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许仙回到自己的地方,赫尔墨斯好似一条大尾巴狼一般缀在后面,殷切的同许仙说着话,不外乎是问自己的术法哪里出了问题。
许仙咧了咧嘴角,直言道:“你不觉得你的幻象太假了吗?”
赫尔墨斯听了嘟囔了一声:“我也知道啊,所以这不才来问你嘛。”
“你不是冥界使者吗,到时候进你们那轮回之地观摩一番,想必是有些用处的。”许仙被问的无奈了,给其指了一条路。
赫尔墨斯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随后便感觉到擂台上的光芒。
是夜斗同身毒那边的夜叉的对战。
那夜叉浑身漆黑,用的是一根三股钢叉,搅动起来有风云相伴。
若想赢了他,夜斗不得不再一次变成杀戮之神的样子,说实话这些年他早就有些腻了,只是他本是在杀戮中诞生,根本就逃脱不了这种桎梏,他连自己的神庙都没有,但是在高天原上也能排的上号,只因人族心中的恐惧与杀戮永不消灭。
他生于人之祈愿,也成于人之祈愿。高天原的神都不是很喜欢他,毕竟没有几个会喜欢同杀戮站在一起的,万一范性将自己给砍了,找谁说理去?
“乖乖,这人身上的杀气似乎没有上限。”赫尔墨斯感叹了一句。
许仙听了也只是微微摇头,人心中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这种被祈愿操控的神,也是一种悲哀,中原这边好歹有天庭镇守,一般这种民愿成神的,入了天宫之后,虽说不一定能有多大力量,但是有着天庭的转化,哪怕自己信仰失去也顶多神职有些动荡,但也不会伤及自己,不会自天地间消失。
但是高天原那边显然是没有这个能力的,而且便是有,这夜斗也不是高天原的神,他们上面的正神,根本就瞧不上这种阴沟里的神,哪怕忌惮他们的力量,但是平常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睥睨苍生的样子。
只见擂台之上,流光四现,夜斗在杀气的增幅之下,身体迅如雷,直压着对面的夜叉打。
那夜叉身形三丈,本就对这种耗子一般的敌人不耐。遂将手上钢叉,插入地中,一道气浪,将欲要偷袭的夜斗的身影击退,同时一股清风凭空而生,并且风势越来越大,直接限制住了夜斗的身形,让其无法再打完一击就逃跑。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夜斗手上结印,每打一次便落在了自己的短剑之上,九道咒印全部打入,短剑顿放光芒,一瞬间破开了周围的狂风,并且去势不减的刺向夜叉。
那夜叉身形巨大,躲避不及,只得抬起手上钢叉,直直的迎向短刃,一瞬间的灵气波动,竟是震得擂台结界嗡嗡作响。
“这不是你们中原的九字真言吗?”赫尔墨斯转头发问,今日竟是在黄泉国那边看到了。
“不,非是我中原九字真言。”许仙解释了一句也就不再说话了,这九字的威力也完全不同,似乎是传过去后自己有更改了一些本土之术。
…
不过还是那句话,这个跟许仙就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了,只是感觉到这九字真言改的还挺好的,也不知是东瀛哪一位得道高人。
只见擂台之上,那夜叉忽的跪在了地上,双臂举着钢叉打颤。叉尾砰的一声穿在地上,往后滑动了数尺有余。
夜叉咬紧牙关,刚想提气,突然一双脚落在了自己的肩上,仿若千斤之重,刚要离开地面的双膝,再一次触地。
夜斗右手一招,那短刃飞落在手,因着短剑忽的离去,夜叉突然失去敌对之力,身形猛地前倾,夜斗持着短剑,随手一划。
一声惨叫,鲜血直流,一只有力的臂膀抛在了半空之中。
鲜血似乎更激起了夜斗杀性,将短剑再一划,那夜叉另一只臂膀也脱离而去,此时的他因着失血过多,已经没有力气惨叫了,漆黑的脸庞竟是泛起了一股股青色。
台下的阎摩登时坐了起来,面色铁青。
而木宇神也战战兢兢的,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硬着头皮喊道:“夜斗!停手!”
然而受了刺激的夜斗哪里会听他的,如今的他就是一个杀神,一个遵从自己内心欲望的杀神。
眼看着再一剑就要斩断夜叉的头颅。
阎摩顿时向着秦广王道:“秦广王殿下,此人有入魔之危,还请收起结界,将其镇压。”
此时阎摩显然是不能直接出手的,否则就不是打地府脸面的小事了。
照理说本来交流赛是不会有什么生死之分的,只是比赛终归是比赛,刀枪无眼,还是容易出事的。
因此秦广王才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如今若是真的在擂台上开了杀戒倒也是不美,要死等你下了擂台再死。
秦广王屈指一弹,擂台结界消散,同时伸手一点,五个光环落下,眨眼之间便落在了夜斗的四肢与头颅上。
秦广王念动咒语,那五道光环各自发力,一瞬间束缚着了他,手上的短剑嘡啷一声落在了地面,光芒渐渐失却,好似一柄普通的短剑。
至于夜斗还是神志不清,有些双眼血红,杀意不断地积累。
趁着这个时机,擂台上又跑上去了几个人,将那夜叉的身体与两条臂膀抬了回来。
然而他们这里的人束手无策。
许仙叹了口气,起身来到了夜叉的身旁,一股揉力推开围在旁边的人,其在夜叉身上点了几下便止住了鲜血。
随后又道:“那断臂呢,拿来。”
也不知为何,听了许仙的话,他们没有一个反驳的,忙将旁边的断臂拿来递给了许仙。
许仙先是施法清理了一下断裂的伤口,随后将其断面碰上,念动咒语,掐动手诀,一道道金光涌入,内里的经脉血肉筋骨仿若断掉的柳枝一般,飞速的生长融合,重新接在了一起。
最后又施展了一个修复之术,然后拍了拍手道:“行了,境界可能会下个一两个,好生修回来就是。至于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了。”
…
夜叉一族还真是肉身强横,受了这么重的伤,其实肉身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气血不足。先前周围的夜叉阿修罗的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止血才让这夜叉越来越虚弱,许仙不光止了血,顺便将其胳膊接了上去。算是行个善举。
那夜叉施救完就醒了过来,一脸的谢意,因为走了一遭生死,声音还有些战栗,道:“多谢这位仙人的搭救。”
阎摩这时候也走到许仙身旁,抱拳拱手,谢道:“大仙恩义,在下没齿难忘。”
许仙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连忙摆手。
突然砰的一声,擂台上的夜斗竟然睁开了秦广王的束缚。
“嗯?”秦广王双目一凝,只见本来束缚夜斗的光环已是被杀气浸染,寸寸断裂。
这夜斗挣脱之后,杀意已是到了一个恐怖的境地,伸手一握,那短剑自动飞到手上,一道剑芒涌现。
此芒若血之厚,长有数尺,一剑挥出血色剑气划过,竟是直接劈碎了上方的阁楼,幸亏内里有阵法相护,没有伤及鬼修。
只是这样一来,那些还想再周围看戏的也不敢在看了,纷纷远离。
“放肆!”秦广王一掌拍出,搅动了周围无穷的阴气,凝成了一个巨大的手掌,直接将夜斗拍扁在地上,将其身上的杀意也直接拍断。
这之后阴气巨掌散去,便见夜斗像是死鱼一般趴在擂台上,周身被一道道细长的锁链捆住,丝毫动弹不得。
这时候木宇神来到秦广王身前长施一礼,道:“还请阎君恕罪,夜斗是受了杀气影响,这才致使了祸事,还请阎君看在黄泉津大神的份上,饶恕我等的过错,我等愿意赔偿地府的损失。”
此时的夜斗也清醒了意识,站起身来,仿若兔子似的往外蹦,一时之间,众人竟然没反应过来,这真是刚才那要命的杀神吗?有些沙雕呢。
此次也不算是太大的问题,他们地府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因此秦广王道:“也罢,稍后我让判官去合算此事。”
“是是!”木宇神忙应道。
随后木宇神又向阎摩道了声:“此事是我黄泉国,妄动杀意,在此给阎摩大人道声歉了。”
给阎摩就不像是给地府致歉了,别的不说,姿态上倒是摆的高高的。
“此次是我等输了。”阎摩声若寒霜,转身便回了自己的观台。
倒不是他不想追究,而是如今的这个时机根本容不得他来追究。现今的湿婆早就对他不满,若是追究下去,同黄泉国敌对上,他根本就不占优。
阎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中的怒火基本上是压制不住,可是他同别的冥府之人不同,人家哈迪斯在冥界说一不二,伊邪那美命在黄泉国也是如此,地府这边更甚,甚至有着远超他们境界的酆都大帝,但是他们那里完全不一样。
虽然他们那里神也在轮回之中,可是那个轮回他根本就插不了手,他只能操控凡人的轮回。
…
这还只是之前,如今又被梵天派下了古波塔来跟自己分权,湿婆似乎看自己应对不了古波塔,竟也准备另派旁人前来辅佐自己。
呵!说是辅佐,最后若真是事成,只怕自己就没有用武之地了,也到了该“轮回”的日子了。
你们三大主神高高在上,争抢统治之力,却将我等视为夺权的棋子,他怎能愿意。
古波塔却是眼中平静,打一开始他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位子,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在乎阎摩的脸面掉落,不在乎夜叉的生死,反正他们也没有真正的实权,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且说秦广王见夜斗恢复了神志,便解了他的束缚,此时的夜斗正接受木宇神的说教呢。
“夜斗,咱们远来至此,你差点就坐下弥天大祸了你知道吗?”
“日后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
趁着此时的夜斗还是一副虚心听讲的样子,木宇神喋喋不休的说道。
许仙远远地望了他一眼,只见此时夜斗周身气质弱了下来,杀戮之气被完全的隐藏在了体内让人看不见。
且说秦广王一挥手便将擂台修复好,随后又说了几句,便让比赛继续了。
不多时最后一场比完,接下来便是五进三的比试了。
五进三亦是抽签,只是这一次会有轮空,轮空的就直接进入前三了。
当然很完美的,许仙他没有轮空,反而是夜斗也不知为何,竟是稳入前三,让木宇神好一阵激动。
只要能进前三,对于他们外府之人来说,便有无穷的好处。
不过一日的时光,两场比赛便结束了,如今晋级的就是秦广王的手下金绝,以及许仙与夜斗了。
又到了抽签的时候,只见那夜斗摩拳擦掌的,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当睁开一只眼看到自己的签子的时候,夜斗高兴的蹦了起来。
他又轮空了。
就说他的运气肯定是很好的,只是他们那里的水土不好,你看这一来中原,什么好事都能碰上。
木宇神摇头,你好歹也算是有名的武神了,能不能正常一点,稳重一些。
且说金绝应战许仙,许仙没用别的,继续用梦幻之法,他突然发现,对付鬼修还是这个办法最为省力,要不然鬼修那来无影去无踪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受了契中了咒的。
只要能破了鬼修的心房,比一般的修者还要好对付,毕竟别人还有肉身,鬼修可没有。
只见许仙一上场便悄无声息的下了术法,同金绝打了几个回合。
而在外界看来,便是金绝大吼了几声,随后胡乱的攻击,最后自己走出了结界,算是输了。
其一掉出结界便醒了过来,这也是许仙让得,否则对方便会认为自己在幻象中经历的是真的,记忆上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其看着擂台上的许仙,拱了拱手,随后便一步一步的离去了。
输赢之事他倒是不看重,而且经了许仙那一手,他输得心服口服,便是现在让他有防备的再遭到幻梦的攻击,他依然会沉迷其中,因为内里发生的实在太真,但是又不全是真的。若单纯是真的话,说实话反倒是容易出问题,而这种真假参半,交织在一起才是最难的,前一刻是真后一刻就可能是假,前一瞬为假后一刻就可能要了你的命。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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