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一直在考虑怎么把手套还给张歌，特意把他从宿舍楼喊出来好像有点太郑重，让安安带给苟明亮，又觉得不太妥当。

所以，她为什么要接他的手套。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反问自己。

躺床上，她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张歌微信发了消息给她。

“周六聚一下？我请客。”

“不用吧。”

“已经喊了明亮他们，许默这边你喊比较好，周六晚上六点，学校门口不见不散。”

顾笙小声的冲着邢心安的方向喊了一下：“安安，周六要去吃饭么？”

“去啊，为什么不去，又不是我们请客，我们打掩护这么长时间，他自然要谢谢我们。”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吧……

但她还是觉得很尴尬，再次回绝：“真的不用。”

“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吧？顾同学。”

“那，到那天再看？”

“行。”

第二天，天大亮的时候，许默就已经在宿舍楼下等着顾笙吃早餐。

“你会不会生气啊，第一次下雪没有陪你。”许默捏着顾笙的肩膀，小碎步跟在她身边。

顾笙郁闷的气息一扫而光，软软糯糯的说：“那下次下雪你要陪着我呀。”

“好！那你早餐想吃什么？”

“二……”

刚说一个字，早晨起床锻炼的应该是社团里的人员就打断了她的话：“社长早。”

许默眉眼温和：“早啊。这么早就起来锻炼了。”

对面一身运动装，额头绑了运动发带，充满朝气，原地跑步气喘吁吁：“习惯了，你们这是去吃早餐？”

“是啊。”

“那再见。”

“再见。”

对方说完就跑走了，但顾笙和许默，却是相顾无言。

“呃你们社团的？”顾笙率先打破平静。

许默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插兜：“是啊，最近加入才加入的小学弟，性格很不错，能培养培养担当重任的。”

“是么，那挺好的。”

“嗯嗯，现在社团里的年轻人充满热情，什么都抢着干，而且还敬重前辈，谦虚有礼貌……”许默提起社团滔滔不绝。

顾笙在他身边始终保持微笑。

“对了，刚说我们早餐吃什么来着？”

顾笙长舒一口气：“二食堂煎饼。”

俩人落座的时候，许默还在一脸兴奋地夸赞他们社团里面的新人，顾笙逐渐面色僵硬，但还是没有打断。

张歌端着一杯豆浆，手里拎着煎饼，就看见了正在吃饭的俩人。他站在原地吸了一口，观察着她们之间的氛围，最终决定走过去。

“好久不见。”

许默抬头，惊喜到：“你回来了啊。”他听顾笙说过，张歌接了业务，偶尔不在学校。

张歌性格内敛：“嗯，最近刚回来。”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顾笙，又收回视线：“周六组个局？我请客。”

顾笙还是安静地吃着她的煎饼，并不打算插足男生的话题。

“不好意思啊，周六我可能有事不在本市。”

“这样啊，那顾笙呢？有空吗？可以参加？”

“我已经喊了明亮和邢心安。”他绅士的表示不是单独请顾笙吃饭。

顾笙听到了她的名字，停了下来。事实上，她听到许默说自己有事去不了的时候，她思绪就已经飞远了，露出果然如此的念头。因为，许默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过周六日。社团什么的真的太讨厌了。

张歌已经约到这份上了，再拒绝的话说不过去。

她把口中的煎饼咽下：“好。”

刚好把他的手套还给他。

许默携带笑容的跟张歌说：“你这是要把早餐带回去吗？要不一起吧？”

“不用，回去还要再看点东西，拜拜。”他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待。

“也行。”

送走张歌之后，许默托盘里的煎饼已经微凉，但对面的顾笙，还在小口进食。

他拦下顾笙的筷子：“我再去买一份吧，这有点凉了。”

顾笙疏离的躲了一下：“没事。”

“……”

这次早饭之后，许默和顾笙之间好像有了一些无形的隔阂，但许默社团等着他要做的东西很多，还没来的及采取措施，就被学校派了出去。他打算等他回来的时候，再找顾笙好好谈一谈，那时也差不多把会长一职卸任，可以有很多时间好好陪陪顾笙，他确实有好长时间没有陪过她。

顾笙回到宿舍的时候，邢心安已经在桌子上吃早饭了。这天上午没有课，不用起个大早，她抬眼看了看顾笙：“来来来，苟明亮送的二食堂的煎饼。”

“不用了，刚吃过。”

“吃过怎么还垂头丧气的？”

顾笙犹豫了一下，还是拖着凳子坐到她旁边：“就在谈恋爱期间，你有没有特别无力特别暴躁的瞬间，而且有的时候你们会没有共同话题，你完全不了解他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