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良爱得纯粹简单亦爱得深沉,只是天意弄人,容清儿心中先是有过萧逸珏,现在又有了霖珺,唯独没有装过眼前这个甘愿为他承受轮回地狱之苦的男人。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
走在回往玉春苑的路上,容清儿心事重重,她百般不明白最终萧逸良为何会答应,于是便不再去想这些。
渐渐地,脑中回起想当初在虞国见到五彩石时的惊讶,霖珺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你可别只以为这只是一块供人玩赏的宝物,它在月光下散发的光芒亦是可以驱动操纵我们虞国独有的虫蛊,令其身中蛊毒最终失去理智后自相残杀......
盛京中的一切布局也都是她见到这块五彩石开始布置的,王若明又怎么知晓那次王府的见面是九州对他种下虫蛊的机会?
一切计划都按照她设计的那样进行着,只是事情这般顺利却让她有些莫名的担忧,于是一路上她又冷静想了想前后的一切,除了霖珺那里,似乎并没有任何漏洞。
不禁心中感叹:霖珺,你会是我背后的那只黄雀吗!
第二日勤政殿内,高昀看着底下争吵不休的大臣们面色凝重,就在此时萧逸珏带着手下一众人马来到殿上,他手持之前皇上赐给他的宝剑来到大臣们面前。
“大家都别吵了!”随着他举起的宝剑,大殿瞬间安静下来,“现在父皇昏迷,梦魇难醒,而侯府灭门一案中小侯爷还未寻到,你们却在这里争论不休,成何体统!”
田荣领兵上前,“在此国之危难之际,臣请隋王暂代天子之责号令百官,保我大祐江山平安度过此劫!”
众臣面面相觑,在见到田荣跪地的那一瞬间他们不自觉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肃王。
“确实该有人站出来一统大局,但这个人绝不能是萧逸珏!”淑贵妃在宫女的搀扶下徐步而入,她步履袅袅来到殿中央。
“娘娘此言何意?”田荣立马反问。
“何意!本宫现在怀疑皇上此次病重是隋王暗下毒手所致,刚刚太医已经查出皇上并不是什么梦魇难醒,而是中毒!”
淑妃此言无疑是扔出一颗炸弹,殿中瞬时沸腾,一位老臣缓步上前,“娘娘此言可有证据?臣记得之前皇上曾有心立隋王为太子,他又何须出手暗害?”
“是呀,是呀.....”
被这位大臣一点醒,大臣们这才记起却有此事。
“本宫问你们,当初皇上意欲立隋王是多久之前的事?”
有大臣站出来回答,“大约是两年之前。”
“是呀!两年之前皇上的确宠爱二皇子,但不知是否还有人记得当初隋王为何执意离京?”淑妃目光如炬,字字铿锵有力。
萧逸珏看着面前的淑妃,心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只将目光盯紧了虞国世子,却未对身处后宫的她有所防备,原来背后那张无形的网利用虞国世子作饵吸引了他的目光,而他们真正的目的却是他!
“身处棋局正中的萧逸珏却并不知你这张无形的网是在将他越收越紧。”瞧见站在栏杆处眺望远处的叶寒玉,霖珺悄然来到身后。
“让世子见笑了,玉儿这盘局实在没有什么高明之处,不过是算准人心罢了。”
见到面前女子仍旧这般客气疏离,霖珺缓缓靠近,“玉儿是否还在生气?”
并肩而立的二人置身在这大片荷花中真如花中金童玉女般,红杏端着茶汤远远便瞧见,她嘴角一丝安慰后转身离开。
“玉儿没什么好生气的,我与世子只是合作关系,日后还是离得远些比较好。”
霖珺脸色一冷,他摸不清身旁女子的心,可自己亦无法给她一个承诺,他不清楚若日后真如预言所指,他又该如何面对,所以在他没有想好之前,他不想轻易许诺而最终伤害眼前之人。
于是面对满池的荷花,霖珺转意话题问道:“你是如何确定淑妃可以说服群臣?”
叶寒玉嘴角一笑,只是这笑容令人不寒而栗,“说服群臣的不会是淑妃,而是容礼琰!”
朝堂内,有人站出来,“当年隋王十里红妆迎娶容大将军之女,只是那女公子竟是渊日宫少宫主,皇上当场命令射杀,后来隋王便不管一切离京了......”
接着这位大臣的话,淑妃掷地有声,“是啊,也是经过这件事隋王心中已经与皇上产生了隔阂,而这两年朝堂上大大小小琐事皇上都是托付给三皇子不是吗?”
经过淑妃这番辩解,已经有朝臣开始寻思,这淑妃说得好像确实如此。
“淑妃娘娘之言,还请三思!”萧逸珏心中发凉,若他再不开口恐怕就不知道要被别人按上什么罪名,“本王虽不满父皇当日的所作所为,但孝义人伦逸珏还是知晓的,断然不会做出任何大逆不道之事,若本王真做了什么,还请娘娘拿出证据,不然您就是为了三弟故意给本王泼脏水!”
“隋王想要的证据在臣这里!”容礼琰亦带着人马赶到,“臣请大家见见这是何物?”
他的话一落,身后一名士兵便手捧一物呈上,容礼琰上前当着众人的面掀开。
玉春别院内霖珺也是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让容礼琰为之所用?”
“还记得我放过云蕊时放在她身边的香囊吗?”
霖珺点头,“记得。”
容清儿面露狡黠,“那香囊的味道异于其他,除了可以抑制虫蛊,我又特意加了一些漠北边境特有的掌仙花瓣,这花香独特,香味浓郁,不仅遮盖住抑制虫蛊的草药味,而且它的毒性与虫蛊带来的效果颇为相似,可以让人循着它的蛛丝马迹布下疑阵。”
“我还是不明白,你是如何确定容礼琰会沿着香囊去寻?又怎么让掌仙花香与萧逸珏扯上关联?”
“容礼琰那里太好办了,我只需让红杏无心般将掌仙花的香味和特性说与陆掌柜听,而后再由她传给大祐这位容将军便会神不知鬼不觉,而萧逸珏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