过去,惊喜的发现老女人的口袋里,竟然塞着一台手机。
宋隆基反应最快:“要想判断她不是不是那个死掉的大学生,我们给她打个电话,不就能确定了吗?”
对啊,我立刻让宋隆基从案宗里找出死者电话号码。
宋隆基掏出手机,说手机没信号,让我拨。
我也没在意,就紧张的拨通了号码。
苹果手机熟悉的铃声,从对方口袋中传来,我们都被惊的目瞪口呆。不用说,这个老女人肯定就是那个死掉的大学生了!
就在我准备上前,把对方叫醒的时候,对方却被手机铃声给吓了一跳,眨眼间的功夫,就从楼顶摔下去了
我顿时瞪大了双眼,从上往下看,对方早就已经摔得血肉模糊。
这沉闷的响声,也立刻吸引了在三楼办案的警察的注意,纷纷跑出来朝着楼上张望。
当看见我们时,他们的目光之中满是惊讶。
估计是把我们当成杀人凶手吧?
宋隆基立刻冷静下来,对我们说道:“待会一定要镇定,无论问什么都要小心回答。”
我们立刻点了点头,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
望着尸体,我心生一计,然后悄悄在宋隆基耳边说了一句话,宋隆基连连点头。
很快,那些警察就上来了,气喘吁吁的问楼下的死人是怎么回事?
宋隆基把那些警察带到护栏前说道:“死者是自己掉下去的。”
见那些警察不明白,宋隆基继续解释道:“当时死者正在护栏上睡觉,忽然就被一阵电话铃声给惊醒了,身体一个不稳,便从护栏上翻了下来。”
李麻子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一脸担心的看了看我,我示意李麻子别慌。
这时,宋隆基冷笑的望着我:“张先生,您能不能跟我解释解释,您刚才偷偷摸摸的,是在给谁打电话?你是不是故意想害死这位可怜的流浪女。”
尹新月当场就惊呆了。
李麻子更是咬牙切齿的看着宋隆基:“你什么意思?”
宋隆基还没说话,一个警察就板着脸走上来:“麻烦你交出手机,配合调查。”
“没有证据,我凭什么要交出手机?”我说道。
“因为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多起谋杀案。”警察冷哼一声:“我们调取了杜鹃楼附近的监控,发现昨天晚上你出现在了这里!你能解释为什么要来杜鹃楼吗?”
“还有,红发女孩的死亡,肯定也跟你有关系。有群众向我们举报,说昨晚看见你和红发女孩吵架了,这么多证据还不够吗?”
我们三个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进了套。
宋隆基冷冷的说道:“都带回去!张先生,麻烦立刻将手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用强制性措施了。”
李麻子愤怒的扑向宋隆基:“去你个香港佬,明明是你给我们的电话号码!怪不得你刚才不自己打电话,却让小哥打,原来是准备使坏呢。”
尹新月也是掏出手机,她知道情况不妙,我们所有人都进了宋隆基的圈套,所以准备向老板求救。
不过宋隆基又怎么会给尹新月机会?一个箭步上去,就夺走了尹新月的手机,还把我们暂时押到了警署。
李麻子一路骂个不停,嗓子都哑了,尹新月也担心的问我怎么办?
我只答道:见机行事。
我们被关进警署以后,并没有人来审讯我们,李麻子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走来走去。尹新月也让我想办法跟老板联系上,到时候肯定能把我们保出来。
我则坐在一边,安慰他们说没事,明天他们找不到罪证,自然就会把我们放了
李麻子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还真是天真无邪,既然宋隆基千方百计把我们弄进来,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我摇摇头,没说话。
或许是累了,李麻子很快也躺在床上睡下了。
到了晚上,我被一阵喧嚣声给惊醒。睁开眼一看,发现是宋隆基来了。在宋隆基身后,还跟着一群光着上半身,身上纹着各种刺青的家伙。
他们沉默不语,被后面的警察一个个关进牢房。
很快我就认出来了,这帮人不就是昨晚在杜鹃楼上玩毒品,还嚷嚷着要拿刀砍我的社会混混吗?
李麻子看见宋隆基,又开始谩骂起来。
宋隆基也没理会我们,转身就走了。
而那帮吸毒的,也认出了我们,哈哈狂笑着,对尹新月说出各种侮辱性的词汇。
我只好让尹新月别理会他们,这帮人渣,跟他们一般见识能把自己给活活气死。
见我们根本不理会,他们顿感无趣,干脆躺在牢房里发呆。
我假装睡觉,实际上一直都在观察这帮人渣,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年纪轻轻非要堕落到这种地步,这么做对得起父母吗?以后的人生要怎么过?
可怜人生短暂,就被他们这样挥霍了。
这帮人因为在警署里无法吸毒,身子难受的厉害,一个个的都东倒西歪,呻吟的厉害。
如果不知道这帮家伙是瘾君子,一眼望过去还真以为他们是僵尸。身材瘦的皮包骨,眼窝深陷,还有厚厚的黑眼圈。
他们呻吟了足足几个小时,等天快亮的时候,才总算昏昏沉沉的睡去。
就在我静坐于牢房的时候,对面一个熟睡的混混突然站了起来。他茫然的看了一圈,然后将目光落在我身上,诡异一笑。
我的心顿时狂跳,总感觉他的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紧接着那个混混走过来,声音沙哑的说道:“好饿啊,把你的头发给我,我要吃头发。”
真是变态!我心中暗骂一句,也没理他。
反正我们不在同一个牢房里,中间有一道钢筋墙挡着,也不用担心他会伤害到我。
见我不理他,那个混混当即咆哮起来:“把你的头发给我,我饿了!”
他这么一吼,李麻子和尹新月也纷纷醒了过来,哭笑不得的望着这个神经病。
那家伙狠狠瞪了我们一眼,就转身坐在马桶上,开始大便了。
而他大便时的动作也很古怪,一边笑,一边拼命的拽着自己的头发。每拽下一把头发,都迫不及待的望嘴里塞。
他的动作很快,刹那间就把自己给拽成了半个光头。
而脑袋上已经是血肉模糊,鲜血顺着脸庞,显的异常恐怖
看到这一幕,我微微点了点头,是时候了。
随即我就冲牢房外大喊一声:“阿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