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涛忧心忡忡,却一筹莫展,急得白头发都冒出好多根。
他去找公司上层,可上层领导根本不管。他们看骆冰河不假,可抢歌的那位咖位也不低呀,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新人去得罪那位歌的。
至于骆冰河的歌被抢走了怎么办,那凉拌呗,娱乐圈就是这么残酷的,你连自己的歌都守不住,没有人会为你主持公道,只能怪你自己没用。
对于这样的结果,马涛当初过来的时候有多雄心壮志,现在就有多灰心丧气。
骆冰河自然也好过不了,这些天可谓是活得水深火热,只有晚上梦到小丫头的时候,才能让他浮躁的心获得片刻的安宁。
那天去挑选参加活动的服装,偶然看到那条裙子忍不住就买了,然后这么巧地在5月20号送到了小丫头里,其实骆冰河根本不知道520这个梗,更没想到小丫头会回送礼物。
现在他收到了小丫头寄来的一幅字,这字一看就是小丫头亲写的,对骆冰河来说比任何礼物都更难能可贵。
小丫头字写得真好呀,都说字如其人,凌菲云是那种女性特有的柔美外皮下掩藏着一颗汉子之心的女生。她的字也是柔带刚,力透纸背。
骆冰河久久地盯着这幅字,嘴里喃喃念着:“宁静致远,淡泊明志”
脑子里想象着小丫头坐在桌前,挥着墨的样子……
仿佛一股清泉,缓缓流淌在他的心田,一点点抚平那些心的不平和愤慨。最近他充分见识到了人性的现实和自私,却险些忘了,人间还是有美好和纯良的。
骆冰河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胸仿佛有一股激情随时要喷薄而出,他拿起纸,尖飞快地在纸上滑过,变成了一行行字和一串串音符……
第二天,马涛来到骆冰河的小公寓里,见到墙上突然多了一副字。这字用玻璃框仔细地装裱了起来,挂在了房间最显眼的位置。
马涛眉头一挑:“哟,看不出来你还喜欢收藏字画呀,这是哪个名人写的?”
骆冰河笑了笑,没吭声,目光却满怀眷恋地从那字上缓缓滑过。
“我自己写了一首歌,你看看”
马涛愣了好半天,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自己写歌?你还会写歌?”连问,可见他有多震惊了。
骆冰河给了他一个大惊小怪的眼神,写歌有什么难的,难的是没有灵感。
也不管马涛心里怎么想,骆冰河抱着吉他,边弹边唱:“仿佛一道光,洒进我心,那些阴霾和苦涩啊……”
“天哪,你行啊”一曲还没唱完,马涛已经双眼冒光地跳了起来,“这个可以这个可以,我看比郑某人抢走的那首还要好,我看一准儿能来个开门红……”
不同于马涛的兴奋和激动,骆冰河皱着眉头,总感觉有哪里不够好。他一遍遍地弹着,一遍遍地唱,不时地改变一两个音符,改动一两句歌词……
直到自己感觉找不到问题了,骆冰河才把这首歌送到了祝大伟上。
祝大伟作为挖掘骆冰河的人,得到了公司的嘉奖,于是他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骆冰河的歌曲制作人。
对于抢歌这种事,祝大伟见得多了。那个郑姓歌,实力不俗,又是公司老油条,抢一个新人的歌对他来说毫无心理压力。
而祝大伟,虽然是骆冰河新歌的制作人,可他在公司的地位其实挺尴尬的,碰上那些有咖位的歌和大制作人,他只能避其锋芒。
原本以为骆冰河这歌要黄,没想到骆冰河说自己写了一首歌。
呵,这年头想写出一首有质量的好歌,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祝大伟只当他孩子气,可打开那张纸,整个人就愣住了。
祝大伟是专业的,一眼就能看出一首歌的好坏,现在这张纸不再只是一张纸了,它代表的是一首即将火遍大江南北的好歌!
祝大伟觉得自己真的是挖到宝了,一个能自己写歌的歌,绝对比一个只会唱歌的歌具有更大的价值,能走的路也会更长更远。
他再也不敢轻视这个新人了,祝大伟甚至有了一种佛挡杀佛的煞气,如果有人再敢拦骆冰河的路,他可就要大开杀戒了!管那个人是什么咖位,敢挡骆冰河的路,他祝大伟就敢拼命!
这个新人,必须全力捧起来,只要他火了,将来自己作为捧红他的制作人,地位还能不水涨船高吗?
凌菲云并不知道这一切,距离高考只有十几天了。原本应该更加紧张的,可是凌菲云却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高考的事,不要想会得多少分,只需要把没弄懂的弄懂,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平常的一天去过,就好了。
凌平安的脚彻底康复了,即使不再拄拐,也能如常行走。但随着健康的到来,他的心情反而愈发阴郁起来。
女儿不听自己的话,把自己的“忠告”全当成了耳旁风,凌平安觉得这是因为凌菲云自己能赚钱了,看不起自己这个吃白饭的父亲了。
一辈子习惯了高高在上,把妻女全都捏在掌心的凌平安自然接受不了。他时常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琢磨着应该做点什么,好让“狗眼看人低”的凌菲云见识到自己的本事。
凌英英每天开店做生意,晚上住在店里,虽然很忙,但还是每天都会抽空过来一趟,打扫一下卫生,为凌平安和凌菲云送饭等等。
凌英英发现了凌平安的异常,这天送完饭后没有像往常那样急着离开,而是坐了下来,决定和前夫好好谈谈。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她柔声问道。
凌平安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从前脸色腊黄、无精打采,永远一脸病容的女人,如今仿佛每天都充满了活力。脸色红润起来,头发烫成了时髦的卷发,衣着干净而合体,整个人像年轻了十岁。
这样的凌英英,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而这样的变化,发生在与自己离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