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剑术不错，戏也演得不错。”明月扔开丝帕，“把该说的都先说了吧，我不与不知底细的人同道。”看了他一眼又道：“就算长得好看也不行。”

“既然明月姑娘都这么爽快了，我就直说了。”秋燕来轻笑一声，看着她手腕上的玉玲，道：“我需要借姑娘的长安铃一用。”

“哦？”明月有些惊奇，“我这长安铃一可唤残缺亡魂二可降杀千军万马，阁下看中的是那个。”

“唤一个可降千军万马的故人。”

“你就这样两手空空过来找我，还给我招了一堆麻烦，凭什么认为我会借你，怎么说这长安铃也是关乎我身家性命的。”

“姑娘去南疆应该是为了染光吧？”

“然后？”

“长安铃借在下一用，染光我自会亲手奉上。”

“这么说你知道那把剑在何处，或者说就在你手里咯？”

“若我说是，姑娘可会借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

秋燕来看了她许久，长剑“锵”一声回了鞘。

“我凭什么相信你？”年轻伟岸的少年将军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小乞丐道。

他是南疆最英勇善战的将军，名叫黎洛，百姓们称其为须黎将军。将军年少成名，骁勇善战，赫赫威名，才及弱冠之年，便提枪上马带领十万大军将企图入侵南疆的二十万北夷军击退。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就把百年里被掠去的失地全部收复，大大扩大了南疆的版图。南疆上上下下都敬其犹如神明。

小乞丐停顿了一会儿，好似在思考，“他们虽然穿着是南疆人的服饰，当行为和吃食上完全就是北夷人的习惯。”

将军静默等站着，半响后对身边的副将道：“你去他方才说的地方彻查一番，不要错漏一点蛛丝马迹。”

“是！”副官领命离开。

将军安排好事宜后，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小乞丐，“行了，已经够脏了，再跪在地上，地板都要被你拖干净了。”

小乞丐微微低头，“无将军令，小人不敢胡乱造肆。”

将军冷哼一声，“小小的年纪，装得这般迂腐。”

小乞丐没有出声。

“家里可还有亲人？”

小脑袋摇了摇。

“我看你这般年纪就有如此心思，若是仔细培养，将来必可成才。既然如此，那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做事吧，左右外面也不缺你这口饭吃。”

小乞丐猛地抬起头，目光中尽是不可置信。

将军对他的眼神熟视无睹，继续问：“可有名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有没有？”

“其他人都叫我秋九。”因为老乞丐在路边捡到他的时候，正是在秋天里，九月。

“秋九，倒是个不雅不俗的名字。”将军沉吟一会儿，“你既已入我将军府，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就从名字开始开始吧，如何？”

“……一切听将军的。”

“嗯……那便唤作燕来吧，秋燕来。”

小乞丐低头不语，看似一点反应都没有。

将军拧了拧眉，“怎么，不愿意了？”

“不……谢谢将军。”语气中似有些哽咽声。

“既然如此，还不快点跟上来。”将军说罢，便提步进了将军府。

他抬头看着那“将军府”三个朱红大字，目光充满希翼。

秋燕来，以后他有名字了，叫秋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