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路下意识抱住飞来的灵秀,然后整个人就在雪地上来了一个背刹,紧紧抱着灵秀,免得她被这股冲击力伤到。
一段距离后,程路才睁开眼,顿时感到怀里的柔软,下意识的就把怀里的人往旁边一丢。
灵秀在雪地里滚了两圈,程路这才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后背,痛倒是不痛,毕竟也是半只脚踏入七品铜皮境了。
但就算是一块铁板,摩擦的久了,也会起火不是。
这皮肤滑在雪地上这么远,也不好受。
“灵姑娘,你没事吧?”
程路摸了摸,没感觉到有外伤,这才有空去看灵秀的情况,赶忙跑过去抱起灵秀,查探一番,她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这姑娘,别是有什么急速恐惧症?”
程路嘀咕着,心里有些自责,摁了几下灵秀的人中,人也没见醒过来,无奈,只得背起灵秀。
药材飞的到处都是,找了好久,才把散落的药材找到,木头倒是好找,坐在木头上,这回不敢再加速了。
夜幕。
“白兄弟该不会在山里出事了?”
马掌柜提着个白灯笼,身上裹着厚厚的袄子,左等右等,嘀咕着,也不知是什么情况,要是人不回来,他可就亏大了。
损失了三两半呢!
“马掌柜!”
听见黑暗中有人唤自己,马掌柜叫唤着,“白兄弟?”
“是我。”
话音回应许久,马掌柜也不搭话,只是静静看着,便听到雪被推开的声音,随后便是衣襟半开的程路,怀里还抱着灵秀。
马掌柜的眉头不自觉微皱,“年轻人,尽是喜欢在山里玩,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回来,让老夫等你们。”
程路没心情跟老头子互损,抱着灵秀来到马掌柜身旁,“马掌柜,你看看,灵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路滑着回来,他越感觉不对劲,灵姑娘的体温在不断下降,到最后没办法,他只能将她抱在怀中,现在整个人都快跟冰雕差不多了。
“唉,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的节制。”马掌柜嚷嚷着,又看向头发凌乱的灵秀,本就想随意的眺一眼,却登时愣住,“快,抬进屋,你小子再猛也不能这么晚,姑娘精气都给你捣没了!”
“啊?”程路一脑子江湖,什么捣没了?
可也知道事情紧急,精气,没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没了,但他知道,精气对于每个人都很重要。
“你先带她回屋,换身单薄点的衣服。”
马掌柜急急忙忙跑去后院,也不忘指挥程路,刚进门就愣了,还要换衣服?
赶忙抱着灵秀上了二楼。
屋子里,程路来回踱步,这要不要换呢?
灵姑娘这么保守的人,要是知道自己趁着她昏迷的时候干出这样下三滥的事,回头会不会拿刀砍了自己?
算了,自己还欠她一条命,就是追着自己砍又如何?
想了许久,程路看着躺在床上的灵秀,“灵姑娘,你醒来可别不分是非。”
说动就动,当即为灵姑娘脱衣,程路对于单薄的理解,应该就局限在贴身衣物的层次了。
“造孽呦。”马掌柜刚进屋整个人都懵逼了,转过身去,骂骂咧咧,“混蛋,你怎么把人姑娘的衣服都脱了?就剩个肚兜!”
程路没心思打量如凝脂的肌肤,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的鸿沟,“你不是说单薄吗!”
“里衣即可里衣即可。”
马掌柜恨铁不成钢吼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夫是什么邪修了!
“不早说!”
程路差点吐血,被这老头坑死了,玛德,赶忙又为灵秀穿上里衣,不过,皮肤的触感真好,抱着她放进马掌柜带来的木桶里。
热气氤氲,看着马掌柜围着木桶不断结印,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结完印的双手又空打在木桶周围,程路眉头微皱。
他看不懂,只能归纳为道门的法术!
“马掌柜,灵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马掌柜满头大汗的放下,程路看了眼,赶忙拿被子来遮盖住木桶,不知何时,灵姑娘身上的衣物,却是紧贴在皮肤上。
马掌柜大口喘气,“精气流失过多,你小子,**呢?灵姑娘被你折腾的这么惨,再晚点,估计都要出人命了!”
“啥**?”程路迷惑。
马掌柜看着程路一脸愕然,又似是想起什么,自言自语着“也不对,人之精气,向来是稳定的,怎会平白无故流失如此多?”
程路听不懂老头在说什么,但却知道,这老小子不正经,木桶里的风景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告诉自己!
实乃小人!
吾辈唾弃之!
“白兄弟,你们今日在这山上,到底遇到了什么?”
马掌柜走江湖多年,这种精气流失严重的情况也不是没见过,“实话相告,灵秀姑娘精气去了三成,对于常人而言,
精气若是一次性去两成,便会立即毙命,若是日渐而为之,体弱多病,折寿免不了,
也亏得灵秀姑娘是修行人,这一次性去了三成精气,只是昏阙,老夫好奇,你是又招惹什么妖邪?”
“不是吧,就玩个飙雪,这么严重?”
“飙雪?”
“对啊,就是滑雪,比马还快的速度。”
“这倒不会,即使如此,也只会受到些许惊吓,你再想想。”
程路皱眉沉思,最后摇头,“今日上山的时候,我俩是分开的,她先上去,我后上。”
“罢了,也只能等灵秀姑娘醒来才能得知了。”马掌柜作罢,转身便要走,程路这才问道,“诶,马掌柜,灵姑娘多久会醒?”
“快些几个时辰,晚些几日,得看个人福气,这个,老夫也说不准,等着吧。”
马掌柜拍了拍程路的肩膀,出了屋门,程路把门关上,看着从缝隙间钻出的热气,看着灵秀的小脸,“灵姑娘你在山上遇到了什么?”
无解,漫长等待中。
“混蛋…你给我停下…停下…混蛋!”
“怎么回事?”
程路瞬间打了个激灵醒来,看着自言自语的灵秀,走到木通边,“灵姑娘,没事了,没事了,早就停下了,你好些了没?”
“混蛋…我怕啊…。”
灵秀无意识说着,眼角落下泪水,程路心里自责几分,伸手抹去灵秀的泪,后者茫然的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你干吗?”
“你醒了!”程路惊喜,这才打开屋门,对着院子喊道,“马掌柜,灵姑娘醒了!”
“啊!”
伴随着是一声尖叫,紧接着程路脑子忽然看到,背后飞来了大量的水,往一旁一跨,院子里,马掌柜正拿着装在刀鞘里的钢刀走出。
“噗。”
顿时变成了落汤鸡,马掌柜翻着死鱼眼,抬头看着程路,后者摊手,用手指了指里面。
“砰!”
“不会吧,铁杉木制成的窗户都能打破!”
马掌柜惊呼,赶忙往回躲,看着木桶砸在雪地上散架的样子。
灵秀欲哭无泪看着自己,又赶忙拿着被子盖在身上,程路听里面没了动静,这才试探说道,“灵姑娘,这一切都是个误会,你要听我们解释!”
“解释有用?亲眼所见,证据确凿,我定要杀了你!”
屋子里传出灵秀带着悲腔的声音。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其实是…是…。”
程路说着说着,到后面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是如实相告?
还是半真半假?
“是什么?做贼心虚编排不下去了?呵呵,程路,我算是看走眼,小韵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长,实乃败类!”
灵秀边哭边冷笑,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瓶子,从内倒出两枚碧绿色药丸,泪水止不住往下落。
程路挠着闹到,“我…我也很愧疚,灵姑娘呀,你先冷静,冷静下来,如果我说完,这根本就是个误会,你就是要杀要刮,随你便。”
“呵,伪君子的话而已,你若心中有愧,早已挥刀自戕,何必在此言语?”
听着灵秀的话,程路抚额,该咋说呢?
“哒哒哒。”
脚步声传来,拿着钢刀的马掌柜小跑着上来,程路一把夺过老头手里的刀,抽出刀握在手里,站在破损的窗户处,“好,现在刀在我手里,我说完,你不信,要杀随你!”
“你…!”灵秀气的双目通红,紧盯着程路,“好,本姑娘倒要看看,你能编出个什么子鼠寅兔来。”
“昨日,我飙雪到半途,你忽然晕倒,可能是我飙雪太快,你受刺激晕的,后来我发现你不正常,体温在下降,
这才快点赶回客栈,马掌柜才告知我,你是精气流失过多造成的昏阙,
你所见到的,都是马掌柜为了救你而布下的,此言若假,神人共弃之。”
马掌柜在一旁摇头,这小俩口吵架咯,背着手正准备下楼,不当这第三者,忽然衣摆被拉住,只听程路小声嘀咕。
“你要不帮我解释,这钱你去问阎王要吧。”
“好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想来你为自己的登徒子事迹,做了周密安排,
敢做不敢认,小人,吾辈唾弃之!”
马掌柜听着灵姑娘的话,眼角微皱,看来不对劲,这才开口,“灵姑娘,你听老夫一言,事实确如白兄弟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