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的花姹紫嫣红的，和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差别。连同建筑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的，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厌恶至极。

万萧顾站在花园外的角落里，暗自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注视着那个角落——那是他从小就开始窥伺的一扇窗子，背后是白千凝的房间。

灯光仍旧在亮，他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是闭目，就是白千凝曾经的样子。

笑得，哭的，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听他讲话的。

每一个都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脑海里，一旦想起，温柔的感觉就会如同灯光一样倾泻而下，将他笼罩。

手机响了。

万萧顾看着来电显示，眸子里的温柔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就是狠辣，连浑身的气势也冷了下来。

“小六，听老四说你受伤了？没事吧？对方是谁？”

“不是她伤的，是我自己撞得。”

“哎，小六，我给你说啊，你最近的行程引得柳爷都开始有兴致去问了。”

那人是他的专用情报人员，平日里和他称兄道弟，又因为在他们组织里年龄最小，排名第六，所以被称作“小六。”

“上次我去他家喝茶，他竟然问了问我你去S市的目的，我怕说错话，随口搪塞了一句不知道。”

“见故人。”万萧顾直接道，“下次再问就说见故人。”

怎么会不是故人呢？

他抬头，看着那个昏黄的窗子，眸子里倒映的暗淡光泽尤为柔软，好似落日余晖。

他们，可是相识很久了......

他抬头看着窗户。

他那一双如深井一般深邃的眸子里本来淬满了冰，却在她窗户透出来的光芒的安抚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剩的，只有如同一幅黄昏午后的油画一般的温柔。

久违了，我的小阿凝。

第二天的办证手续很严格。

男方并没有出面是办理不了的。

这件事情就算是白千凝出面干涉，却依旧没有成功。

凌仑急了，想要上前和工作人员争论，却被白千凝拉住了。

“冷静点，找私人侦探寻找他出轨的证据，急切是没有用处的。”

“我会去找私人侦探的，你别急了。”

声音很轻，却好似定海神针一般让人安心。

凌仑看着她深邃的眸子，这才安静下来，拉住了她的手。

白千凝一向如此，在大事面前沉稳自如，从不慌张。

小事不在乎，大事不马虎，这就是修养。

白千凝拉着她往外走，“我们先走，在这里耗着没有任何意义。”

两人刚出门，便看到了大门口围观的人群。

一位明显有腰身的妇女被一个男人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女人捂住肚子哭了，满面青肿。

男人嘴里骂着脏话，冲上前去抬手还要一巴掌扇上去，却被赶过去的白千凝一拳打倒在地上。

她那一拳实在是用力。

男人在地上翻滚了整整一圈，捂住左脸爬起来，骂骂咧咧地捡起块板砖大步冲来。

白千凝侧过脸，瞥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男人被她的目光吓住了，定在原地不敢动弹。他不甘心自己被一个女人打了，还想要上前去还击，身子却怎么也不受控制，在原地哆嗦。

最终他吓得猛地将板砖摔在地上，朝地上啐了一口，狠狠地骂了句，转身走到一旁瞪着自己的妻子。

尽管嘴里骂的难听，但是他也没有胆量再上前来打架了。

白千凝确定他不会再冲上来了，这才转身扶起孕妇，将她搀扶到旁边的椅子坐下。她蹲下来递给她一张湿巾，抬头和她平视，问道：“你在家，一直挨打，是么？”

孕妇拿着湿巾，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一边哭。

她一手紧紧地抓住白千凝的手，好似那是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