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沈纾拒绝了沈家司机,自己打车去学校。
到附中的时候,才刚过六点不久,这时候晨读还没有开始,学校里面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沈纾抬脚走进去。
华大附中属于京都名校,是出了名的难考。
而沈心打小就娇蛮跋扈,性情乖张,也没个定性,不仅成绩差得没眼看,还动不动就爱旷课,打架斗殴。
像她这样劣迹斑斑的学生,本来绝是对连附中的边都挨不到的。
但无奈沈纾身为沈家长女,又背靠京都权势滔天的江家,就连附中校长都要给她几分面子,只得在学校给她挂了个名。
“叩叩叩……”
沈纾在年级办公室门口停下,还是礼貌地敲了门。
“进。”里面传来一道年轻的男声音。
沈纾推门进去。
应该是来得早的缘故,办公室只有她们班主任李老师一个人在。
“李老师。”沈纾走近,礼貌地打招呼。
“嗯。”李老师闻声从书页中抬头,看清旁边人的脸之后,被惊了下,“沈同学?”
这位沈同学在他们班比较特殊,入学时校长还特地跟他打过招呼,说是只挂个名,不用太过苛责。
而这位沈同学也不客气,每天基本上每天都只上下午的课,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他有些受宠若惊:“你有什么事吗?”
沈纾看着他,礼貌表明自己的来意:“老师,我想向您请个假。”
“请假?”
“是的,这段时间,直到高考的前夕,我可能都不会来学校,希望您能够批准。”
昨天突然就消失了大半的资产,沈纾心里万分不安,晚上睡觉的时候居然破天荒的失眠了,她辗转反侧,穷思极想之后毅然决定把赚钱提上日程,全力置身于事业中。
至于这个学嘛,上不上都一样,反正离高考也就只剩下不到二十天了。
而且她上一世已经经历过高考了,凭借着她过人的记忆力,考试的内容也记的七七八八,之后再背一下答案,高考什么的应该没问题。
李老师沉默了半晌,然后才同意,给她开了假条。
沈纾接过,道了谢才离开。
出了学校。
沈纾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去了对面的包子店。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包子店前面还是不多不少围了挺多人,她随意看了一眼,然后就上了楼。
……
“怎么来这么早?我以为你下午才到,东西我刚刚才打电话让人送过来,可能要再等一下。”
在沈纾喝完第二瓶酸奶之前,易千千终于姗姗来迟。
“没事,我不着急。”沈纾看了下时间,然后不缓不慢地将喝完的酸奶瓶子扔进垃圾桶。
大概半小时后。
外面响起一阵规律的敲门声,易千千过去开门,两秒不到,又关门。
时间短暂,但是沈纾视线好,还是看清了。
对方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把箱子交到易千千手上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过程中未开口说过一句话,视线也规规矩矩,一点不乱瞟。
果然是易小千的人,无趣。
沈纾收回视线。
“根据你的描述,我帮你准备了三样东西,你自己看看。”易千千走过来,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沈纾看了下,从左往右依次是一副卷轴,一套茶具和一块残破的黑铁疙瘩。
“这都是些什么?值钱吗?”沈纾随便拿起那块黑铁疙瘩翻了翻,又破又旧,还坑坑洼洼的,实在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易千千抬眼看了她一下,表情淡然:“你手上的那个是Z国历史上第一个火器的残骸,中间那个是一套皇帝的御用酒具,最边上的是一幅猛虎刺绣,都值点钱。”
“刺绣?绣花也值钱?”沈纾若有所思。
“秀得好的话,值。”
“嗯。”沈纾点点头,“我那里也有幅刺绣,哪天有时间你帮我卖一下哈!”
“可以。”
……
最后沈纾选了那个黑铁疙瘩,毕竟火器什么的那老爷子应该会喜欢。
想着,车子已经到了军院湾大道的入口。
沈纾付钱,下车。
军院湾大道,地处京都最核心区域,居住在里面的都是国家高级军事长官,属于军区要地,直接有驻兵把守。
沈纾进不去,只能给刘副官打了个电话,对方很快就出来接了她。
江维钧住在最里面的一栋别墅里,设计装修都很简朴,除了一些必须物品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偌大的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沈纾一进去就感受到了周围庄严肃穆,沉闷寂寥的气氛,身上不免有些紧张。
刘副官一路无话,直接带她进了大厅。
里面依旧还是延续外面的风格,大厅内除了一张白玉长桌和几张椅子外,再无其他。
以至于沈纾一眼就看到了主座上的江维钧,以及,他对面的男人。
即使是高热的六月天,男人也穿着通体黑色西装,一丝不露,周身气质矜贵疏离,充满了压迫性。
沈纾顿了一下,才走过去。
“外公。”她乖巧地叫了声。
“嗯,你先坐着,我和言先生还有点事要说。”江维钧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与身旁的男人说起了话。
他们谈的是关于什么军院选拔的,沈纾听不懂,就在一边乖乖坐着。
隔近了看,才发现男人面容及其俊美。
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轮廓明显的下颚线深邃流畅,深浓的眸子呈墨色,似古潭般寡淡冷清。
她从小在京都贵圈长大,周围好看的皮囊数不胜数,却从来没有哪一个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周身气质如此出众,面容美得这样惊艳!
沈纾一时看得有些出神。
可能是她的视线过于直接,男人注意到之后,便停止了与江维钧的交谈,直接看向她,“沈小姐,是在下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让您这样注意。”
声色也和他人一样,寡淡低沉。
“没有。”沈纾听到他的话立马收回视线,只是腰背却一改常态,挺得笔直。
“那就好,不然沈小姐一直盯着看的话,饶是在下也是会觉得不好意思的。”言叙不动声色的说着,声音似乎稍微带了点音调。
沈纾抬头,朝着他微微笑了下。
“没出息的东西!”江维钧听明白之后对着沈纾嗤鼻,然后又看向言叙:“不肖孙失礼了,还请见谅。”
“无碍,沈小姐性格好。”言叙毫不在意开口。
沈纾挑眉,这两人说话一套一套的,她也懒得听,直接拿出手机刷了起来。
……
不知道过了多久,见两人终于要谈完了,沈纾才收了手机。
“言先生认识我这个不肖孙?”江维钧不知在想什么,一双深沉的鹰眸看向身旁。
言叙闻言也没什么反应,不紧不慢地回答,“沈小姐名盛,在下略有耳闻。”
“那倒是她的荣幸。”江维钧说着,眉头微不可见地松了下。
两人再寒暄了几句,男人才离开。
“外公,他是谁啊?怎么之前没见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沈纾忍不住问。
“言叙,你们两个云泥之别,没见过很正常。”江维钧喝了口茶,毫不在意的说。
沈纾:“……”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老头这么会怼人?
“好了,你今天来找我这老头什么事?”江维钧看她,直接问道。
闻言,沈纾也回归正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递给江维钧,“这个是我给您带的见面礼,您看看喜不喜欢。”
她本来是想直接把那黑铁拿给他的,但易千千说这样不礼貌,便给她拿了个装包子的袋子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