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盛世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脸的满足。先是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后才缓缓开口,
“长公主那里也知道,这事就是他们做的。我是张嫣然的双胞胎姐姐,当年意外走失。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自然是张嫣然她逃婚找真了,所以便宜父母就把我抓过来顶包了。若是不信,你可以随便找个大夫过来,我的软骨散到现在还没解开呢!”
纪非然一直盯着对方的脸,企图看出点什么破绽来,可惜只看到对方一脸坦然,“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去皇那里告你们个欺君之罪?”
“好啊,你赶紧去,我巴不得呢!我也是受害者好嘛!”张盛世觉得对方要是现在就去见圣,自己肯定得第一个拍手叫好,最起码到时候不用顶着那个好妹妹的名字来恶心自己。
纪非然深吸一口气,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柳叶。”
黑衣男子推门而入,“世子爷有何吩咐?”
“将康神医请过来,别惊动任何人。”
“世子,可是...?”柳叶一脸紧张的抬头,目光看向对方肩部,随后想到房间还有女子存在,也不多言立刻领命,“属下这就去。”
虽然知道对方此时找大夫就是为了验证自己刚才这番话的真假,但张盛世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肩膀受伤了?”
纪非然有些惊讶对方观察的敏锐,也就没有隐瞒自己的伤势,脸神色淡淡仿佛说的是别人一般,“嗯,小伤不碍事。”
张盛世挑了挑眉没有说话,怪不得今天自己趴在对方背的时候总是担心会摔下来,原来是因为他肩膀受伤使不力气啊!
一盏茶的功夫,柳叶就在没有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将康神医请到了屋里。
康利将药箱放到桌,摸着自己的大胡须,“世子可是有什么不适之处?”
“康叔,不是我,是她,还劳烦您一诊。”纪非然手指向屏风后的张盛世。
“哦?可是新娘子出了什么问题?”康利顺着手指的方向,虽然看不到人,但是独露出一节光滑细腻的手腕。
康利走了过去,正准备把脉,就听纪非然突然出声,“且慢!”
然后就在两人疑惑的眼神中,纪非然淡定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条帕子盖在张盛世手腕,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康利笑着摇了摇头,这年轻人啊!果然是新婚燕尔,连自己这样老匹夫的醋都吃。
一手抚摸着胡须,一手握在手帕,感受着对方的脉搏,面露不解,忍不住脱口而出,“奇怪,奇怪!”
“哪里怪?”纪非然一直盯着对方,自然也看到他脸的纠结,立刻问了出声。
“世子妃既为大家闺秀,理应不懂武,可这脉搏强劲有力,明显就是个练家子啊!”
“可还有不妥之处?”
康利松开手,摸着胡须,斟酌着开口,“虽然功夫不错,但是眼下中了软骨散,一时半会怕是解不开,按现在的情况最早也得明天才能恢复。”
纪非然蜷缩的手指放松开来,神色不变微微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康神医。”
“世子客气了,若没什么其他的事,老夫可就不打扰二位了,先告退了!”康利乐先是看了眼屏风,随后乐呵呵的看着纪非然。
“好,我让柳叶送您回去。”纪非然先是将人送到门外然后示意柳叶。
“是!”柳叶领命后就带着康神医离开了。
张盛世先是收回手,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轻轻的将手帕捏起,是一方墨色的手帕且一角用金线绣着然字,随后缓缓的从屏风后面走出,“还给你。”
纪非然接过手帕,将其放到袖中,“在下纪非然,不知该如何称呼姑娘?”
“张盛世。”
张盛世打着哈欠摆摆手,转身就走到床边,先是将藏在被子下的核桃花生啊,这些硌得慌的东西扫到地,才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休息。
纪非然并没有动作,只是单纯的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但是内心却并不平静,难道真的如表哥所说,当年的事情另有其人?那她会是当年的那个李鱼吗?
纪非然忍不住前,目光定定的注视着床。细细看来的话,女子确实比张嫣然鼻尖多了一颗美人痣。只怪自己当年受伤太重,时常陷入昏迷,与李鱼接触不多,若是表哥在此一定能认出来。
可若是女子真的是李鱼,照着表哥这么些年的痴心,自己还能守住这个人吗!
纪非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处境,忍不住叹了几口气,到底是没有出去,只轻轻地是将女子往里挪了挪,自己睡在了床的外侧。
次日,
张盛世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浑身酸痛,而近在咫尺的就是纪非然的脸,所以昨天自己和他同床共枕了?
张盛世想都没想直接将人踢了下去,然后才撩起被子发现还是昨晚的衣服,整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纪非然睡得好好的就被这么踹了一脚,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缓缓的站了起来,揉着脑袋面露无奈,“夫人,这大清早的就要谋杀亲夫吗?”
“谁是你夫人?”
“你可是我八抬大轿娶回来,除了你还能有谁?”纪非然昨日是和衣而睡,此刻身还穿着昨日的喜服,他恍惚好像想到了什么,将外衣随意脱下扔到一边。
“说话就说话,你脱衣服做什么?”张盛世看着对方的动作,心头一紧,手紧紧的抓着被子不敢松开。
“自然是完成昨日未完成的了。”纪非然看着对方紧张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逗xia逗她。
“你你你,你别过来,我可是会功夫的,小心我把你打趴下。”张盛世瞪大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哈哈。”纪非然没有说话,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着张盛世走了过去。
“你...虽然我不是张嫣然,但好歹现在也是顶替了对方的身份,你也用不着要杀人灭口吧!”张盛世不明就里,只觉得对方现在拿着刀,属于危险人物。
纪非然从张盛世身下抽出一方白帕,又用匕首在自己的食指划了一道口子,往帕子滴了几滴血。
“吓死我了,你就不能好好说嘛!你那架势我还以为你要杀我呢!”张盛世坐起身子拍了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