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特招,后面保送工作的。”
堪称强大的回答让席间众人都愣了一愣。
周立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好奇问道:“哥,你保送是啥情况?”
王家三兄弟刚啃到一半的骨头也停住了,三个大脑袋也满是好奇。
顾青倒是不可能实话实说,难道告诉他们,自己穿越过来瞬间就暴露了?然后金手指还差点被发现了?现在自己是被招安的?
所以他咳咳一声,打算混过去。
“我也不知道,那天是教育系统的人跑过来问我要不要到南武学习,我说我不想来,他硬是要问,最后我说,好吧。
啪的一下,文件夹就拍在我面前,很快啊,就让我签字同意。
我大意了,没有拒绝到底,本来我还打算去职校学个技术的,然后他又说保证安排工作,混吃等死就行了。”
一副悲伤春秋的表情,顾青还装作可怜的自饮自罚了一杯。
“淦,装成这样,你不会是特长装Bi吧?”
周立很是狗腿的吐槽道。
顾青咽下嘴里的葡萄酒,笑道:“没办法,装Bi如风常伴吾身。”
为了不再被问,顾青打算主动出击,对着周立这个胖子问道:“对了,你这么胖,是怎么进的南武?”
“额……”周立一脸黑线。
“或许是因为我爸给学校捐了亿点钱吧。”低沉的回答让包厢寂静了片刻。
“淦。两个装Bi犯。”王小宝恶狠狠地啃了一口大骨头,龇牙咧嘴道。
包厢的气氛顿时又活跃了起来。
直到后面,不知道谁开口说了句。
“未来几年咱们都要在一起住了,这要不分个大小排行吧。”
“大小?”
“排行?”
都是年轻小伙,听到这,那立马就来了兴致,什么大餐都不重要了。
王家三兄弟举起手中的筒子骨,那肱二头肌壮得像多了只炸鸡。
“我们三兄弟,二十、十九、十八,各位兄弟,敞亮吧。”
徐凯拱了拱手:“小弟今年十八,九月生日。”
周立眉头一皱:“十七。”
“啥子?”
众人听到这回答,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周立来。
圆头圆脑,眉头一皱就像那个偷蜂蜜的小熊,这货居然十七岁,未成年?
顾青拍了拍这个肉山的肩膀,“我十八岁,三月生日,老六你好。”
最终一翻吐槽,南武学院21级414寝室还是分出了大小王。
王家三兄弟各叫各的,老大王大贵,二弟王大财,老三却是变成了顾青。
然后才是徐凯老四,王小宝老五,周立获得老幺称号。
一副社会老油条的胖子,最终居然是最嫩的那一个,也是有点意思。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打道回府已经在寝室躺尸的时候,这一届新生的手机都收到了一条短信,
“一月,万象更新。各位新生们你们好,你们如同新年的第一缕阳光,挣脱了冬夜迷雾的束缚,带着光明的温暖向我们缓缓走来……”
啪啦啦数百字的短信,只为了告诉各位新生一个消息。
介于今年年级教师团队和学院管理层的集体协商讨论,21级新生将在新生报到的最后一天下午,到一号体育馆进行一次摸底测验,不论是特招生还是普通招生都要参加。
虽然没说成绩差的人会被退货,但其中也很是推心置腹的解释道:“成绩过于差的学生,将会安排到特别班级,而之前已经被分配的班级则作废。”
是的,或许是有人觉得不该让“某些差生”送命,又或许是让凤凰和野鸡分好队。
今年南武学院闹出了个幺蛾子,要加一轮测验。
当然顾青因为喝了太多,睡到中午醒过来的时候,这才知道再过一会儿就要去加试的消息。
大夏国国土面积很大,大到明明是冬日,但却在部分地区白雪皑皑的时候,有的地方仍然热浪滚滚。
当然作为巴蜀地域,南安市没有白雪皑皑,也还是在这一天飘起了柳絮小雪。
正午的暖阳穿破了云层,照射在南武学院的建筑群上,不少外墙都是闪烁着光亮。
越往学院中心走,四周的建筑便越是肃穆,宽大,坚实。
顾青靠在王小宝身旁,跟着寝室一群人靠着手机地图,摸索到了外形颇像龟壳的一号体育馆外。
只不过这龟壳的外表不是如同其他体育馆那样是玻璃或者其他新奇材料,而是花岗岩和钢筋水泥修建而成。
有些像几十年前军事建筑,堡垒所用的材料。
在午后阳光下,这座体育馆就像是一只在水底潜伏的深海巨龟,显得幽暗且带着些许肃穆。
走近了看,四周地面也没有铺设地砖,全都是青冈石或者水泥板。
若不是正门口有排起队的新生,和几个电子感应门,那简直就像是在上个世纪。
“南武学院的分班考试不是一般都在开学半年过后的期中测试吗?怎么这一次提前测试了?”
“谁说不是呢,往年期中考试分班,听学长们说,为了抢名额,在擂台上打出血的都有。”
“没办法,谁让我们学院每年武科班都要刷掉五分之一的人,四年下来,就要刷五分之四的人去文科……”
“听我舅舅说,南武学院的武科学生,坚持到大四武科毕业,进部队就是高级士官预备役,去zheng府就是高级官员的培养干部,所以叫我也努努力不能落下。”
“谁说不是呢,不然我们干嘛中学时,朝九晚五的训练,成绩要抓,身体素质也要抓,累死也要进来。”
前面有些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排着队说着一些长辈的叮嘱或者比较少的见闻。
当然,这个在巴蜀地区也叫做摆龙门阵。
什么都吹一吹,什么都摆一摆,有的人藏不住话,很容易就会说些鲜为人知的消息。
所以这年头保密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
顾青靠在王小宝肩膀上,眼神有些迷离地望着前面慢慢挪动前进的队伍。
蓦然间,他脑子里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这座体育馆就像只乌龟,正在一口一口吞噬着他们这条长长的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