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怎么又成了恋人了呢?”宜君问于兰。
她心里却想:为什么要成为恋人呢?没有恋爱,于兰就不会承受这样的痛苦。
“你还记得有一个月夜,我们在中庭花园赏月,我忍不住哭出声来了吗?”于兰问道。
“记得记得,那晚还有柳岸,吃的他们家的桔子。”
“我们的恋人关系,就是在中秋月下确立的。月亮一出来我就特别想他。”于兰回忆道:
“那个中秋,月色有点朦胧,我和他下了晚自习回学生宿舍,不知怎么手碰到了一起,他就抓住了我的手,我一下子感觉全身触了电,脑袋嗡嗡忽忽的,他拉了我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吻了......“
宜君突然想起海边月夜那个吻,连忙岔开:
“你还没吃饭吧?这时候食堂也没饭了,我给你下点面吧,你煤油炉子呢?放在哪里?“
于兰从床下拖出一个纸箱,从里面拿出煤油炉子。
“这炉子是专门为于谦买的呀!”她忍不住又扑在床上哭了起来。
让她哭一会吧,宜君拿着锅去卫生间装好水,用火柴点开炉火。
然后挨着于兰坐下,用手抚摸着她的背。
“哭吧,哭一会儿就好了。”过一会儿又问:“你有面吗?面放哪里?”
于兰坐了起来,擦了擦泪,从办公桌左边抽屉里取出了面。
“于谦的胃不好,我经常给她熬粥。”
“在寝室里熬吗?”
“怎么可能呢?躲得过宿舍管理员,室友怎么躲得过?”
“那你在哪里熬?”
“学校北门外右边,穿过那个树林子,有个草坪,你知道吧?”
“知道,我们还在那里开了篝火舞会呢。”
“每每周末,或者没课的时候,我就把炉子提到那个草坪里去,食材、水也提过去,坐在草坪里慢慢熬,要熬一个多小时哩。”
“冬天那里很冷喔。”宜君皱眉道。
“是啊,脸都要冻僵了,夏天也不好过,蚊子多。”于兰咬了咬嘴唇,“可是,看着他吃的美美的,我高兴。”
“他不心疼你吗?”宜君有些不平。
“心疼,冬天,他常常给我搓冻僵的手呢。”
宜君突然想起第一天来外贸公司的时候,于兰双手大包小包地提着,大男人于谦却空着手,还装模作样地楼着于兰的肩膀,很恩爱的样子。那是爱情吗?等于说:我爱你,你把一切都承担了吧!
“于谦对你很依赖吧?”
“是啊,他曾经还说,没有我他简直没法活呢。”说着又开始收拾床上的信笺,“大学四年,我们天天在一起,都没有什么朋友。到单位后,他觉得特别孤单,每封信都有诉苦,我没办法啊,隔这么远!我知道他苦,可是我们没分配到一起嘛,我就是想再忍忍,再忍忍,将来总会在一起的呀!”于兰越说越忍不住,双手捂住眼又哭泣起来。
宜君听她倾述,陪她坐了一会。然后拿碗把锅里的面挑了起来,把桌上的佐料都放了一点在碗里,端给于兰:
“这是我第一次做饭,你无论如何要吃完喔。”
“好吧,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