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不是老霍的生日,秦述早就想来找简妍了。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关心一个问题。
“简小妍,你,还好吗?”秦述上前,轻轻抱住了她,小小的人,他珍之重之的人儿。
简妍一动不动,“嗯,很好。”
他便退开了两步,保持了合适的距离。“我本来还打算借出我的肩膀呢,可你这么坚强,完全不给机会。”
语气之中,酸酸楚楚的。
简妍扬着头,对视,“秦述,你想看我哭哭啼啼吗?”
不想,想她开开心心。可他秦述总觉得,只有没被疼爱过的人,才会一直把自己武装的坚不可摧。
“简小妍,”秦述郑重的说,“我只希望你,过着和你年龄匹配的生活。想哭想哭,想笑就笑,无拘无束,永远恣意张扬。”
简妍绕开了他,沿着湖边走,随手拾起一枚石子,抛进湖里,溅起一层层水花。“行啊,我会努力活成那个样子。”
秦述凑了过来,“如果能让我参与,就更好了。”
想参互她的生活呢。
简妍双手背在后面,脚不动,身子在转,小动作很可爱。“黛黛和我说,持久的爱情需要双方平等独立。我听说某人年薪千万,算算我的淘宝小店和咖啡小店,离这个实在有点遥远。所以,在我到达这个高度之前,谢绝参与。”
某人,年薪千万?秦述手指点点点,点到了自己鼻子上,说的是我吗?
“简小妍,你同意了吗?做我的女朋友?”
“我可什么都没说。”
“你说了。”
“我没。”
她跑开了去,他追在后面,听见她的笑声,消散在风里。
第二天,雪千黛睡到了十点多。
她的霍美人太厉害,拿出了创业写代码的精气神,她快要被折腾地散了架子。
手指四处摸,咦床上怎么没有人?她扯着被子,豁地坐起。
“美人?”
密集的脚步声,霍云潮穿着休闲地坐到床前,“我在做爱心早餐。”
雪千黛眨眨眼,真真是宜室宜家啊。
“你不累吗?”
霍美人在她额头上啄一下,“我可是正值壮年,龙精虎猛,不知累是何物?”
幸福生活,触手可得。雪千黛脸上又起了大片热度。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
“为什么?”
“我的美人这么厉害,坏消息也会变成好消息。”她说的骄傲,与有荣焉。
“第一个好消息,花氏大盘今天开市即大跌,资产一夜之间缩水十亿计。”
根据胡润财富排行榜,花寅身家三十几亿。现在排名又要发生变化了。
雪千黛挑挑眉毛,天网恢恢。
“还有呢?”
大西洋的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她相信连锁反应不止这一个。
“第二个消息,靳珩单方面取消了和花瑟的订婚。花母气急攻心,住进了医院。花瑟现在,应该焦头烂额了。”
雪千黛拍手称快,“大快人心。”
被子落下来,春光一片,海棠点点,她赶紧拾起来遮住。
得了福利的霍云潮,饶有兴致摩挲下巴,“反正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雪千黛不想理会这个话题,“还有什么?”
拿出新的苹果四代手机,打开娱乐新闻,“你那个便宜的”同父异母妹妹卡在了嘴边,“素千蕙的粉丝炸锅了,很多人脱粉或粉转黑,还有一小部分黑转粉。素千蕙却我行我素,高调宣布息影一年。”
息影一年回家生孩子?
真是雷霆之速。
“娱乐圈风云莫测,一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她以为她还是那个可以任意带资进组的小公主?”雪千黛冷笑着,“不过,和我什么关系?我也懒得理她的事。”
霍云潮心疼地拂着她的脸,“倒数第二个消息,花寅的代理律师要保释他,被驳回。这件案子在帝都引起了很大的风波,不日就要开庭审理。因涉及到你父亲的,所以两案一并审理,翻案的可能性很大。”
有热泪在眼眶里滚动。
雪千黛至今记得她从法国回来时,被并购的雪润,被查封的资产,她一面都没有见到父亲。苍天有轮回,父亲或许可以重见天日。
真好。
“最后一个消息呢?”
霍云潮神秘一笑,“你的傲娇小闺蜜,大概被秦述的糖衣攻势拿下,他今天发我的留言,是罐蜂蜜图片。”
浸泡在蜜罐子里的人啊!
“简遇见秦师兄,也算修成正果。告诉你那个吊儿郎当的同窗,好好待我们简,不然!”雪千黛一比绣拳,“有他好果子吃。”
“你放心吧,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霍云潮想着秦述的怂样,“放在心尖上还怕化了呢。”
消息都讲完了,没有一个是坏消息。
“美人,你出去吧。”
她要穿衣洗漱了。
霍云潮却不动,“我服侍你啊,公主。”
他压了过来,“忽然不想吃早餐了,想吃梨花海棠大餐!”
梨花胜雪似她的肌肤,海棠红滟若他种下的印章。
袁牧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去了杂志社。
他体会到了路人以目的情形。
所有人朝着他指指点点。有人称他“艳福不浅”,有人说他“胆大包天”。
他回了自己的工位,一个很大的私人空间。这是他晋升主编之后,总编特意安排的。椅子都还没坐热,康城进来了。
“总编,”袁牧起身,明显有些局促,和不安。
康城压着手,示意他坐下。
“小袁啊,其实你一直是我很欣赏的年轻人,有才华有干劲,人脉也算扎实。比起那些人浮于事的,你是主编的不二人选。”
总编越是这样说,袁牧越惊心。因为后面的转折,他怕自己承受不起。“总编于我是伯乐,没有总编,我不会有今天。”
“但是,事到今日,我却不能再留你了。海阔天空,凭你的能力,我相信你可以做出一番事业来。”
这,等同于逐客令了。
袁牧昂着头,深吸气,该来的总该来,他要走的潇洒。
“总编,谢谢您的栽培。山高水长,后会有期。我还有一些私人物品,打包需要一点时间。”
康城沉默地将空间让给他。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在同事的或鄙夷或不屑或佩服的复杂目光中,离开了杂志社。
在楼下,袁牧与靳珩,狭路相逢。
“这,是你的意思?”袁牧问,是陈述句。
靳珩两手交叠着垂下,“眼光不错,看上了我的女人。你既然爬了她的床,就应该想到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