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没有“安达”的身影。
经纪人前田看见的只是“中村”、年老的安达以及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他的视线在房间内三人之间逡巡,不太理解如今的状况。
安达明明是独自生活,现在在她房子里的这些人都是谁?安达去哪儿了?
安达说:“前田桑,之前我跟你电话沟通过。我·····我是夏实的母亲。她因为身体原因没办法参加今天的活动,非常抱歉。”
“啊,原来是伯母。”经纪人恍然大悟,“安达她身体出现什么状况了吗?不知道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上忙的?”
安达强忍对前田坦白的冲动,避开他的眼神回答:“她有些私人的问题。抱歉前田桑,今天夏实是没办法出席了。”
经纪人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不断想要从安达口中问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安达”像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地消失。
这样的行为已经触碰到公司的底线。
“您知道如果安达她今天不出席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经纪人说,“按照合约,安达需要履行应尽的义务。比如今天的活动出席。”
经纪人语气很重。安达也知道,她也不愿缺席,但现在的情况······
正当安达想硬着头皮拒绝的时候,旁边的栗原司开口:“你们这个活动是什么?”
经纪人和安达都看向他,栗原司的目光落在安达身上。
安达下意识解释:“情人节的专题演唱会以及后续的握手会。”
旁边经纪人有些奇怪为什么安达的妈妈会知道这么多,而且跟年轻人说话的语气不太像长辈,有点年轻小姑娘的感觉,稍显违和。
“也就是说是你们整个团体的活动对吧?”
“嗯。”
“江口佳乃也会出现?”
“应该。前田桑队···江口桑她会出现吧?”安达询问经纪人。
经纪人有些莫名其妙,但顺着当下的气氛却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栗原司心有计较,“前田桑,麻烦你带我们去现场了。”
“蛤?”
“现在带我们去的话,我保证,下午还你安达夏实。”
栗原司的话在前田听起来奇奇怪怪,换做以往,他绝对会把栗原司当成是脑子有问题的人置之不理。
但是在当下,结合安达消失不见且前田没办法找到她的紧急情况,前田竟然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栗原司所说的话。
“请问您是?”
“我是制作组的人,安达桑她去参加我们的单独采访了,可能你们那边还没收到消息。”
“嗯?”前田皱起眉头不太相信,但他的确没有跟制作组方面确定消息,“可伯母不是说安达她身体不舒服吗?”
“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栗原司义正言辞。
旁边的西岛看傻眼,从来没见过说谎如此脸不红心不跳的人,差点连她自己都信了栗原司是专业人士。
安达很快跟着栗原司的话帮他圆谎,旁边的西岛也上道地叫栗原司组长。
到最后,栗原司还真带着安达和西岛坐上前田的车前往会场,安达抱着毛球。
另外一边,安云寿一、倍吉、大岛信也回到日枝神社。
回到神社安云寿一第一时间找主持谈话,关于遇到的怪谈的事情,还有重新出现的阴阳师。霓虹正在发生变化。
倍吉和大岛信则在盥手池处用清水醒神。
这个时候大岛信才发现自己的手不自觉发抖,拿水瓢都颤颤巍巍的,还是旁边的倍吉帮他浇水。
神社里的清水触碰双手,大岛信内心的恐惧渐渐平复,他看看倍吉,发现倍吉从始至终都是那张扑克脸忍不住说:“倍吉君,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倍吉抬眼看他一眼:“害怕有用吗?”
“啊?”
“父亲从小就告诉我,世界上有跟我们完全不一样的另一个物种,怪谈。它们是依仗我们的情绪而生成。”倍吉说,“如果我们不害怕,这些怪谈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可是人怎么可能不害怕啊?”
倍吉没说话看大岛信一眼。
“好吧,我承认你的确是不害怕。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怎么可能面对未知的时候保持冷静。就连我····”大岛信不禁汗颜,“你不能要求普罗大众跟你一样吧。”
倍吉想了想说:“我没这样想。”
“啊?”
“对付怪谈不是我们的责任吗,何必牵扯到大家。”倍吉说,“我能保证我不害怕已经是很难的一件事情了,没那个精力去看别人。”
“······”
大岛信没想到看起来刻薄苛责的倍吉会是这样的心态。
“还算不错嘛,日枝神社的两位。”旁边突然响起清脆的女声,惊的大岛信往旁边一侧,只见一位妩媚的女性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
来者身材纤瘦高挑,皮肤白皙,穿着毛衣和长裙步履盈盈。视线上移,出乎意料的在纤细的身材下胸前颇具规模,就算是在毛衣之下也可见一般。
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脸。
瓜子脸,眼尾上扬,眼角有一颗点睛的美人痣。鼻梁高挺,薄唇小口,脸部线条流畅,眼尾眉梢全是少女的风情。
很难见到这样的人,清纯和妩媚如此恰到好处地在同一个人身上保持平衡。而且让人难以捉摸她的年龄。
既像不谙世事的十几岁少女,却又像二十多岁的小女人,某些时刻甚至有三十岁美妇的气质。
一时之间大岛信看呆了。
倍吉也被来者的魅力所蛊惑,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将水瓢放下拉着大岛信走到一边——他认为这位也是来净手的。
“啊,抱歉挡住您了。”大岛信不好意思地说。
她将二人的举动看在眼里,挑起眉毛眼睛一弯,接过水瓢左右净手。倍吉和大岛信不知道什么原因立在原地看她将手洗净。
她放下水瓢说:“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询问二位呢?”
“什么?”大岛信问。
她唇角带笑:“你们说的早上遇见的怪谈,能跟我说说吗?我个人对这方面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大岛信还以为是什么呢,一听是这个笑笑:“你们年轻人还相信这些啊。”
“二位也是年轻人啊。”她可爱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