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同一个人的原因数次被人抹了面子,王紫嫣的心情阴郁到极点,晁会长不愿意她去打扰他妹妹,她可以理解,为什么万俟教授竟然也不同意她和乐同学接触?
万俟教授是医学部的教授,老师以教育培养人才为本,她虚心向学,想与同学共同上进,为什么不支持?
万俟教授拒绝她与乐同学相识的请求,燕大校拒绝载她同行,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人人对她避如毒蛇,为什么?
同样是新生,燕大校柳大校怎么就只看见乐同学的优异,她哪里不优秀,哪里做得不好,没能让人发掘她的潜能与优势?
满心郁结的王紫嫣,乘环校公交车回到宿舍区,心不在蔫的去餐厅吃晚饭,带着郁闷回宿舍,怎么也无法安心。
一夜反覆思考,周六早上没赖床,天亮后起床吃早餐,顶着冷风去逛校内的生活街,购来一大堆东西拧回宿舍,有大菜板、面粉,肉与葱等。
女生宿舍有带蒸锅的小电饭锅,平日不赶课时或周末不愿意叫外卖或吃食堂,也煮鸡蛋、面条等给自己加餐,因此有一套包括菜刀小菜板在内的生活家用品,不需要另购。
弄回东西,从网上搜出一大堆做饺子做煎饼的速成资料,王紫嫣照食谱学习制作馅料,和面,学包饺子。
乐同学懂药理,她是学药剂的,同样会制作药膳。乐同学不是包饺子孝敬万俟教授吗?她也会。
就算现在不会,学一学也就会了,等她学会做饺子煎饼,再添加药材做成药膳品,向教授们投其所好,就不信教授们看不到她的好。
王紫嫣以前并没学过包饺子做包子之类的活,只会做最简单的面条或煮饭,把菜炒熟,第一次学习,馅料还好学,剁碎混合就成,和面时就被难住了,不是太软就是面过硬。
折腾好久,强行试着捏小团搓面皮,包馅,包出来的饺子样子丑得没法看,丢进锅试煮、蒸,散了一半,尝一尝,面皮生硬,馅放盐太多,咸得没法下口。
一般来说是自己的成果就算流着泪也要吃完,王紫嫣就是例外,她只尝一口,没咽下去自己就吐了个干净。
幸好宿舍其他同学不在,没被人看到糗相,没在人前丢脸。
第一次试手,失败。
失败品,直接处理。
王系花扔掉失败品,重新另来,再失败再来,就那么跟自己卯上了,使劲儿的折腾。
王同学在折腾时,晁同学在家当乖宝宝,享受着家里长辈们的疼爱,他昨晚回到家,将打包回的饺子献上,晁家大家长们欢喜得合不拢嘴,晁老太太立马传呼大儿子二儿子们周末回来聚聚。
晁一晁二收到母亲大人传召,周六早上携妻携女,先后赶回父母住的大院儿。
晁大爷和晁大夫人举家出动,晁二爷携妻女,五人回到大院晁家住的小楼,晁家特别热闹。
晁一晁二各自出发前空着肚子,回到父母身边,和父母兄弟们共用迟来的早餐,享受着还没到晁家认亲的晁家最小小公主的爱心饺子,吃得那叫个畅快,心头那叫个感动。
于是,对于给晁家捡回个小公主的哥儿,长辈们那是格外热情,逮着人问长问短,恨不得把那个可爱小家伙生活小习惯包括类似一天喝了几次水上几次厕所等细节都调查个一清二楚。
晁二姑娘兴奋难抑,将自家美少年弟弟好一顿疼爱,摸头捏脸,光明正大的蹂躏,美其名曰叫姐弟情深。
饱受摧残的晁宇博,躲不开二姐的魔手,只能当只小包子任人揉捏,对于长辈们排山倒海的问题,但凡不能答或需要避讳一下的事,采取迂回方式,微笑,微笑,微笑……
乐韵可不知因为自己的贴心让美少年哥哥饱受“疼爱”,她休整一夜,周六,自己再次重新搭配原料,制做数种口味不同的饺子,忙了一个上午,大功告成,用真空机打包,在中午提去快递店邮寄。
当天下午,16级中西医班的男生应邀到乐同学宿舍做客,八男生昨晚就收到邀请,兴奋一夜加半天,中午过后,收拾得人模狗样的,兴高采烈的如期而至。
乐小同学对同班男生是感激的,她不去上课,八男生分担了副班长和学习委员的工作,什么事都不用她本人操心,她就挂着个头衔,用一句不好听的话说叫“占着毛坑不拉屎”。
邀请来同班男生,一个班九人交流学习心得和感想,渴了喝茶,饿了有饺子吃,男生们幸福得嗷嗷叫,幸好乐同学是女生,她要是男生,不用说,戴同学等人肯定全体赖地不走,大家就算睡地板也要留宿。
因为乐同学是女孩子,男生们不能赖她宿舍,晚上吃顿以饺子当饭配四个家常青菜的大餐,带几包饺子打道回府,典型的吃不了兜着走。
而打包的份子即有他们的,也有也给军训班其他男生的份子,饺子是熟的,就算宿舍没有电饺锅,只要打壶开水,将饺子放开水里烫一烫就能吃。
他们回宿舍后在军训班群里发信息,但凡没有在打工的军训班男生们一涌而至,先后跑到戴关李罗周等同学宿舍,对中医班的几个男生各种嫉妒各种摧残,然后才拧份子回宿舍。
他们也没舍得当时就吃,将饺子留到周日早上,然后全员出动打开水下饺子,介因乐同学整得饺子太好吃,以致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众男生对食堂与各早餐店的饺子无爱。
燕行捱了一天没去找小萝莉,他绝对不承认自己被小萝莉那份饺子收买了,所以忍着周六当天没去刷存在感。
周日早上,他本来想去蹭吃的,最终仍然说服自己没去给小萝莉添麻烦,自己吃顿食堂,开车到小萝莉宿舍楼下等,刚七点,小萝莉下楼。
看到小萝莉,燕行眼睛一亮,小萝莉穿件像初开的紫荆花似的淡紫色中长外套,衣长及膝盖,那娇嫩的紫色衬得小女孩儿娇俏活泼,轻灵脱俗。
他见过的小萝莉除了迎新舞会上她穿红色小礼服的样子,其他时间都是以低调色为主,色彩偏暗淡,乍见她穿颜色鲜艳的衣服,真是令人眼前一亮,有士别一日当刮目相看之感。
小萝莉拧只背前面的小背包,蹦跳着下楼,燕行赶紧帮推开副驾座的车门,又解开安全扣,等小萝莉上车。
跑下楼来的乐韵可没客气,爬进车里,扣上安全带,将背包挂手臂上,等燕帅哥启动车子,车速平稳下来,她摸出一本厚厚的书,捧在手里啃。
小萝莉坐个车都在争分夺秒的读书,燕行也没好意思打扰她,将车平稳的开出青大,转过大道,再转进市内环城高速。
燕帅哥开车,乐韵没问他带她去哪,努力的看自己的书,偶尔在缓停或者要过收费站时会瞄一瞄,瞄得几次,颇为纳闷,燕帅哥去的是城西方向!
城之西山高,有太行山支脉山脉西山山脉,上方山即是西山山脉一支。
燕大少去的正是城西方位,一路没耽搁,直奔驻军地一支驻扎在紧邻西山的京都房区内的某集团军的驻守营地。
驻军重地,戒备森严,驻地一百米以内无遮掩物,遍布铁丝网和电网的高墙阻断外界窥视,驻地内每个方位有数量不等的哨楼,全是荷枪实弹的哨兵二十四时轮班监视驻地之外,保护驻军地安全。
驻军重地,拒绝访问,营地内有干扰信号的雷达,驻地不能使用手机,对外联络用的都是有线内部电话。
当燕帅哥的车开到挂着“”驻军区前,看着那高高的庄严肃穆的门楼,乐韵额心汗滴滴的滴出一片黑汗,自己老实的很,主动关手机,也拿出证件,准备接受登记记录和盘问。
小萝莉时时处处遵纪守法,燕行嘴角抽了抽,默默的将车开向驻军大门,接受电子眼扫瞄。
电子眼扫瞄一遍,和各角度的摄像头给车拍片留底,并没有要求人下车,那电子门自己打开,放行。
乐韵奇怪的很,为嘛没盘问她这个外来人员?
小萝莉睁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望过来,样子又萌又可爱,燕行骨头都快被看酥了,主动解释:“我的车挂着军牌,在部队内部系统有登记,进出隶属军部工作地不用再另行登记。”
撇嘴,乐韵暗哼哼,又是特权分子!
身为特权分子,燕大少的车过正大门,又到第二道安全大门,然后过第三道大门,连过三门,才进得驻军地。
驻地分营区与家属区以及驻地军人生活区,家属生活区独占一个小角,与营区隔绝,哪怕是军人随军家属也不能随意进出营区重地。
燕少的猎豹驶往营区,过了区与区之间的隔离地带,进训练与办公的营区,大门外仍然有电子扫瞄眼,还有哨兵值勤。
进得高墙内的营区,隐约能听到军士们在操练时的口号声,乐韵并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些基础设施。
燕行不急不慌的开车缓行,穿过多处训练地和楼房区,抵达某旅部的办公区,楼房最高二层楼,墙刷着灰漆,楼顶有隐蔽物,四周种植树林,将一片区域全部隐蔽掩藏。
经过办公区的门,燕行将车停在一栋没有守卫的二层小楼前,那楼房一楼一间房用漆刷代表医的红十字,挂着医务室的牌子。
燕大少的车还没到医务楼,那车子辗地声惊动里面的人,从一楼的三两间房里钻出数人,有穿白褂子充当医生的军士,也有穿军装的校尉和校级军官。
十来人涌出医务楼,看到燕大校的车,一位穿陆军军官服,戴少将衔肩章的四十来岁的年青少将排众而出,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
还在车里的燕行,看到旅长也跑来凑热闹,默默的腹诽了遍,旅长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也没帮小萝莉先做介绍,将车开到医务楼前泊停,自己推门下车,顶着俊美不凡的冷酷脸,走到少将面前,啪的敬礼:“旅长好!”
“呵呵,参谋长同志辛苦了。”黄季诚笑呵呵的拍拍没穿军装,仍一本正经的燕大校,那双鹰目感兴趣的瞅车:“你小子不厚道,怎么可以抛下客人?”
华夏国的军职论资历,旅长一般是大校或上校,而黄季诚是少将,少将一般是副军区级别的副官或集团军军长等级,他一位少将当旅长看起来是高配了。
然而实际上则不然,他是独立旅的旅长,独立旅是集团军的直隶旅,与师同级,黄少将正是性质特殊的独立旅旅长,不能以一般的旅长等级来论,军阶等级自然不同。
独立旅的旅长是特别的,仅次旅长之职的参谋长自然也是特别的,因此,参谋长也是大校级别,独立旅的参谋长是副师级,与同为副师级的普通旅长职别相同。
而黄少将所掌独立旅的参谋长可不是副师级,是正师级的,仅比黄少将的副军级略低半职。
黄少将亲切的拍着燕大校的肩,说得一本正经,眼神却是出卖了他的心态,陪同众人默,旅长老大大清早的跑来凑热闹,他们还能咋的?舍命陪君子呗。
燕行嘴角下垂:“头儿啊,你不是一直忙忙忙吗?今天怎么有空来视察工作?”
“我是看医生的,不是来看你的,燕小子,你再不去接医生,我自己过去了。”黄少将无视燕大校的幽怨。
旅长有时候不按牌理出牌,燕行也是醉了,他没接话,对一干兄弟们眨眨眼,转身走向自己的爱车,绕过车头,帮拉开副驾座的车门,请小萝莉高抬贵脚下车。
燕帅哥跟他领导说完话,乐韵钻出车,半搂着单挂肩上的背包跟在燕帅哥身边,走了两边才完完全全的出现在人前。
一个可爱小女生闪现出来,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军营全是汉子,办公重地这边女性少得可怜,连医务楼为数不多的医生都是男的,天天糙汉子见糙汉子,乍然一见个小女生,汉子们虎躯一震,精神面貌瞬间大变,个个雄纠纠,气昂昂。
黄少将盯着小女生,眼睛笑眯,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啊!圆圆的脸,矮矮的个子,秒秒钟就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如若能把人拐进旅里当随军军医,他敢赌,全旅将士训练热情必定空间高涨,军人素质与体能定有质的进步。
再瞅一眼,黄少将虎目满是讶然,小姑娘真嫩呀,瞧那水灵灵的样子,太诱人了,难怪燕家小子那么心狠手辣的狠角色面对小姑娘也变成暖男。
“小姑娘,欢迎来军营做客!”看了两眼,威武少将笑容满面,完全没架子,也没有高人一等的高官派头,迎上前欢迎特殊的小客人。
看到旅行往前来,燕行眉心跳了跳,黄旅长又想搞事儿!不过,他并不担心,也不提醒旅长老大小心阴沟里翻船。
乐韵坐在副驾座时早把外面的人全看遍,虽然燕帅哥故意将驾驶座对着楼房,她坐的地方反而前向,因车窗从内向外看能看到东西,她隔着驾驶室的玻璃观察外面,将人看得一清二楚。
这当儿也没因少将大跨向前而受惊,淡定的往前两步,与伸手来迎接的少将将军握手:“打扰您了,希望我的到来没有影响最可爱的军人们的正常工作。”
“不影响不影响。”站少将后面的众青年军士齐齐喊。
黄少将握住小姑娘的手,暗中用腕力,笑得亲和:“小客人客气,我姓黄,承蒙上级领导信任,任旅长之职,代表全旅同志欢迎小医生到来,以后还请小姑娘多多关照全旅兄弟健康!”
一道大力传来,乐韵秀眉微微一颦,这是要扳手腕咩?
论力气,她不怕呀。
心下一笑,不动声色的将力量聚于右手,反击,笑容加深:“黄旅长好,我还是个学生,承当不起您的重托,这关心全旅军人健康的重任还请您另寻高人。也多谢您的招待,我是按约定来看病人,过后就走,不敢破坏军规军纪。”
“小姑娘谦虚了。”黄少将已暗中做了准备,当猛不丁的强大震力反震而来,震得他虎口发麻,便知小姑娘内劲深厚,不宜再试,大方的先一步松开手。
旅长主动与小萝莉握手的当儿,燕行淡定的看着一大一小两只手相握,当旅长松开手前,他清楚的看到黄旅长太阳穴鼓了鼓,忍不住闷笑,活该!想试小萝莉是不是练家子,这下吃苦头了吧。
成功反击得某位少将同志不得不撤手,乐韵装作浑然没发觉某老大的良苦用心,灿灿一笑,望向少将身后的人,开启眼睛光线扫描。
在车上因有玻璃为阻挡,不方便用光线观察,现在眼前没有外物阻挡,眼睛一扫而过,便能看出谁身体有毛病,谁健康无忧。
一眼扫过,她的视线落在一人身上,那是个比较秀气的兵哥哥,脸轮廊有点类似女孩子,下巴略尖,皮肤较白晳,高挑、斯文。
那样一位秀气的青年,右眼却是瞎的,眼球仍在,不知受了何因,整只眼球是白色的,没有黑眼仁,为了不吓人,他贴了假黑瞳,几乎能以假乱真。
找出目标,乐韵往侧边移两边,避开军装威武的少将,直直走向目标。
黄少将和燕大校看到小女生走向一群军士,不动声色,站着的众青年看到顶着张嫩脸的小萝莉走来,下意识的向两边让一让。
那么一让,让出秀气斯文的青年兵哥。
大家让开,乐韵看清兵哥哥的肩章,两杠一星,少校级别。
一身戎装的青年站得笔直,像棵小松树,他身长约一米八,海拔很高,微微垂眼,看着走来的小女孩子,平静、淡定。
走七八步,距青年兵哥约有五步远,乐韵将人又一顿打量,忍不住抱怨:“右眼受伤年份将近四年,时间太长,数处神经和血管受损,手术有些麻烦,燕帅哥,这个兵哥哥情况特殊,必须要付手术费和医药费。”
黄少将和众兵哥见小姑娘一眼看出哪个是病人本来十分惊奇,转而就被小女生的话弄懵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坐地起价?
被小萝莉盯着的赤十四:“!”
“!”燕行嘴角抽了抽,快步走到小萝莉身边,温声问:“手术费医药费大概多少?”
“做这个手术最伤眼睛,术后我至少要休息二天养护双眼,所以必须要收一万手术费眼睛是心灵的窗口,非比寻常,术前术后还要给他用最好的药,收四万药费,这是我的最低底线,如果他不是军人,最低要收五万手术费,十五万药费,少一个子儿,棉花店关门免谈。”
“五万?”一群兵哥哥抹汗,特么的,他们还要以为小萝莉会狮子大开口喊价百来万的,原来是五万啊?
“好,钱很快就会转帐给你。需要做什么准备,需要哪些东西,你列清单,我让人去准备,几时可以手术?”燕行对小萝莉比较了解,猜着就算收手术费也不会太狠,对于她提的数字并无任何意外,淡定的接受。
“我需要另配一些药,可以安排在下周四或周五手术,手术设备之类的你们自己准备,做手术所需的最基本的药物也要备齐,我的药是给这位兵哥哥用的,取眼瞳,移植,这些工作是我的活,捐献出眼睛的另一位由你们安排人接手,到时我没空管他的死活。”
“没问题!”燕行快速应下。
“带去医务室,我要帮他先施针,激活一些萎缩衰弱的神经。”
“十四,自己回床上躺尸。”燕行对着赤十四露出倾城一笑:“放心,小萝莉很温柔的,扎针不疼。”
众军汉以眼神瞅着赤十四,就一个意思:躺尸躺尸,快躺尸!
赤十四:“!”队长,你能不能有点人性!兄弟们与队长站同一阵线,他少数服从多数,转身走向医务室,他回去躺尸还不行么?
乐韵迈开小短腿走了两步,又转身,对着众人露出一口白白的好牙:“还有一位也要扎针,威武雄壮的兵哥哥们,将你们的旅长扛去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