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亦是一脸焦急,领着一个小太监进来。那小太监慌里慌张,满头大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秦王被黑熊给踩了,老虎咬了,狼要掉了一节小指头···”
贤妃瞪大双眼,呼吸困难,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怒道:“你是哪里的小太监,休得胡言乱语,秦王好着呢!敢如此诅咒,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钱皇后见纳兰康硕不悦,轻咳两声,道:“贤妃妹妹,此事颇为蹊跷,还是查清楚的好,皇上还在呢!”
贤妃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回过神来,跪在地上。
“臣妾也是担心希儿,才会乱了分寸,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求皇上恕罪!”
纳兰康硕点了一下头,看向那小太监:“你方才所言可句句属实?”
那小太监点头如捣蒜:“回皇上,此事事关重大,奴才不敢撒谎!”
贤妃欲要再言,钱皇后不轻不重咳了一声,贤妃紧紧盯着那小太监,后小孙子前来报告,秦王被多头凶兽袭击,多处受伤,很危险。
小孙子的话只说了一半,贤妃便翻了一个白眼晕了过去,钱皇后等人也是心惊肉跳,暗自庆幸自己的儿子没有参与此次狩猎。
廉妃看了一脸有些惊愕担忧的儿子,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钱皇后组织人将贤妃抬下去,纳兰康硕震怒非常:“猎场上的凶兽都是有人专门特殊管理的,怎么会一起发狂攻向老二?”
小孙子都哭了:“回皇上,奴才未跟随秦王殿下前去。只是去了有半个时辰,秦王殿下回来时便如同一个血人一般,浑身是伤,当即让奴才回报皇上,以免担心。”
纳兰康硕面色好了些:“太医怎么说?”
小孙子吸了一口气:“回皇上,太医说秦王殿下需要修养一些时日,伤势过重,不知是否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什么?你个狗奴才胡说八道什么?我的希儿怎么会有后遗症呢?打死你个狗奴才,不好好守护主子,竟让主子受此伤害,十条命也不够还的!”
贤妃发疯般撕扯着小孙子,小孙子白净的脸上立时出现了几道血痕,惨叫不止,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放肆!如泼妇骂街一般,成何体统?”纳兰康硕拍案而起。
贤妃浑身一僵,松开小孙子,发髻有些散乱,跪在地上号啕大哭:“皇上,臣妾就这么一个儿子,而皇上还有许多儿子,如今招人暗算,受伤严重,不知以后如何,臣妾这当娘的如何不心慌,如何不发疯?”
“皇上一定要查明真相,还希儿一个公道啊!臣妾的心好痛啊,都快不想活了!”
纳兰康硕的语气软了两分:“老二是朕的儿子,朕和你一样着急,这件事情朕必会查个水落石出,必加严惩!”
贤妃泣不成声:“有皇上这句话,臣妾便放心了!”
钱皇后等人安慰了一番,与贤妃一同前去探看纳兰盛希。
廉妃回来后,心惊肉跳,拍着心口,有些后怕的看着纳兰盛元:“儿子,幸好你没去,简直惨不忍睹。”
纳兰盛元神色淡淡:“很严重?”
廉妃喝了一口茶压惊:“岂止严重,简直不成人形,声音相貌都看不出原样来!”
纳兰盛元:“我腿脚不便,母妃便让人连儿子的谢礼一起送过去吧!”
廉妃惊讶的看着纳兰盛元:“你一点也不好奇?”
纳兰盛元:“好奇又怎么样,不好奇又怎么样?贤妃娘娘这几日定是着急如焚,若无其他事情,母妃还是待在自己的宫中为好!”
廉妃喝了两口茶,心跳平稳了些:“我还能不知道这些?贤妃母子这次不知是招了什么人,竟引出这么大的乱子,怕是不能善了!”
纳兰盛元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语气平常:“二哥为人是高调了些,但并未得罪过什么人,这次也许是个意外,母妃不要多想了!”
廉妃撇了撇嘴:“一同进去狩猎的人很多,为何那些人没事,单单老二有事?明显是针对。”
“皇上连晚膳都没用多少,此次必会追究到底。”
“这幕后之人也是够心狠的,居然能做出这种株连九族的大事,可见是恨老二是到了骨子里。元儿,你说这人会是谁呢?神不知鬼不觉,当真好身手!”
纳兰盛元面色一正:“母妃,这件事你在这儿臣这里说也就罢了,到了外面可是不许再说了,以免招惹祸端!”
廉妃瞪了纳兰盛元一眼,后起身道:“母妃心中有数,你放心吧!”
“恭送母妃!”
一日过后,二桥喜滋滋的跑进来,行礼道:“王爷,秦王殿下的事情有眉目了!”
纳兰盛元看着一本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你接着说!”
二桥道:“秦王殿下所用的箭矢上被人涂抹了引兽剂,十分高端的那种,无色无味,便是连盔甲上也有一些,会令野兽们兴奋非常,不咬秦王殿下咬谁?”
“皇上派出沈公公亲自监察,结果王爷猜怎么着了?”
纳兰盛元抬头看来,二桥打了一个寒噤,道:“查来查去,查到一个值班的小太监身上,人证物证聚在,竟与太子殿下有些瓜葛。”
“沈公公那脸色如是调色盘,痴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急急亲自禀报皇上。”
“当时可是有贤妃和钱皇后的人在场,这消息是捂也捂不住了!奴才来时,已经捅到了皇上跟前,不知什么情况了!”
纳兰盛元看了一会儿书,道:“可还有其他线索?”
二桥沉浸在喜色中,道:“咱们的人前来回报,这已经是最新的消息,皇上那儿还未发话,正在核实!”
“王爷,太子殿下聪慧稳重,怎么会接连做出这等的冲动之事呢?先是针对王爷,后是秦王殿下,便不担心会让皇上不快?”
纳兰盛元:“这件事让其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不要插手,不要轻举妄动,也不可让人议论,约束好下面的人!”
二桥点头:“秦王殿下也不是个善茬,太子殿下做事太过绝对,属下们乐意看龙争虎斗,不会擅自添乱的。”
出了客栈,李晴与水月、祥风出了京城,往南郊走去。
马车摇摇晃晃,春困马乏,中午在一处小山村中落脚,租了一个小院子。
收拾一番,李晴坐在开满桃花的树下的石桌前,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喝着,祥风从外面飞回,喝了几口茶,吃着水月送来的肉干。
“双方已经闹起来了,他们应该没有功夫再来查询你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