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奔走查探,她还未得到可靠消息,不过她已经向渊日宫发出信笺,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收到回复。此时的离叶正准备外出再去查一查那杀手的身份时就看到院中发生的这一切。
“皇上可是说了,您现在的一应用品都要按照太子妃的身份来,虽说您还住在将军府内,但皇上早就认定您是皇家人。”内监总管一脸笑意,跟刚刚对柳氏的态度截然不同。
“那就有劳总管大人了!”容清儿也不客气,前世她也是受到众人捧追的人物。
内监这才指挥身后的一众奴才开始对清雁阁重新布置,大家忙的热火朝天。容清儿则带着红杏和流宛安坐在前厅喝茶静等,正好她对柳氏的布置也不甚满意。
步入前厅的云蕊就看到她们主仆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心中恼恨渐浓。
“大姐如今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看这架势哪是小小将军府能容纳的?”略有讽刺的目光中充满嫉妒,“也不知道是谁在殿上义正言辞说不想步入宫门红墙,这么快就心安理得接受身份带来的好处,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
正端着茶瓷品茗的容清儿在听到她的酸话后猛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咚”的一声惊得满屋的奴才噤若寒蝉,她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忍气吞声的大小姐,此时目光如炬一动不动盯着云蕊看。
云蕊被这样的目光吓得后背发凉,但她又不想在大家面前就这样败下阵来,于是又假装咳嗽两声,吞吞吐吐地说,“你别以为这样盯着我,我就怕了你!难道你敢做不敢当吗?也不看看昨晚在大庭广众下与三皇子搂搂抱抱,简直就是水性杨花......”
她的话还未说完,容清儿直接起身“啪”的一声甩了她一记耳光,云蕊白皙的脸颊瞬间多出一个通红的掌印。
站在原地愣了几秒的云蕊回过神来,目露凶光。
“你敢打我?!”
说着抬手就准备反击回去,容清儿直接抓住她的手臂,冰冷的眸光散发出令人畏惧的寒意,一字一句说道:“且不说我现在贵为太子妃容不得别人乱嚼舌根,若你刚刚这些话被传出去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哪怕我只是这将军府正经嫡女的身份,也容不得你如此放肆!你的这些话何止是侮辱了我,更是有辱我们将军府的名誉!我可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可你呢?真是愚不可及!”
前两天见到云蕊那般乖巧,容清儿还以为她学聪明了,没想到还是个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以为是在给她泼脏水吗,其实更是让身为将军府小姐的自己名誉扫地,水性杨花?这样的话传出去,还有谁敢娶将军府的小姐?
容清儿用力一甩,刚刚被抓在手中的云蕊直接摔倒在地。柳氏听到动静迅速前来,刚进门就看到自己女儿被容清儿推倒,她二话不说上前就准备教训。
“你好大的胆子!是不是将军不在家就这般目中无人?!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我也还是你母亲!”柳氏拿出当家人的身份开始指责容清儿。
“母亲?!”容清儿讥笑,语中透着一丝不屑说:“夫人记错了,我的母亲早就离世,你只不过是父亲的填房。”
她的一句“填房”让柳氏脸色青白,这是在提醒众人,她是在当家主母离世后才从侍妾爬上来的,虽然现在是将军府的主母,但仍是上不得台面的,而她的女儿虽也是府中小姐,但跟容清儿这个正经嫡女还是有区别的。
流宛站在一侧,嘟着小嘴巴,压在心中多年的不平终于在此时得以释怀;红杏则冷眼相看,她太了解自家小姐的手段,这母女明摆着是故意找茬,殊不知现在的小姐已经蜕变得让她们无法直视。
“你....你!再怎么说长幼有序,我再怎么说也是你长辈,这就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柳氏被说得一阵哑口,只能拿长辈来说事。
容清儿冷哼一声,当初她刚来到这里,这对母女就不把她放在眼中,变着法让她自生自灭,现在也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自古皇室内先是君臣后为父子,我现在贵为太子妃,那也是从一品的宫眷,地位仅在皇后之下,就是宫内的妃嫔见到我那也是要行礼问安的,你难道觉得自己的身份足以跟宫中的皇后相提并论?!”
容清儿在这三年中可是将大祐朝的宫中品阶熟记于心,与皇后比肩,这么大一顶帽子压下来,柳氏顿时败下阵了,厅内静悄悄的,无人敢在这时前去触霉头。
又缓缓走回位置坐下的容清儿端起刚刚的茶水放在嘴边轻抿。
“红杏,想必夫人不懂得如何对太子妃行礼问安,你给她示范一下。”容清儿嘴角轻笑,她就是要让柳氏认清今时今日的地位身份!
红杏了然,忙上前低眉俯身跪地,“奴婢给太子妃请安!”
流宛心情舒畅看着眼前的一切,云蕊气不过,已经从地上站起身的她手指着面前的人儿大声指责道:“容清儿,你别太过分!敢让母亲给你请安?!”
“蕊儿,不得放肆!”柳氏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让云蕊再一头撞上去,她立即喝止了女儿的冲动,而后又咬紧双唇默默跪地,“给太子妃请安!”
纵使心中有诸多不满和不甘,但她还是咽下肚中,心中暗暗发誓:今天的耻辱终有一天会讨回来!
容清儿并未抬眼,淡淡问道:“云蕊呢?”
“你...!”云蕊气急,这是故意让她们母女难堪呀!
“蕊儿!”跪地的柳氏厉声提醒,“请安!”
“母亲,我......”还欲争辩的容云蕊在瞧见自己母亲时,咽下所有的不甘,乖乖跪地,“给太子妃请安!”
此时柳氏沉下所有的屈辱,慢慢开口,“若太子妃没有别的事,还请允许我们退出。”
面对这样的柳氏,容清儿知道打蛇打七寸,今天已经狠狠教训了她们母女,出了三年前的一口恶气,也就没再为难,让她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