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硕的汉子明显要比陆远高出一头来,怕是得有逼近一米九的个头。站在营地的木栅栏墙后面,却依然能够感受得到,这家伙的高大。
他手里拎着用于防身自卫绰绰有余的自制狼牙棒,人手腕一般粗细的棍子上面,横七竖八缠绕着不规则的铁丝。
再将那些铁丝拧成结,尖锐部分朝外的同时,再捆上些许的不知是不是从分级残骸里面,搜刮出来的金属残片。
于是便更加彰显的那狼牙棒,粗犷野蛮,充满了视觉爆炸感。
甚至让陆远不免去脑补,这么一个堪称变态的武器,握在这么一个大只佬的手里,倘若一言不合真砸向自己的话。
这么大的家伙事,不得把脑袋给扁了?
太可怕了。
想到这些陆远不由得后脊生寒,恐惧伴随着一股子凉意,直从自己的脚底板灌到后心,最终传遍全身。
“喂喂喂,朋友,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陆远张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携带武器,更彰显自己十分安全,没有半点恶意。
但饶是如此,对方依旧是满眼警惕的看着自己,手里紧握着那根狼牙棒也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
“你们也是飞机上的幸存者?”
只听见那彪形大汉,满眼警惕且瓮声瓮气的对陆远他们问道。
陆远点了点头:“没错,我们也是飞机上的旅客。只是随着洋流,漂泊到了海岛的另外一边。”
“怎么现在才现身?之前都藏在哪里了?”
别说这大汉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样子,却还是个粗中有细之人,甭管陆远怎么表露自己的善意。
这个大汉都是一脸狐疑的眼神看着陆远,手里的棍子,也没有丝毫松懈的样子。
“我们随着洋流漂到了海岛的另外一侧,也就是海岛的东南边。”陆远指着一旁的古筝,在这个时候,他毫不犹豫的便把古筝推了出来。
“这个姑娘前些日子来过你们这里,当然是躲藏在远处暗中观察。后来她告诉我们的一个同伴,他的妻子也在你们的营地当中...所以...”
陆远摊开手,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说完这番话之后,陆远又看向了那个高大壮硕的汉子。此时此刻的陆远,无时无刻不展现着自己的慈眉善目。
随后陆远又冲着那高大壮说的汉子问道:“朋友,聊了半天,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耿浩!”男人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但说完之后,便立刻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把自己的真实姓名给交代出来了。
于是乎便立刻反问道:“你们还没说,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呢!还有...”
耿浩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农建章的身上,但却问陆远:“你刚才说,你的朋友来找他的妻子。那么他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不等陆远作答,一旁的农建章便立刻说道:“淑萍,徐淑萍!”
显然农建章觉得,似乎刚说名字不能彰显出自己的诚意,他甚至还把自己的钱包给翻了出来。
将钱包内自己妻子的照片拿了出来,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双手举着钱包,将有照片的那一面,正对着耿浩。
后者眯起小眼睛,看了一眼照片之后,眉头便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你是徐姐的妻子?”耿浩的第一反应,并没有流露出太多,农建章所希望看到的欣喜。
反而不管是农建章还是陆远,都从耿浩的眼神当中,看到的更多是一种疑惑的神色。
陆远倒也还好,只是农建章,在看到耿浩的这种反应之后,心里便些许的不是滋味儿了。
因为在他的预料当中,对方本不应该是这样一脸的疑惑,以及那种欲言又止的态度。
“你说的徐姐,就是我的老婆。”
农建章说着,用力的摇晃起来了木墙。
似乎他觉得这木墙太过简陋,他仅凭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撼动的了这么一扇木墙。
许是农建章真的着急了,他越是用力,这一道木墙被摇晃的越狠。转眼间,木墙上面的一些木材,已经开始有些东倒西歪了起来。
“停下!”眼看着再摇晃几下,那一扇木墙便又被晃动散架的危险。
耿浩当即举起手里的棍子,冲着农建章大喊起来:“你如果再不住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眼看着对方这是个一根筋,如果农建章在这么晃下去,八成对方手里的家伙事就得落在农老师的头上。
于是陆远立刻拦住了农建章说道:“农老师,稍安勿躁啊,稍安勿躁。有话好好说,人家这位大哥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话虽然这么说,而且可以说,陆远的这番话,无论是从语气还是神态,也都挑不出半点的毛病。
陆远看向大个子耿浩,脸上堆起来了一个笑容,而后说道:“这位兄弟,行个方便。我知你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我这朋友也是寻妻心切,你可千万别放心上。”
俗语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陆远把话都说的这么客气了,耿浩自然也是不能再说些什么了,只是眯起眼睛来,对陆远说道:“不瞒你说,我们的营地里面,的确有你们要找的人。徐淑萍是吧?我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四个月,彼此也都熟悉了。”
转而耿浩却仍旧一脸的警惕之色看着陆远等人,说道:“但是显然,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我也不可能放你们进来。”
明显听得出来,耿浩的语气,比起方才要缓和了不少。
许是知道自己的块头在那放着呢,大只佬耿浩,放缓了语气之后,便让双方的气势不那么剑拔弩张了些许。
反倒是农建章,此时此刻有些着急了。
只是他的着急,却也是干着急。
直跺脚的那种干着急。
他也知道,解决问题的不是陆远,而是眼前这个守门的大只佬。
于是便对耿浩说道:“兄弟,我们不进去也可以,但请你行个方便,把我妻子找来,让我们见上一面,不就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了吗?”
耿浩摇了摇头:“倒也不是我刻意为难,只是...只是。”
眼见大只佬耿浩面露难色,陆远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来,自觉地这事情有些不太妙的样子。
同时一种不祥的预感,也笼罩在了此时心中万分急切的农建章的心里。
倒是古筝打破了谈话的僵局说道:“大个子,你直说,到底怎么了?一米九的大个头,磨磨唧唧的好不爷们儿啊。”
那大个子虽说人高马大,长得有些粗犷,可说到底却还是个本分老实人。
哪怕是被古筝一番话顶的哑口无言,却还是没有流露出半分恼怒的意思。
只是神情略显局促的对农建章说道:“实不相瞒,徐姐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她...她...哎呀,怎么说呢...就是现在,暂时不能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