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仪的身子一僵,木讷的转过身来。
只见容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玉壶。
林丞相闻声惊起一身冷汗,按照容王的性子,这件事怎么可能仅仅是抄写经文就能过去的。
只不过让林丞相没有想到的是,林亦清竟然有这种本事,能够让容王为她出面。
“容王……”
林仙仪刚想说什么,容王抬起他那清冷的眸子。
霎时,林仙仪闭上了嘴,不敢直视褚容,瑟缩着。
“如此对王妃不敬,岂是罚抄经文就能轻易作罢的?”容王声音幽冥,缓缓开口道。
闻声,林仙仪怔在原地,双腿发软。
容王残暴狠戾名声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没想到容王竟然会为了林亦清那个小贱人出头。
“容王,民女是无心的,不是故意以下犯上对王妃不敬。”林仙仪支支吾吾的说着。
容王勾了勾唇角,“二十大板。”
姨娘听到要打她的宝贝女儿二十大板,立刻跪到容王面前。
“仙仪一个女儿家,那小身板根本经受不住二十大板的,还请容王从轻责罚,我们以后定加严加管教。”姨娘跪在地上恳请着,声音都有了哭腔。
可容王又岂是会听求情的人,狭长的眸子瞥了姨娘一眼。
“本王忘了,女不教父母过,你一起领了板子吧。”容王薄唇轻启。
轻轻的一句话,可是对于姨娘来说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
本来想求情怎么把自己也搭了进去,本想给林丞相使眼色,想让林丞相求情。
可看向林丞相的时候,只见林丞相无奈的摇了摇头。
容王本就凶残暴戾,更别能够求得他的分毫。
“既然回门的礼数已经尽了,那本王就带着王妃先回去了。”
容王说罢,起身便直接往外面走去。
林亦清跟在褚容的后面,嘴角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带着一丝邪魅,与前面的褚容似乎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般配。
本来玉宁给林亦清备了一辆轿撵,可是没等他迎林亦清过去,林亦清便已经先一步上了褚容的轿撵。
褚容有洁癖,自他跟了容王以来,他就没见过敢进入容王轿撵的人。
看来一会回到王爷府,他又有了事情做。
不知道这王妃应该安葬在什么地方好一些。
不过这时候,也容不得玉宁多想,只得先回王爷府。
容王走后,姨娘和林仙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跌坐在地上。
之前怎么不知道这个小贱人有这等本事,如今竟能够让容王出面护她。
嫁进容王府这短短的时间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父亲,既然他们都走了是不是我就不用挨板子了……”林仙仪说道。
可是话音刚落,一抬头便不知什么时候,屋中竟然站着两个黑衣人,腰间挂着容王府特有的令牌。
随即还没等林仙仪反应过来,便直接被黑衣人拖走,瞬间便传来一阵阵惨叫声。
轿撵上,容王闭目养神。
薄唇没有一丝血丝,渐渐起了一丝白霜。
林亦清见情况不对,急忙从袖袍中掏出了针灸,小心翼翼的取出银针,刚想往褚容的穴位插去,褚容突然睁开了眸子。
眸子中带着嗜血的光。
被抓住手腕的林亦清身子一颤。
她本就是军医出身,动作一直都是无声精准,怎么容王却能够这么轻易察觉她的动作。
“我……是想帮你治病。”林亦清只能解释道。
容王自然早就清楚林亦清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过林亦清上次虽然有奇效,但是据他的了解,林亦清并不是一个将针灸揣在身上的人。
所以他必须要回去再好好查一下林亦清的身份,毕竟这个小丫头好像有着一些秘密一般。
让他捉摸不透,但是又引起了他的兴趣。
“不必了。”容王说完后,接着闭目养神。
不出半刻,轿撵已经稳稳的停在了王爷府门前。
容王一跃而下,玉宁刚想看看轿撵中的王妃究竟变成了什么惨状。
便见林亦清从轿撵上走了下来。
这怎么可能……
玉宁有点诧异了,看来这王妃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不仅第一次见到王爷的时候能够近王爷的身体,现在竟然还能活着走下王爷的轿撵。
难不成在王爷心中已经承认了这个王妃?
“一会告诉王妃好好准备后宫家宴。”
容王淡淡的开口,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情感。
玉宁应下,转身刚想去办的时候,便又被容王叫下。
“还有查查这个王妃究竟是什么身份。”
王妃的身份不是王爷早就知晓了吗,难不成还有别的身份在里面?
玉宁虽然疑惑,但还是认真应下了。
东宫中,太子刚刚听线人禀报这丞相府发生的事情。
太子握着酒杯的手渐渐收紧,青筋也随之暴起。
看来他终究是小看了林亦清,本以为她只不过是一个草包而已。
没想到还是有些能耐的,起码她能够让容王动容。
不过这对太子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毕竟他现在又有了一个绝佳的计划。
“将这封信送到丞相府二小姐手中。”
太子草草写了几笔之后,将信封交给了身边的太保。
后宫家宴已至,宫中女眷纷纷精致打扮着。
灵儿帮着林亦清梳妆打扮,不由得担心的问道。
“王妃,你说二小姐不会又要找你麻烦吧。”
林亦清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话音刚落,便有人来传达,轿撵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这一次玉宁并没有在准备两辆轿撵,而是直接将林亦清引进了容王的轿撵中。
本以为催的那么急,一定是马上就要前往后宫。
没想到林亦清在轿撵中等了半个时辰都不见容王。
就在林亦清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人坐到了她的身边。
长时间的警惕性让她察觉到异样,林亦清睁开了眸子。
四目相对,林亦清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向容王。
面前这个男子,五官像雕刻般一样精致,三千墨丝随意的用一根簪子挽起。
虽然显得有些慵懒,但是却又有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如此盯着本王别是贪恋了本王的美貌,想要真的以身相许吧。”容王戏谑的说道。
“王爷多虑了,亦清不敢僭越。”林亦清规规矩矩的回答着。
话毕,两人同是沉默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