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等等我……小姐!”香菱在蔡琰身后紧追猛赶,没想到蔡琰猛地停住,差点儿撞了上去。
“小姐……你怎么……”香菱刚喘一口气,还没问出来,却发现蔡琰神魂落魄呆在当场,眼中的泪水扑簌簌往下掉。
香菱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小心翼翼的道:“小姐……”
蔡琰呆呆的站了良久,突然喝道:“小凌,你把手里的东西都扔了!”
“小姐,为什么呀?这些都是帮姑爷买的,怎么能……”
“让你扔你就扔,我们现在去东市买马车,回洛阳!”
香菱眨巴着眼睛,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小姐刚才不好好的,特别高兴吗?怎么眨眼间就晴转大暴雨,发这么大的脾气?
但是她实在是不敢问,只好抱着衣服跟在后面。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扔了它……扔了它!”
蔡琰疯狂的撕扯着她刚才精心挑选的衣服,全部扔在大街上,让街头来往的人好一顿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像这样有钱?丝绸的衣服不穿,撕着玩儿!
香菱见她稍微平缓有些,小声问道:“小姐,到底是怎么了嘛?”
“他又进陌逸轩了……”
“他?你是说姑爷?”香菱抬头望着不远处的陌逸轩牌匾,试探的道:“是不是看错了?姑爷都是死过一遍的人了,怎么可能……”
“不会错的,他还是那身衣服,还有……珍珠……”蔡琰彻底失去了说话的力气,身子踉跄了一下,被香菱搀扶住才没倒下去。
“我们去买马车,回洛阳……”
“小姐,我们要不进去看看?我想姑爷他不会的!”
“算了,我不想再失望了!真的……”蔡琰眼中再次溢出泪水。
香菱亦步亦趋跟在蔡琰身后,只能在心底祈祷:“姑爷,你快点出来啊!”
陌逸轩内的卫宁却不知道外面的一切,他如果看一下系统面板,会发现蔡琰的好感度已经瞬间跌到了谷底。
卫宁参与赌局当然不是为了赌,这里人多眼杂,门外门内护卫有几十个,他又不会百步飞剑,要想完成任务比登天还难。
除非是让陌逸轩发现他,注意他,并且主动接近他。
而要达成这个目的,其一就是漏财,以穆逸轩的贪心必然不会放过他这只肥羊!
其二还要傻,表现的太精明不好,这样会加深他的芥蒂,让他心生警惕。
卫宁就这么随意把注一压,说随意其实也不全对,毕竟是演员局,不管他怎么压,一开始的几把必定不会输,自然怎么赢得多怎么来!
但他下注的方法让赌客们吃了一惊,这么大的手笔,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便只当哪家跑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
果然,其中一个棋手与楼上对了一下眼色,然后棋局开始变得诡异起来,明明大优势的那一方频频失误错子,局势渐渐逆转,惹来一堆下注人的怒骂。
“嗟夫,尔母,吾之婢也!”
“竖子废物,不若乃公自行耳!”
“……”
卫宁听着这些新颖的骂人话语,暗道古人的素质也没高到哪里去。一看赚的太多不好拿,干脆找旁边的侍者要来一个麻袋,笑呵呵的把一堆堆的金银钱币装进去。
接着换一桌,还是拿刚才那颗珍珠,把它往押注少的那一方一丢,就是这么随性!
见他这么猖狂,一堆人气愤不已,心里暗骂,不过是走狗屎运,还当自己能赢呢?
但很快,他们的鄙夷声逐渐静了下来,赌客们的嘴巴已经张得合不拢,用复杂的神情,看着卫宁手里的麻袋越来越鼓,倒出来绝对会堆的像座小山,他已经连赢了十把。
“多谢各位,今日让我满载而归,你们继续发财!”
卫宁笑呵呵的拱拱手,朝着一个个脸色青黑的赌徒们打着招呼,准备离开。
如其所料,刚抬脚,楼上很快走下来一个小厮,冲着卫宁拱手道:“这位公子,东家请您楼上一叙!”
卫宁故意大声说道:“哦?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赢了钱不让走?”
“这位公子说的是什么话?在下不过是钦慕你这样好的手气,想要沾沾光而已!”穆逸轩在楼上笑着打了个招呼,做一个“请”的手势:“何不到楼上来喝一杯?穆某也想交个朋友,多多发财!”
卫宁笑着还了一礼:“原来是这样!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穆兄勿要怪罪!只可惜手气这东西是天定的,借也借不走,否则我定要让穆兄多赚一些!”
穆逸轩心中冷笑,面皮上却极尽谦和:“快请上楼,我和公子真是一见如故!”
卫宁把一麻袋钱栽在一个小厮手里,喝道:“钱放你这里,要是少一个子儿,我一定把你的脑袋拿下来当球踢!”
穆逸轩一见,心下更是高兴,这一定是个有钱家族出来的人,一般人怎么敢把这么多钱交给一个陌生人看管?
这种视钱财如粪土的气魄,是普通人学不来的。
但可惜的是他还是不够精明,却不知道他在看中卫宁钱财的同时,卫宁已经看中了他的小命!
“公子贵姓?”
“免贵姓伐!”
“伐?这个姓还真是少见!这边请!”穆逸轩把路让开,朝着女人的屁股踹了一脚,喝道:“跟个木头人一样,要你何用?不知道为客人看茶吗?”
“穆兄好不地道,茶水寡淡,有什么好喝的?我记得城门口有一家胡姬酒肆,在街上就能闻到西域的葡萄酒香!”卫宁说着话,把女人一把拉过来,朝着楼下一推,“下面那个小厮,把我刚赢得钱拿一吊(1000枚)出来,给她去酒肆打酒,今个儿这顿酒我请了!”
穆逸轩没想到卫宁这么猖狂,敢这么当着众人驳了他的面子,关键他还不好说什么。
只打一壶酒就拿出一吊钱,这样的手笔让他有些心颤,莫非是从东都洛阳来的?
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只能色厉内荏的抿抿嘴,陪笑道:“还是伐公子豪爽大气,不过我这陌逸轩虽无葡萄美酒,却有的是陈年佳酿!”
卫宁摆摆手,哈哈笑道:“多谢穆兄美意,我这人喝惯了葡萄酒,早上起来都用葡萄酒漱口,一般酒确实有些难以入喉。今日就让我坐一会东,如何?”
穆逸轩呆在当场,西域葡萄酒漱口?你TM怎么不上天?
女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被穆逸轩视为禁脔,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她离开?
“你这妇人好大的架子!穆兄都没说什么,莫非我让你跑个腿都不愿意?”
卫宁眉头一皱,火气顿时就上来了,给你钱给你机会,让你脱离苦海,如果这都抓不住,真的没救。
女人不敢拖延,连忙下楼拿了钱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