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墙上的时钟已经走到了十一点这个时刻。
已经十一点了啊……牙白,上学迟到了,山崎羽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出了房间。
“你醒了啊,小羽。”明日奈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听到客厅传来的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
山崎羽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
“赶紧回房间躺着去,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你爸帮你学校里请假了,你就待在家里好好休息吧,让你逞强。”明日奈没好气地说道。
无法反驳的山崎羽点了点头,乖乖躺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没过多久,明日奈将午餐和温水端了进来,“休息一个晚上,有感觉好一点吗,小羽?”
山崎羽忍受着嗓子的疼痛,本能地摇了摇头,随即又立刻点了点头。
“你这孩子……”明日奈发泄似地用力揉了揉山崎羽的头,“下午妈妈要出去工作,你一个人待在家里休息吧,晚饭前我们会回来的。”
“知道了。”山崎羽用嘶哑的声音回应道。
明日奈待山崎羽吃完午饭收拾好以后就离开了家,无事可做的山崎羽便躺在床上发呆,不知道我不在,飞鸟今天有没有好好听课,稍微有些放心不下呢。
山崎羽将之前还没写出歌词的那首曲子翻了出来,想趁着空闲时间写出来,自从那天找回飞鸟以后,山崎羽思考了许多,与飞鸟的关系也好,如何看待飞鸟也罢,总之,从那天以后,山崎羽隐约感觉之前写词时始终缺少的东西完整了。
明天会比今天更喜欢你
满溢的思念已无法停止……
原先的半成品曲谱之间的空隙,逐渐被一行行歌词填满。
她会喜欢这首歌吗?找个机会唱给她听吧。
………………
“北条同学,老师想跟你聊一下。”上完一节课的渡边老师给飞鸟换了课桌,临走时把北条美代子叫了出来。
“渡边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北条美代子一点儿也没有紧张。
“北条同学知道早上斋藤的桌子上是谁画的吗?”虽然大概能确定跟北条美代子有关系,但渡边老师还是希望她能够自己主动承认。
“不知道哦。”北条美代子敷衍地回答着。
“……”渡边老师有些不知道对于北条这样的态度应该如何聊下去。
“北条同学应该知道这样的行为是不好的吧,同学之间是应该和睦相处的……唉。”因为北条美代子父亲的关系,渡边老师也不好说的太重,“好了,你回去吧。”
“唉……”渡边老师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想要帮助自己的学生,至少不能让校园霸凌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的学生身上,但是又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工作而顾虑许多,议员这个官职说大不大,但想要让自己这样的平民丢掉饭碗想必还是非常容易的,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就会像这样身不由己。
飞鸟自从看到那些字眼后到现在就一直沉默不语,北条美代子假惺惺地上前关心道,“斋藤同学,你没事吧,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哦?”
飞鸟依旧盯着面前更换过后的桌子发着呆。
这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反应,北条美代子期待的是飞鸟的泪水。
可能人类生性恶劣,当一个人体会到了欺凌他人所带来的的优越感后,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就好像毒品让人上瘾一样。
就连原先会因为干坏事而感到一丝愧疚的东岛玲美,也早已将份愧疚抛到了脑后。
飞鸟从来没有某一个时刻像现在一样如此盼望着能够回家。
终于,盼到了放学的时刻。
“阿苏卡。”斋藤女士朝飞鸟挥了挥手,妈妈温柔的声音让飞鸟差点儿没能忍住,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起来,有那么一瞬间,飞鸟想要将自己受到的所有委屈倾诉出来。
可是,阿苏卡我已经长大了,不能让妈妈担心了。飞鸟吸了吸鼻子,咬着牙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飞鸟和羽一样喜欢逞强。
飞鸟一声不吭地牵着妈妈的手,斋藤女士轻易地感受到了自己女儿糟糕的心情。
难道飞鸟和小羽吵架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善解人意的斋藤女士还是选择说些女儿感兴趣的话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阿苏卡,今天晚上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妈妈给你做哦~”
“……想吃烤肉……”
“烤肉啊,那妈妈带你出去吃好不好,要不要叫上小羽?”斋藤女士试探着问道。
“羽他……生病了。”
原来不是吵架,是小羽生病没来上学啊,斋藤女士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这样吧,妈妈周末带你去吃烤肉,和小羽一起。”
“阿苏卡还要吃冰淇淋。”提到美食,特别是还能和羽一起,飞鸟暂时忘却了学校里的种种不愉快。
夜晚,飞鸟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是眉头依然紧锁着,好像做了噩梦。
斋藤女士接到了一通意料之外的电话。
“喂,是斋藤同学的母亲吗?”
“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斋藤同学的班主任渡边,这么晚打来电话真是打扰了。”
“是渡边老师啊,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渡边老师不知道怎么开口,沉默了许久。
斋藤女士的直觉告诉她,渡边老师要说的和今天飞鸟的低沉有关。
“渡边老师,你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其实是这样的……”
渡边将学校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转告了斋藤女士,“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作为班主任的失职,我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也希望您能注意一下您女儿的心理状态。”
“麻烦渡边老师了,我会注意的。”斋藤女士越发担心起飞鸟的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