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看着顾匪,脸上还浮着笑意,有几分打趣的意思。
“你和徐先生的感情真好。”
旁边的宋大宝也跟着捂着嘴偷笑,看看他舅舅,又看看仙女姐姐。
然后蹦蹦跳跳的去洗手间看徐让去了。
顾匪被那眼神看的有点儿不自在,莫名觉得心慌意乱。
他突然觉得热,耳尖抑制不住的红了。
“只是认识而已,没感情。”顾匪的语气挺嫌弃,抬手摸了摸鼻尖。
温卿的眼神儿好,一下子就看到了他手上的伤,上面还有玻璃碎渣,看着挺吓人的。
因为刚刚被遮住了,又背对着,一时没发现。
“顾先生,你的手……”她惊呼。
顾匪的手的确受伤了,刚刚打架打得太激烈,酒瓶子碎了,他的手被弄伤了一道口子。
流了不少血,看着是挺严重,但顾匪没什么感觉。
这点儿伤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没事。”顾匪说,然后弯腰从桌上抽了张纸,准备擦一擦就行了。
温卿把手上拿着的点心盒子放在门口鞋柜上,然后喊了一句,“别动。”
顾匪的动作一顿,看着温卿,还真听话的没动。
“伤口需要处理一下,我去拿药箱过来。”她那双桃花眼温温柔柔的,说的话也温温柔柔。
顾匪想说不用,但还没开口,那姑娘就已经转身回去拿东西了。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扔了纸巾。
温卿从家里把药箱拿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她又搬了宋大宝的小凳子过去坐,示意顾匪坐到沙发上去。
“顾先生,我帮你看看。”
顾匪没说话,依着她的意思坐下了。
温卿药箱里的东西很齐全,她拿了一双白色手套带上,又拿了碘伏和小镊子出来。
“顾先生,把手给我。”温卿说。
“哦。”
顾匪也挺配合,把受伤的手递了过去。
伤口不小,而且还在流血,还有很多碎渣子,看着还蛮触目惊心。
温卿握着他的手腕,先用小镊子把玻璃碎渣清理干净。
虽然隔着手套,但顾匪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手上的温度,明明是温温的,可他却觉得无比滚烫。
顾匪不自在的动了一下,似乎想拿开手。
温卿却以为是她的动作不够轻,弄疼了他。
“是不是我太用力了?”她柔声细语的问他,手上的动作更小心轻缓了。
顾匪看着她,没说话。
她又冲着他笑了笑,那语气就跟哄小孩子一样,又轻又软,“我轻一点儿,不会再弄疼你了,别怕。”
顾匪仍旧不说话,不过这会儿倒没有再动了。
手上那么大一条口子,当然是疼的,除非没有痛觉神经,但顾匪能忍。
可听了她的话,不知怎的,还真觉得有点儿疼。
见鬼了。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头发半挽,耳边有碎发散落,半遮着,她的睫毛好长,比宋大宝的都要长,她的嘴唇是嫣红的,还泛着莹润的光泽。
看着看着,他觉得耳根好热,赶紧移开了视线,有点儿慌张的意思。
眼神往旁边一挪,刚好和洗手间那边撞上了,徐让和宋大宝正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他。
一副撞破了奸情的模样。
特别是徐让,挑着眉,还用一种“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的眼神看着他。
张了张嘴,无声的说——
土匪,你想干坏事儿!
顾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明显是警告。
得,恼羞成怒了。
徐让笑了笑,伸手放到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但那表情依旧很欠扁。
当然这些动作温卿都是没看到的。
好在玻璃碎渣不多,温卿清理完后,又用碘伏消毒清洗伤口,然后从药箱里拿了药膏出来,是莹白色的小玉瓶,模样挺精巧,但是瓶子上没有字,跟外面卖的药膏不同。
顾匪盯着它看了看,多了几分审视。
“这是我自己配的,市场上没有卖的,效果不差。”温卿告诉他。
这话不假,不过没说完的是,这药膏是她研发的新品,独一无二,在实验室里是极为珍贵的东西,不在市面上流通。
顾匪只哦了一声就移开了视线。
温卿用棉签轻轻地涂抹药膏,抹好以后就用绷带包好,抬头看向顾匪,“好了,这几天最好不要碰水,药膏也要注意抹。”
顾匪回了句,“谢谢。”
然后又看了看自己已经包扎好的手。
怎么说呢,他现在的情绪挺复杂的,以前他受伤比这更严重的都有,但没有人会帮他处理,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他自己也懒得处理,左右治愈也是时间问题。
“不客气。”
温卿把药膏搁在桌子上,然后把药箱关上,也没多停留就起身告别回去了。
“哎哟哟,土匪思春了~”徐让一脸揶揄的看着顾匪。
宋大宝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就问,“让叔叔,思春是什么意思呀?”
徐让笑得挺坏,“问你舅舅去。”
一句话刚说完,一个飞枕就丢了过来,外加眼刀子。
徐让接了枕头抱在怀里,走到沙发前坐下。
宋大宝听了徐让的话,还真想不耻下问,笑眯眯的跑到他舅舅那里,“舅舅……”
顾匪的表情挺凶,跟吃了炸药一样,“自己进屋玩儿去。”
宋大宝撇了撇嘴,“哦。”
然后他就自个儿进房间了。
“火气那么大呀~”是幸灾乐祸的口气。
顾匪也不搭话。
徐让只笑了笑,然后凑到顾匪耳边,压低声音,表情严肃了不少,“有消息说那边来人了,你注意点儿。”
是他刚刚才得到的消息。
“谁?”顾匪问他。
徐让摇头,“不清楚,沈余之那人老奸巨猾,心思深得很,具体的探不出来。”
沈余之这个人手段极多,心黑,简直一肚子坏水儿,贼喜欢玩儿阴的,要不怎么能踢了覃沧海成功上位?
重要的是,他比覃沧海可狠着。
有句话说得好,会咬人的狗不叫。
沈余之就是那不叫,但会咬人的狗。
被他盯上了,铁定要脱层皮。
“我现在不能走。”顾匪摇了摇头说。
他要找的那个人就在江城,所以他现在还不能走。
必须找到那个人。
“多留意身边的人,谁知道那疯狗会耍什么阴招。”徐让提醒他。
“我心里有数。”顾匪点头。
徐让的表情蛮严肃,“对面那个我查过了,资料太干净,找不出一丁点儿可疑,但这不能排除嫌疑,因为她出现的时间点太敏感了,你一个纯情小处男可别被人家勾走了。”
“说不定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