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不是只会口头吓唬的人。
屋子里的齐悦跟阿如不由打个寒战。
常云起站在那里没动。
室内一阵沉默。
“有世子爷在就好了,一定能知道是哪个贼人如此坏心了。”阿如擦泪低声说道。
“但愿吧。”齐悦叹口气说道。
“月娘。”常云起喊道。
齐悦看向他。
“你为什么一点也没怀疑他?”常云起抬头看向她问道。
齐悦愣了下才明白他说的什么。
对啊,我怎么一点也没怀疑他?按理说这件事整个定西侯府的这些主子们都有嫌疑。
“你…那么信他?”常云起看着她,神情复杂。
“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齐悦想了想说道。
“你觉得他是那种人?”常云起看着她,笑了,只不过这笑有些讥诮,“一走三年,不闻不问,三年归来,毫无相亲,一脚将你踢出门,这样的人,你为什么如此笃定他是那种不会害你的人?”
这话就不是小叔子和嫂子之间得体的对话了,阿如一脸慌张,世子爷可在外边呢。
“三少爷..”她忙低声要劝阻。
“那跟那个不是一回事。”齐悦忙说道,打断了阿如的话,“我只是觉得他是那种如果想要我死便会自己动手弄死我,而不是假以他人之手的人而已,不是说,就认为他是个好人。”
“但你其实怀疑我们家的每一个人,其中也包括我是不是?”常云起问道。
这孩子真是..真是个孩子,还挺敏感的。
“哪有啊。”齐悦惊讶的笑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常云起笑了笑。
“你快躺会儿吧,才吃了药,大夫说了要多休息。”他说道,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齐悦点点头。
“多谢三弟了。”她说道。
阿如扶着她躺下,听得珠帘响动,常云起出去了。
齐悦叹了口气。
“少年多情啊。”她喃喃说道,“这就是青春啊青春,年轻真好。”
“少夫人,你说什么呢,难道你很老了啊?”阿如听见她嘀咕,有些好笑的低声说道。
“至少比你们老。”齐悦看了她一眼。
阿如知道她说的什么。
“看在阿如眼里的不老。”她说道,拉上帐子。
常云成的高压血腥政策很快得到成效,当夜他就拿到有用的讯息,第二天天不亮,醒来的齐悦便也知道了。
“说是府里的人来见过这贼奴,是个丫头,但是,因为是黑夜,她们没看清,这个人是不好找出来了。”他说道。
常云起在一旁坐着,听到这里发出一声嗤笑。
“打草惊蛇,自然找不出这个人了。”他说道。
“闭上你的嘴,这世上没有做不到这三个字。”常云成冷笑一声,大手敲着桌面,“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只要想找,就能找的到,从来无缘无故的事,不过是恩仇罢了。”
“说得好。”常云起冷笑道,“这自然不是恩了,那就说说这仇吧,这府里谁和她有仇清楚的很。”
“滚出去。”常云成瞪他一眼说道。
“世子爷,我知道,将来这府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但现在,还不是。”常云起靠在椅子上说道。
常云成看着他笑了。
“行啊,老三几年不见,长本事了。”他笑道。
“本事不敢当,不过是比某人多些人情罢了。”常云起亦是笑道。
“既然说到这情,”常云成用手撩了下衣裳,放下二郎腿,看着他说道,“你对你大嫂的情可真不错啊,这搬来没多久,你就往这里跑了两趟了,还偏偏是趁着你我都在的时候,闹出这事,真是巧的很啊。”
“既是大嫂亦是姐妹,仁者见仁,有情人眼中有情,无情人眼中无情。”常云起答道。
好,淫者见淫,骂得好,齐悦在内心里鼓掌,不过眼下讨论这些无边无际的事是太浪费时间了。
她咳了一声,外屋的两人停止了谈话。
“可是哪里又不舒服?”常云起忙过来问道。
常云成坐着动也没动。
“世子爷。”齐悦只得喊道。
常云起的脚步在珠帘外停下。
“说。”常云成的声音透过帘子穿过来依旧没起身。
“世子爷,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让我回去吧,这里我是不敢呆着了。”齐悦柔弱又哀求的喊道。
“回去,大夫说了,要是不头晕恶心了,就能回去了。”常云起忙说道。
齐悦高兴的就要从床上坐起来。
“老三,你该回去了。”常云成在外说道。
“好啊,好啊,我现在就没事了,可以走了。”齐悦忙说道。
常云成掀帘子对着齐悦一笑。
“是我们走,不是你。”他说道。
此言一出满屋子人皆惊。
阿如噗通就跪下了。
“常云成,你还有没有人性!”常云起一步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怒喝道。
常云成一抬手臂轻轻松松的推开了常云起。
“来人,带三少爷下去冷静冷静,大家公子的,动不动就又喊又叫的成何体统。”他说道。
外边应声进来两个男人。
常云起气得几乎炸了,却无奈抵不过那些当兵的人力气大,一左一右的抓着他拽了出去。
怒骂的声音很快消失在院子里,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让他闭嘴的。
这个男人对陌生人也好对家人也好,都是一般的蛮横凶狠啊。
“你也想下去冷静冷静?”常云成看了眼跪在地上哭的阿如,问道。
阿如死死的按住嘴,不敢让哭声漏出来一点。
“常云成,你说真的呢?”齐悦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里已经闪着泪水了。
“我这人不太爱说假话。”常云成笑道,“更何况,我也说话算话,一事归一事,你受害跟我赶你出来两回事。”
“常云成,我回去后绝对不去烦你了,我就到秋桐院住着,也不管家了,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只要让我住在那里,我保证老老实实安安稳稳的。”齐悦真是急了,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哀求道。
这人命都要玩出来了,这里可是一天也不能待了。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常云成哈哈大笑,伸手撩了下近在咫尺的美人面。
齐悦被这突然的亲密接触弄的打个哆嗦,下意识的就要躲开,但想到自己的希望,又生生忍住。
爱咋咋地吧,反正不是自己的身体。
“后悔了?”常云成笑道。
齐悦咬着牙做出真诚后悔的样子看着他。
“晚了!”常云成哈哈大笑,拂袖转身大步而去。
“世子爷..”
“常云成!”
“哦,别担心。”常云成在门口站住回头,“我安排人留下来,保证这里安全的很,别说被人害了,就是你自己想死都不成。”
“常云成,你别后悔!”
门被关上,将那尖利的女声以及凳子砸在门上的声音关在了身后。
一行人乱乱的上马疾驰而去。
风携着冷雨砸下来,原本热闹的街上顿时跑得没了人影。
一个人急匆匆的冲进一间药铺,身上都已经被湿透了。
“大夫,大夫。”他大声喊道。
柜台后只站着两个小伙计。
“客官,有什么要帮忙的?”伙计们神情沉闷的问道。
这是药铺的规矩,不能像其他商铺那样热情,否则就是不敬。
“大夫呢?我娘病了,快跟我去瞧瞧。”来人焦急的喊道。
“真不巧,大夫出诊了。”伙计带着歉意说道。
“什么?也出诊了?”来人瞪眼问道,“怎么也出诊了?我都跑了好几家了,都说出诊了!今个是怎么了?难不成全城的大夫都被请去出诊了?”
伙计们只是歉意的笑。
“客官,我们不清楚,只是一大早就有人来请大夫,这不,去了之后还没回来。”他们无奈的说道。
“哪家啊?我去那里等。”来人气呼呼的说道。
伙计脸上的神情就更同情了。
“是知府大人家,你去等吧。”他们说道。
那来人顿时傻了。
永庆府知府后衙里,如同其他地方的府衙一样,前边办公,后边住人,虽然历来有不修官衙的规矩,但这永庆府知府衙门的后宅却是修整的很阔气,不亚于府城那些富豪大家。
此时这阔气的后宅里却是一片愁云惨淡,一声声的惨叫痛呼从一间屋子里传出来,成群的丫头仆妇进进出出。
屋子里挤满了人,除了来回踱步的知府老爷,哭的死去活来的妇人们,余下的便是一群年纪不等的大夫们,如果有外边人进来看到了,肯定会以为这是大夫聚会呢,要不然这整个永庆府大小有名的大夫怎么都在这?
“你看着怎么样?”
“我看不行了..”
“这马儿踏过,已经伤及脏腑了…”
大夫们聚在一起低声私语。
“你们到底想出法子没?”知府大人猛地喝道。
聚在一起的大夫们被惊的停住话头,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
“说啊。”知府大人看着他们喝道。
终于一个开口了。
“大人,公子…..怕是不好了。”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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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节?哈,妇女同志们节日快乐,我今天给自己放了半天假,睡了一觉爬起来更文。
写的不好,让大家不舒服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