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宅子里住着也清静舒坦。
找了个天气暖和的日子,石柳让准备马车带着陈小鹂一起去钟家看望李香。
李香的家就在镇子边上靠山的村子。
马车赶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钟家在村子也是青砖大瓦房。
马车进村子就吸引了很多村民的目光。
到了钟家门口,马车停下,石柳和陈小鹂都戴了帷帽下了马车。
两人各提了一提篮,上面盖了布倒是挡了村民们好奇的目光。
车夫从马车上搬下两大箱笼跟着进了钟家的大门,
李香正在院子里摘菜,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正在她旁边玩着一个虎头娃娃。
石柳揭开帷帽的帘子叫了一声:“娘。”
“小晴!”李香惊喜的站起身,手在腰上的围裙上擦了擦。
“快,快进屋坐坐。”
然后李香又看到车夫搬着大箱笼进来,不高兴地对石柳说道:“来就来吧,怎么又这么破费。要是薛”
石柳直接打断她的话:“娘,我们进屋说吧。东西带都带来了,你要是不要,我可就丢了。”
在钟家石柳也没有多留,甚至都没有看到继父就走了。
李香的小儿子倒是对这个给他带来很多新奇玩具的大姐姐很是喜欢,石柳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
村里人对来了一会就走的两个姑娘很是猜测了一番。
知道是李香之前的二女儿来看她之后,又是一番羡慕嫉妒。
不过李香其实很为二女儿担忧,毕竟她竟然离开薛家了,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只是女儿也是个主意正的,她想操心都操心不上。
只能是无奈叹息了。
话传到钟家出嫁的女儿耳中的时候已经是四天后了,当即就来了娘家。
李香也不小气,直接送了她三身衣裳。
这些料子款式对农家来说可是很新奇贵重的,毕竟最便宜的一身都需要花费三四两银子。
能得三身,李香的继女也就不再多要了。
李香得了两箱笼,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又过了那么多年,到底不是白长了年岁。
还是知道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的。
以后再慢慢给,也比一次性掏空了强。
石柳知道她长进了倒也是为她高兴。
毕竟只有她自己立起来,日子才能过好。
否则就算他们为她做再多也无济于事。
九五是真的飞走了,飞往京城,所以石柳的日子还是过得很安稳的。
时间一晃就到了春闱的日子。
石柳心想:也不知道九五到底有没有飞到京城。可一定要赶上考试时间啊。这样才能确保薛修明落榜。
,
敢甩了她,她自然要搅了他的前程才甘心。
当然,说不定都不需要九五出手,他自己就因为日日夜夜跟陈雪柔搅和在一起荒废学业而落榜了。
不过这种事情自然是越保险越好。
“二姐,怎么站在院子里,小心受了风。”陈小鹂从外面进来就看到石柳站在院子的柏树旁一动不动。
石柳露出个笑容:“没事,这会都春天了,哪里那么容易受凉。”
“初春呢,冷的狠。”说着她自己还跺了跺脚,搓搓手。
看她的样子,石柳忍不住失笑:“你这是去做什么了,把自己冻成这样。快进屋去暖和暖和。”
“没去哪,就是让沈夫人带我去外面铺子里走了走。”
“有买到什么好东西没有?”
陈小鹂摇摇头:“哪有那么多新奇的东西啊。看来看去就那些。”
石柳点点头,随着她一同进了屋。
她知道小鹂只是找个借口出门去驿站给紫鹃的堂哥寄信。
当然她的身契早就去官衙消籍换档了。
有时候陈小鹂也会偷偷想她的爹娘兄弟姐妹,
可是这种想念总是很快就会被他们一直想要她当妾室的愿望给吓跑。
因为每次想到他们,就会想到他们时时挂在嘴边跟她说的话。
不过她还是给在薛府的亲生父母去了一封报平安的信,
但是没有告诉他们回信的地址,只说自己现在一切安好,让他们不必挂怀云云。
在春天过去,夏日来临的时候,陈继祖回来了一趟,给她带来一封来自李在岷的亲笔信。
姐弟两人在空旷的园子里,坐在长石凳上。
一直等到她看完信,陈继祖才问道:“你对他的提议怎么看?”
石柳放下信,抬头看着他反问道:“看来他跟你说过这个问题,那你觉得呢?”
“你的任务是什么,你自己最清楚。只是从我以往的经验看来,这确实也是一条不错的路。至少能帮你做完任务。”
听到他的回答,石柳沉默良久叹了口气道:“如果他能排除万难,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会同意的。”
陈继祖听到她的要求,忍不住露出笑容:“正该如此。”
“你刚从京城回来?”
“嗯。见李在岷之前还特意去见了大姐,她日子可过得比你好多了。”
石柳挑了挑眉头:“你觉得我这样是过得不好?”
“呵呵任务都快要做不下去了,看不出哪里好。”陈继祖当即直白的说道。
说到这个问题,石柳其实也很郁闷,怎么突然陈雪柔就出来搅局了呢?
陈继祖又认真的说道:“你要不然先去永定府那边吧。李在岷春闱已经过了,二甲进士。薛修明”
说到这里停下来看了看石柳,眼里还有点不赞同。
“他落榜了?呵呵,那真是个好消息。”石柳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他知道自己有出手的事实,另外问道:“你的意思是李在岷会活动活动去永定府那边上任?”
陈继祖摇摇头:“他应该会先在翰林院待一年,再谋外任。”
“好,那我过去。”石柳直接点头应了。
不管他出于什么考虑让她去那边,反正现在任务都半死不活了,去就去吧。
随后想到还有个陈小鹂,头疼道:“小鹂当时愿意跟着我出薛府,这会我要走,带上她只怕不方便。”
“她愿意就方便。不愿意就让她自己留在这里好了。我也不差她那一副嫁妆。”
“好,待我问问她吧。”
陈继祖看着她就想到自己,一样是任务者,一样是矛盾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