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见着褚容震怒,心里惊慌不已,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
“容王饶命,小人就是根据这曲谱上面的音符所弹啊。”
林亦清靠在容王的怀里,大口喘着粗气。
继而,林亦清摆了摆手,示意琴师,“你继续弹。”
褚容不解林亦清这是何意,“这琴声很诡异,为何还要继续?”
林亦清捂着心口,继续道。“就是因为它诡异,所以才要继续。”
没有褚容的同意,琴师一直跪在地上,不敢有所动作。
顿了顿,褚容点了点头,示意琴师继续。
随即,琴师惶恐的从地上爬起,颤抖着回到古琴的位置上。
林亦清捂着心口,或许她明白了林馨儿为何将这“风鸾吟吹”的曲谱送到她这边了。
原因竟是这曲谱里有鬼,能让听到琴声的人受到琴声的波及影响,从而祸患心智。
琴声宛转悠扬,又暗藏玄机。
林亦清这次迫使自己稳住心神,但这琴声又穿耳刺头,让林亦清心里一阵绞痛。
顿了顿,林亦清摆手,示意琴师停下。
见此,褚容关切的问道,“你感觉如何?”
林亦清秀眉微蹙,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即将手搭在自己的脉搏处。
让林亦清惊奇的是,在她的体内,也是有两股力量交叠交缠,也正是这两股力量,所以林亦清刚刚才会心里一阵绞痛。
但费解的是,为何在场的人,只有她自己会有这种痛感呢?
林亦清思考了片刻,“这琴声很古怪,能迷惑我的心神。”
听林亦清这样说,褚容也有些费解。
除了弹奏的琴师之外,房间里只有褚容和林亦清。
褚容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可林亦清的反应却是这般强烈。
林亦清恍然响起,她之前在古书上见到过,西域擅长音律,且用音律杀人。
“这曲谱里就是有古怪,容王你可认识西域那边的能人异士?”
用音律伤人,褚容有所耳闻,但没成想,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出现。
褚容仔细的回想着,西域那边他确实有所接触。
但在京都,能现在被传唤来的,好像……好像还真的有一个人。
“奇异,他擅毒,颇懂些音律。”
随即,褚容对着窗外轻声道,“玉宁,将奇异找来。”
玉宁在门外应声,“是,王爷。”
林亦清心里波涛汹涌,原本她只是在古书上读过西域和东夷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现没成想,竟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林亦清倒是觉得挺好玩的。
不过,那琴师却是心悸不已,心都快跳到了嗓子里。
琴师全身瘫软,从凳子上滑到了地上。
关于容王的残忍暴虐,他是有所耳闻的。
现在因为他弹奏的这首曲谱,害得王妃心绞,琴师惊出一身冷汗,怕是性命不保了。
“容王,王妃,小人……小人只是按照这曲谱弹奏的古琴,小人并不知道这会引得王妃心绞,还请王爷王妃恕罪啊。”
说话间,琴师在地上猛磕着头,希望容王能够饶他不死。
见此,林亦清一脸的茫然。“琴师,你这是做什么呢,快起身。”
闻声,琴师轻轻抬眸。
在对上褚容眸子的时候,又畏惧的垂下头。
“害得王妃心绞,是小人的罪过,还请王爷王妃恕罪,留得小人一条性命。”
林亦清抬眸,对上褚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嗜血。
林亦清轻轻地扯了扯褚容的衣袖,在他耳边小声道。
“容王,这是曲谱的古怪,不关琴师什么事的,能不能就饶过琴师呀。”
林亦清扯褚容衣襟这个动作,让褚容次心里小小的震动了一下。
这个女人,她这是在干嘛。
褚容的心里泛起一丝旖旎,继而,他沉声道。
“既然王妃开口,那你便退下吧。”
闻声,琴师如临大赦,赶忙跪在地上又磕了几个头。
“感谢王妃王爷不杀之恩。”
话毕,琴师一溜烟的从房间里小跑了出去。
林亦清见到琴师这般模样,不禁笑道。
“瞧你平时多狠戾,现在无非是琴师依照着我的曲谱给我弹了个曲子而已,这都被你吓成什么样子了。”
褚容闻声,眼神看向林亦清。
原本还在笑着的林亦清,微笑瞬间就凝固在嘴角了。
褚容这幅模样,果然是吓人……
见着林亦清这样,褚容轻轻地勾起嘴角。
“既然是这曲谱古怪,那便去找赠与你曲谱的人。”
林亦清闻声,秀眉微蹙。
“我还不知道林馨儿这是何意,而且现在我还没有证据证明她想用这曲谱害我,等西域那边的人来了,给他们瞧瞧,到时候有了结果,再去丞相府兴师问罪也不迟。”
对此,褚容没有相驳。
既然林亦清现在是有主意的,那他在背后帮助她就是。
林亦清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褚轻现在是不是还在咱们府上?”
闻声,褚容沉声道,“是。”
林亦清无奈的叹了声气,“这都什么时辰了,我们一直在这边,都没有理会褚轻的。”
褚容负手而战,轻描淡写道。
“五弟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我们照料。”
对于褚容这话,林亦清表示赞同。
但林亦清又拐着弯的说道,“吩咐厨房做晚膳吧,饿着轻王就不好了,毕竟你把人家留在容王府,又饿着人间,这怎么尽地主之谊呢?”
林亦清摸着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子,一脸的“善解人意”。
随即,林亦清的肚子很不及时的“咕咕”了一声。
若不是她的肚子在这个时候,不争气的叫了一声,那褚容还很有可能信了她这番话。
褚容勾了勾嘴角,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便吩咐厨房去准备吧。”
顿了顿,褚容又贴心的说道,“我猜五弟现在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那边让厨房准备得丰盛些。”
外面的侍卫,应声,“是,王爷。”
闻声,林亦清脸上一抹绯红,自己这肚子也太不争气了吧。
随即,林亦清尴尬的笑了笑。
“容王这般在意体贴轻王,轻王之后后,定会感动不已。”
褚容挑着眉头,轻轻地笑着,“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