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你回去。”
柳长卿说着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白千凝立即闪过身子想要躲开他,却被柳长卿制止了。
他看着她眉头微蹙,声音依旧是温温和和的。
“听话。”
白千凝这才顺从了——他的脾气她一向知道,从不会改变自己决定好的事情。
他这人的脾气极好,是因为从来都没有人敢反抗过他。
敢反抗他的人,都在地狱里后悔去了。
柳长卿这才满意低头,替她将外套最顶端的扣子系好。
他的手指修长,末端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层淡淡的光晕,好似涂了蜡一般,美的有些不切实际。
白千凝低头看着他的头顶,轻嗅鼻翼,闻到了一股子好闻的味道。
他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檀木香气,那是多年来生活在古玩之中而沾染的气味。
和她印象中母亲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很配。
安静淡然,恬静优雅,好似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不食人间烟火。
扣子系好以后柳长卿满意地上下打量一番白千凝,这才点头冲她道:“回去风大,路上小心。”
白千凝点点头,转身,听闻背后传来一句,“阿凝,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背后站着。”
她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只是顺着声音偏过脸。
“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就回来吧。我和你姑姑,都很想你了。”
她这才转身看着他,点点头,扭头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柳长卿笑了笑,好似是自言自语。
“小丫头就喜欢胡闹,那年在京城,她吵着闹着要离开,我为了哄她让她自己提出来留下来的要求,她就随手指着我刚拍下的一块地皮让我给她种玫瑰花,说是只要是玫瑰花活了她就留下来,可是那块地方处在金融区,泥土贫瘠,又怎么会种的活?”
霍冬岚低着头。
“先生是不会随便听一个女人的话的。”
“可是我还是听了。”
柳长卿看着江水负手而立,嘴角微扬好似在嘲笑自己,“那个时候我以为啊,只要我听她的话她就能够留下来,可是我想错了。”
“我知道种不活,所以每天清晨我就派人用一辆辆卡车把刚拔出来的玫瑰花运送过去装给她看,我知道她心里也是不想留下来,所以我就故意这么做想让她知道我真想让她留下来。”
柳长卿的眸子暗了暗,这才缓缓开口。
“可是她最终还是走了。”
师之染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站在他背后看着他。
“她终究是我的掌中之物,我又何苦急于这一时呢?”
“先生,时间不早了,回去吧。明早您还有会议要开。”
“不急,”柳长卿说着看向了身子左侧的黑暗的角落,双眸微眯,浑身的气势冷了下来。
“有一只小老鼠跟来了。”
师之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辆汽车停在了那里。
万萧顾依靠在汽车的后驾驶座上,双手搭在腿上,冷冷地看着柳长卿。
他们的这么亲密,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