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莫要在出去乱跑了,在家跟娘学学针线活”白氏收拾着碗筷吩咐到。
徐鱼的思绪被白氏的声音拉了回来:“嗯……好啊娘”。
下午徐鱼乖巧的待在家中跟着白氏有模有样的学着针线,母女俩人时不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到了晚上徐鱼心里很是失望,她感觉爹和哥哥今天能回来所以才会一早去山上挖百岁菜。晚上还是如中午哪样简单的用饭收拾好一切母女俩打算休息,刚要躺下时便听见外面有人进了院子。白氏忙穿好衣服出了屋子,徐鱼也麻溜的跟了出去……。
徐忠刚把驴车赶进院子内儿子徐磊便从木板车上跳了下来,徐磊小心的从车上背起一个人。至于那人长的啥模样?毕竟是晚上月光朦胧看不清楚。
“娘子”徐忠见白氏从屋子里出来:“路上碰到些事情便回来迟了”。
“这是……?”白氏指了着徐磊背上的人。
“磊儿把人放你屋里,找见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徐忠叮嘱儿子把人照顾好才对白氏解释道:“回来的路上遇见的,碰上了不能见死不救吧!唉!好歹一条人命”。
“爹,那人是谁?”徐鱼一脸好奇的跑过来。
“我的鱼儿还没睡呢?”徐忠摸了一下女儿的小脸蛋:“乖,快回屋去晚上凉的很莫要冻着了”。
家里面突然莫名的多出一个人,那还是心思睡觉去。但是爹的话又不能不听,徐鱼朝哥哥徐磊屋子望了望一脸不情愿的回自己屋里。
徐磊屋子里的灯亮了一宿,徐鱼也是一夜辗转难眠。天一亮早早的起身出了屋子,院子里晾着洗好的衣服,白氏在厨房忙碌着早饭,徐忠挑着水进了院子,小心的把桶里的水倒入水缸中。
“鱼儿起来了,咋不多睡会”徐忠见到女儿欢喜的走过去:“一个月不见,爹瞧着鱼儿长高了不少。噢!对了看爹给你带啥好东西了”。
徐鱼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朵鹅黄色绢花。
“爹见城里的女孩子都戴这个,爹想着咱家鱼儿戴上必定比她们好看”徐忠把绢花轻轻的夹戴在女儿的头发上。
“爹,我哥还没起来吗?”徐鱼瞟了一眼徐磊的屋子。
徐忠叹气:“压根昨晚上就没睡,不停的擦身子才退烧。这不你哥一早就去请郎中了”。
“这么说来,伤的挺严重的”徐鱼嘀咕道:“是遇到强盗歹徒了?还是……”。
“谁晓得了,也只得等他醒来询问”徐忠摇头转身离开。
看着大门紧闭的屋子徐鱼心里担忧,她这个爹也忒善良了,不计后果的就把陌生人往家带。伤的这么重万一救不过来……这要是传出去官府知道了……本是行善积德的好事也会变成不分青红皂白冤屈。
“不行,我得去看看”徐鱼看了眼正在厨房忙碌的父母,便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徐磊的房门。
“喂,你醒了吗?”
床上的人并未有回答。
“咦!不会没气了吧?”徐鱼不放心的提高了声音:“你饿不?我娘煮好了粥。你若没力气起床,我可以给你端碗来”。
床上的人大概真的睡得很沉又或者像是没了气息般没半点动静。
徐鱼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完了,不会真的不行了吧?”。
快步走到床前,映入眼帘一个样貌英俊的少年安静躺着,看似也有年龄十五六岁,皮肤白净,面如冠玉。徐鱼也情不禁被他的长相一时了失神,回过神也是不服气的找借口安慰自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伸出手指放在少年的鼻子前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又不太放心的把耳朵凑到他的胸前,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嘿嘿,一切正常,死不了”。
“鱼儿,鱼儿这丫头又跑哪里疯了”屋外传来白氏的喊声。
徐鱼忙帮床上的人把被子盖好不忘的嘀咕道:“小子,挺住啊!长的这么漂亮死了怪可惜的”。
待徐鱼离开,床上的人睁开如秋水星辰般的眼睛。目光望向那粉色衣裳离去的背影,手放到刚才某人贴过的地方薄唇微动:“我也觉得若是死了怪可惜的,毕竟被你占了便宜”。
“王郎中,他的伤势如何?”
徐忠和一位老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老者摸着自己的胡子笑道:“徐木匠莫要担心了,我看这位小哥身上的刀伤并不算严重。只是左腿上……伤筋动骨一百天,好生养着想来也没大碍的”。
听了王郎中的诊断,徐忠心里才放心了下来。送走了郎中,赶着驴车徐忠便要出门去街上抓药……。
“爹,还是我去吧”徐磊上前拿过驴鞭:“昨晚上你也没休息好,在家歇着吧”。
“不用了,我估摸着一会他也该醒了,你于他年龄相仿可以陪他聊聊天,顺便询问一下他家何处”徐忠停了一下又嘱咐道:“鱼儿顽皮,你看好了莫让她去扰了公子休息”。
一番交代后徐忠吆喝着毛驴车离开了家……。
白氏盛好白粥拿上煮好的几个鸡蛋朝着徐磊的屋子走去,徐鱼默不作声的跟在她的身后。
屋子里少年倚靠在床头,彬彬有礼的和徐磊闲聊着,见白氏进来便要坐起身。
“公子身上有伤,还是好生躺着”白氏把粥端到他的面前:“睡了这么久想必也饿了吧?”
少年接过粥一脸感激:“多谢婶子,若不是遇见徐叔,我隐城这条小命就要交代了”。
“可不,算你小子命大,碰上了我爹”徐鱼在白氏身后小声的嘀咕着。
隐城也是饿了三四口的吃完了粥,白氏接过空碗关心道:“可吃饱了?我在去给你盛碗来?”。
“不用,不用”隐城拒绝了白氏的美意:“在床上躺着吃多了反而不好消食”。
眼睛扫过白氏身后,那个身穿粉衣的小女孩正偷偷的观察着他。四目相对隐城有好的冲着她微笑,而女孩却回了他一个白眼。
“隐城兄,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徐磊好奇道:“昨晚我和家父发现你晕倒在路过。见你身上多是伤痕,是否路上遇到歹人了?”。
隐城叹气:“徐兄不知,我本是从商都而来寻找平阳县的一位远亲叔叔,布料叔叔早在半年前已经离开了。无奈我也只能打算尽快回商都去,谁知到还没出平阳县半道就碰上了强盗,丢了包袱还差点没了性命”。
白氏听的一脸后怕,徐磊到底是男的比较镇定道:“隐城兄且放宽心,在我家养伤,以后事情等伤好了在做打算”。
徐鱼没有放过隐城脸上任何表情,说话沉稳不慌,一般人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就算过去许久提前来也会后怕的不行。他倒好脸上不见一丝惊恐之色非寻常之人,救他回来祸福难辨!待他伤势好些还是尽快劝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