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祝贺声和欢声笑语中，新年如期而至。

苟家父母晚上吃过饺子之后，就抛下俩孩子去过二人世界了。

苟明亮躺在沙发这头跟邢心安发消息，张歌坐在靠近窗口的沙发那头跟顾笙发消息。

莫名安静却温馨。

张歌：新年快乐，小顾笙。

他指腹摩擦着顾笙的头像，侧头看着窗外的月亮，皎洁明亮。

后来，张歌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看月亮，和顾笙在一起的时候喜欢看，因为那是和自己爱的人一起看的景色。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爱看，因为目光可以透过月亮，见到回忆里那个人自己喜欢的人。

微信工作群里已经炸群，尚司一个红包引起词语接龙似的祝福词汇，他在专注的看着窗外的月亮，等着顾笙的消息，没被叮叮的声音打扰。

远处的烟花在夜色中炸出五颜六色的花，楼下大人之间的祝福声，小朋友们的欢笑声交替传入耳膜。

微信震动，是尚司发来的消息。

老板：群里怎么没领红包啊？没抢到？

张歌被逗笑，明明尚司年龄跟他差的不止是一个代沟，但还是能像对待弟弟一样待他。

张歌想回，还没抢呢。

字打到一半，尚司直接又弹出消息。

老板：给你发个大的，记得转账接收。

张歌这人也不吃亏。

张歌：好的，新年快乐啊，老板。

尚司没理他。估计已经放下手机，去和他家的那位浓情蜜意。

真好。

大家都在过二人世界，只有他，在等消息。

想找个人对比一下惨状，心理平衡一下，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对面的苟明亮，那家伙正对着手机笑的一脸羞涩。

张歌：……

真辣眼。

百无聊赖的切回微信消息，此时的消息提示已经99+，但依旧没有他等的那个人。

没有看的欲望。

在所有的祝福里，只有你的祝福最能引起我的注意。

提示音又响了一下，几乎是有指引一般，他滑倒最顶端。

终于露出了微笑。

顾笙：新年快乐呀，大张歌。

张歌点击语音通话，接通的下一秒那边就传来顾笙叽叽喳喳的声音。

“我在门前看烟花呢。哇！好漂亮的烟花，你听。”

他真的把呼吸声放轻，认真的听着手机那边的烟花爆炸声。

顾笙把举高高的手，重新放到耳边，掩饰不住的内心喜悦：“你听到了吗？是不是特别盛大！”

“嗯，很盛大。”

“嘿嘿嘿，张歌你有红包吗？姥姥刚刚给了我红包哎。”

“是吗？我没有哎。”

“我有哎。那我给你发一个。”

微信页面提示顾笙发了一个红包。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因为我是我啊。”简直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过于顺手。

“那这样”张歌清了清嗓子，带了一丝蛊惑：“我送你一个礼物。”

“啊？”

“你现在去厨房墙上的碗柜上面，找个板凳，小心一点。”

顾笙现在像是被雷劈一样：“你留的礼物？”

“去看看？”

顾笙手里捏着正在通电话的手机，偷偷摸摸的走到厨房，姥姥因为年纪大，吃过晚饭困意就涌上来，发了红包就已经进入梦乡。

她轻手轻脚的搬了个凳子，生怕把姥姥惊醒，双手扒着柜沿，从碗柜水平线上方露出一双眼睛，果真有一个巴掌大的礼物盒。

把盒子拿在手心里就抱着小板凳往院子里跑。

张歌听着她的喘息声，轻轻笑出声音。

“拿到了？打开看看。”

他听见纸盒之间的摩擦声和顾笙的倒吸声。

他知道她已经看到了礼物。

他盯着窗外安静散发魅力的月亮，轻声道：“喜欢吗？”

“你送了一个月亮给我。”

“嗯，顾笙，抬头。”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又像是他人站在她身边，呼着热气在她耳边低语：“没办法帮你带上了，只能一起赏月了。”

顾笙内心像是住着一头充满热情的鹿，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她的心脏，酸涩涨的膨胀。

“月亮，好亮啊。”

脖子上的项链挂坠弯月在路灯的照耀下，反射着光，她本人不目转睛的盯着远在天边的月亮。

也不知道在说哪个月亮比较亮。

苟明亮信息发到一半，就看到张歌低头打着电话，走到了窗前。

这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看就是在和顾笙讲电话。

他轻轻站在了张歌背后，全神贯注的听着张歌和顾笙的对话。

张歌一个转身，肩膀碰到了苟明亮凑过来的脑袋。

苟明亮：卧槽。

转身也不说一声，半个魂都被你吓没了。

张歌：……

顾笙说她要睡觉，张歌心不在焉地轻轻嗯了声。

看着面前正惊魂未定的人，说了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