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董卓铜铃般的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吕布,喉咙却怎么样也说不出话来。
看着时下董卓的样子,台下的大臣们议论纷纷。
“这吕布也真是敢,居然敢顶撞董相国。”
“有吕将军在,大汉岂能亡?”
听着耳边传来的话,人群中的李儒一下子就不淡定了,焦虑的皱了皱眉头,冷声的喝道:“朝堂之上,哪里有你们说话的份?”
李儒的声音犹如音乐般激昂,虽然过了很长的时间,但仍感觉还在耳边回荡。大臣们一下子闭上了嘴,目瞪口呆的看着穿着一身官服的李儒,搞不懂他一个小小的儒士怎么有这帮气势。
“尔等一群白眼狼,若非相国每月替朝廷发粮响和俸禄,你们岂能苟活于洛阳城角之下?”
李儒冷冷的笑道,就好像在嘲弄在场的所有大臣是死人一般,声音是那般的刺耳。
卢植指着李儒愤怒的说:“血口喷人,我堂堂四百年大汉,其会交不起这粮响和俸禄?李儒,你少在这里说歪理。”
“好,好,好!”
李儒闻言之后,非但没有愤怒,反倒是哈哈大笑,随后转过头笑问卢植道:“那我且问你,如今大汉岂能交得上洛阳城中五万禁军和十万军马的粮响和俸禄?起能交的上长安一带的一万士兵粮响和俸禄,不说远在西凉郡镇守边塞的十三万大军,这上面的哪一样大汉能交的起?”
卢植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话终究是卡在那喉咙上,说不出来。
其他大臣也都很自觉的闭上了嘴,一个个事不关己的低下头了。
看到这一幕,李儒更是冷笑:“诸位大臣们一个个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在洛阳城内挥金如土,享尽荣华富贵。怎么?如今一个个不肯说话?哑巴了!”
没人说话,因为这顾及到了他们本家的利益,没人愿意掺和此事。
“你们在洛阳城堆金积玉,我们远在边塞饱受冷凄之苦。当初相国抗羌有功,先帝曾赏赐黄金千两,到了西凉,送来的却只有百两,相国问我为何只有百两黄金,我苦笑。”
李儒苦笑的摇摇头,仿佛陷入了回忆一般道:“难道要我说皇帝赏赐,大司农拔款,经过太仓、均输、平准、都内、籍田五令丞就变成百两黄金了吗?难道黄金从你们手中过,它就消失了吗?”
李儒这一声怒吼,群臣皆是一惊,大家平日里都有贪的现象,但大多数都没有追查下来,也就这样过去了,而今天例如重新提起,也只能说他是运气不好。众人这样想到,随后下意识的在人群中寻找当任大司农,太仓、均输、平准、都内、籍田五令丞的人,但是却一无所。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早在董卓进京的时候,担任这六官的六人早就被杀了,并且还把家当全部都充公,家属全部贬为奴,现在应该还在西凉服从劳役。
如今整个大汉的土地上干旱瘟疫遍行,粮食颗粒无收。再加上黄巾之乱,可能他们的家属早都已经死了吧。
想到这里,大臣们又是一阵唏嘘。
听了李儒的话后,董卓也不禁回想起自己年少时在边塞地区平胡抗羌,奉命抵抗鲜卑入侵汉朝,俘虏无数,斩首上万,一路上加官进爵,走到如今这一步,他也是感叹万分,犹如猛虎一般凶恶的眼睛也忍不住红润。
“诸位,如今大汉已经换了天,相国就是天上遣下来的丞相,尔等不要心生异想,只需各司其职,安分守己,不然的话,屠刀就不知何时会落在你们头上。还请诸位大臣不要摘掉帽子,光着脚,用头撞地,做一些没有用的反抗。”
李儒一阵笑,随后,从大殿的外面,虎背熊腰的胡轸率领着数百名装备精良的西凉军强行闯了进来,看着一个个惊恐万分的大臣们,胡轸唾骂一声:“他娘的,主公给你们吃好喝好,还想怎么样,俺一刀砍下去,就让你们见血!”
说着,胡轸从腰间抽出到刀来,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就连台上的天子都给吓到了。
看这把恐惧写在脸上的大臣们,董卓此时忍不住哈哈大笑,就像是在看一群耍猴的戏一样,高兴的笑道:“你们回去给咱家老老实实的呆着,若想砍下咱家这颗头颅,那咱家就得先行把你们送去地府跟阎王相会。”
说出这番话后,董卓大笑,右手一挥,华雄立刻会意,上前一步算领着两名西凉军把刘协给强行支走了。
刘协一走,一些表面上强装自己是大汉忠臣的大臣们终于可以卸下伪装,把那一脸为大汉痛心的脸色转为满脸的恐惧。
吕布站在原地默不作声。他此时认识到一点,并不是说董卓是好是坏,而是在这乱世之中没有好坏之分,都是为各自所谋,为各自所图,用尽手段夺得天下又有何错呢?
吕布畏然,他原想效仿董卓控制洛阳,一统天下,但又怕背上这千古的罪名,所以才迟迟不肯下手。而是故意留存董卓的性命,借董卓从中调和士族和自己的关系,不过看来从今以后就无需如此了。
吕布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他有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野心,野心之大,包含了整个洛阳整个天下,整个大汉十三州。
“诸位若无事,就先退去吧。”
李儒摆了摆手,笑眯眯的说道。
大臣们如释重负,一窝蜂的逃出了未央宫,生怕留在这里多待一秒。
吕布不急,反倒是看着大神们走的差不多了,才迈开脚,一步一步沉重的走了出去。
在数百名西凉兵的注视之下,吕布原本那魁梧奇伟的身姿此时在这一身官服的衬托之下竟然显得仪表堂堂,就像是一名贵公子一般亭亭玉立。
“且慢。”
李儒张了张口,漫不经心的说道。
“何事?”
吕布转过头来,潇洒一问,在场除了西凉军和董卓等人之外,已经别无其他人,吕布也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