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所言差异,人间帝王,如何与我宗相比,这一切,不过是我宗赐予罢了。”
傲气,丝毫不在乎,身为战神宗弟子,傲视属国。
大夏帝都虽然恢宏,却怎地也比不上战神宗,在见多识广的弟子们看来,其实也不过如此。
“一群连内门都没进去过的人,妄自菲薄人间帝王?”秦力不满道。
陈耀不悦看向秦力:“等候之时,莫要舌燥。”
这群人真搞笑,战神宗不如狗,在这趾高气昂,秦力心里腹诽,眯了眯眼看向陈耀,沉默不语。
众人安静。
小太监跑出宫门:“陛下有请。”
宴席很热闹,王公贵庚尽数到场,十二张座位位于上头五张座位之下,显而易见,是为战神宗弟子准备的。
片刻,管乐声响起,身披轻纱的宫女缓缓而来,献舞一曲,秦力喝着酒吃着肉,打量了两眼大夏金帝之后,便不再。
与他们在一个区域的,还有皇子皇女,不过多数是陪酒之流,不少色心上头的弟子,动手动脚,金帝对此视而不见,专注与两位长老交谈。
“仙师。”身着繁复宫裙的女子款款走来,在秦力身旁落座,眼圈红肿,好似刚刚哭过。
秦力打量一眼,姿色上等,身段高挑,让人挪不开眼的是,那股子内媚的气质:“倒酒。”
“是。”公主轻点臻首,玉手拿起酒壶便倒下。
秦力对此见怪不怪,皇帝的女儿,通常来说,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在仙师面前,也仅有陪酒的份。
从外门弟子敢对金帝女儿动手动脚便知,他们提前知晓了这一幕,秦力暗自惋惜。
人间千金,在这群人看来,也就那样,不将皇权看在眼里,她们女青楼花魁没什么两样。
一场宴会持续到晚上,王公贵族们才散去,除了皇帝的家人之外,无人可在皇城留宿,当然,仙师们不在此列。
意思很当然,住在宫中,公主陪伴,秦力已经目睹了好几位师弟带着公主莺莺燕燕离开,干嘛也猜得出。
金帝有些微醺,起身颔首:“与仙师相谈,朕收获良多,诸位慢用,朕先告辞。”
“恭送陛下。”司法长老与授法长老作揖。
金帝步伐快速,似乎不想看见这一幕,自己女儿被迫与人交欢,自己却丝毫办法没有,留在这里,只能无能狂怒。
本还有顾虑的弟子见金帝这幅模样,毫无所顾虑,轻佻的抱起公主,离开此处宫殿。
金帝走出殿外,看了眼宫殿,沉着脸:“大伴,派人盯着,莫让公主遭遇不测。”
“是,陛下。”大太监看了眼金帝,低眉顺眼道。
金帝吐出一口浊气,这是对皇室的耻辱,可……深深叹息一声,迈步离去。
除了皇帝的后宫,子女们在仙师眼里,与平民并无不同。
大伴看着金帝的萧索背影,深深叹息,天家在仙师面年前,也不过如此。
…
大殿只剩下一男一女,还逗留在此。
秦力不太想去,虽然知晓公主陪酒,什么都可以干,但有些原则,经过天魂世界的洗礼之后,秦力不愿去做。
总觉得,公主们太没有人权……。
“仙师,可去休息了。”内媚公主语气悲凉,惹人怜爱。
秦力起身,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宫女太监,道:“走吧。”
怀宁苑。
怀宁公主屏退左右,看着大木桶中的背影,玉手紧握成拳,想起母妃的交待,身上的繁复宫裙一点一点褪去。
噗通。
大长腿迈入木桶中,秦力睁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机,看清是怀宁公主,安抚杀机,不解道:“公主作甚?”
盈盈袅袅的热气中,更衬托的怀宁公主娇羞可人,含苞待放,微微垂首,细弱蚊蝇般的声音回道:“侍奉仙师。”
二人相对沉默,秦力看了眼不远处的宫女,挑了挑眉:“退下吧。”
“喏。”
看着宫女远去,怀宁公主松了口气,感觉一双大手抱住自己,顿时秀脸通红:“仙师……。”
怀中少女本能的抗拒,秦力附耳说道:“我若不动你,金帝会放过你?”
怀宁公主娇躯一震,打量这位有些老态的仙师:“仙师知晓了?”
“嗯。”
得到回答,这就是他不愿碰我的原因,又为了我……怀宁公主心中想到这种可能,主动学着闺中禁书中描述那般,抱上仙师。
“仙师所猜不假,若不侍奉,父皇必定大发雷霆,奴家……奴家迫不得已才。”怀宁公主吐露心声。
秦力沉默良久,道:“可有婚配?”
“不曾。”怀宁公主摇头。
怀宁公主姿容出众,居然……一想也对,皇帝的女儿,在人间千金之躯,地位不同。
点头,道:“沐浴吧。”
怀宁娇羞着脸,为仙师搓背捏腿,完了才大口喘息,默默擦拭眼泪,身披轻纱转身步入寝殿,看着两边的宫女,冷漠道:“退下吧。”
看着宫女离开,那股子身为公主的威严又收了回去,有的仅是小女孩般的无奈,紧咬贝齿,走入自己的寝殿。
看着坐在自己床上打坐吐纳的身影,款款一礼:“仙师,该歇息了。”
秦力睁眼,打量了一眼身披轻纱,若隐若现的怀宁公主:“到我怀中来。”
“是。”
会如何?
怀宁公主芳心乱撞,仙师会待我如何?
该不会如同姐姐们说的那般,粗暴对待,怀宁公主想了许久,抬眸看向仙师,虽有些老态,却也俊朗,气质出众,总比好过姐姐,陪丑陋仙师侍寝。
秦力心里做着挣扎,这女孩是公主,在这礼制大于天的时代,父母之命,便是不可违的,更何况是皇帝家的女儿,叹息一声:“你我无缘。”
“仙师何意?”怀宁公主娇躯停顿,不解反问。
…
秦力思索良久,自己不碰她,金帝不会饶恕她,自己走了,也无可奈何,碰她,走了也不可能带着她,是个两难的选题。
“罢了,今日一夜夫妻,此后你便当我的妾吧。”沉默许久,秦力说道。
两匹黑马一路往东而去,百姓颠沛流离,到了东州境内,反而是另一幅景象。
“真的就没有办法来改改这个世道了吗?”
灵光有点不开心,事实上,自从东行以来,她就没有再笑过,沿途所见所闻,皆刷新她的世界观。
荒芜的村落比比皆是,更有甚者,直接在路旁就看到的尸体也不在少数。
白仙看向东方,那怕如今他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赶路,但依旧采取了骑马前行的方式前进,为的,就是看看这人间。
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相比于往日富庶的关内,关外百姓要好上许多,兴许是因为几个月前,东线正在交战萨满诸国。
那怕是双方停战后,东线的兵马依旧要防止萨满诸国再犯,而要回撤的兵马还未动身,荣和帝便撒手人寰。
坐拥二十万可战之军,加上各地驻军,自荣和帝驾崩,东境数州之地已经形成了虚以为蛇,暗中克扣税银的地方。
听调不听宣,兵峰强盛,隐藏可战之兵比之南境乱军不弱分毫,更是得益于东境的战事,境内的兵马属于大魏第一梯队的边军与禁军的混杂。
在刀甲上比之南境更精良,大魏的这场权力风暴,不知会将大魏带往何方,如今南军击溃了皇父带领的朝廷军,
少帝战死紫禁城的消息传来时,天下人皆惊。
而两匹黑马上的人知道这则消息时,已经是城破四日之后了。
“皇宫,被攻破了吗?”
听着灵光的话,这一路来,这丫头倒是吃光了鹿皮小包里的吃食,白仙看着飞书,笑了笑,“应该是,不过这天下时局,
已经不是南军或者北军所能阻挡,万妖国领头,南疆蛮族一同攻入南境,
南军后方不稳,北边边军尚在,
如此情况下,南军攻下京城,反而没有任何好处,还落了叛乱的骂名,身后又被万妖国截胡,苦了,这关中百姓。”
白仙知道的自然是比传来的消息多得多,通过纵横交错的黑影情报网,大魏各地发生的事情,他只要想,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想来,谁也不知道,这天下环境变得如此之快。
南军起兵之时,还是荣和帝驾崩,少帝即位,圣人书院并没有诏令传出,皇父辅政的时间点。
打着清君侧的主题,便是为了先帝的儿子女儿们伸冤。
可谁知南军也是如此,攻破皇宫,少帝跟皇父死在战火中,这下,清君侧的名义就变了。
白仙认为,汉王这一招虚实相间,应当想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从二人还未离开京城时,汉王便调集大批的粮秣辎重进城来看,汉王应当是准备以京营的优良武器作为倚仗,
…
牵制南军在外,却也未曾动用北军,毕竟如果数十万北军南下一半,南军便得思量思量,攻城战,那怕有火炮这样的利器。
但若是己方兵力没办法做到数倍于敌方亦或者拥有奇袭斩首的高品强者,根本打不下。
京城作为大魏都城,修固时,便是易守难攻之地,然而北军没有动,南军又用的快打法,这才成功。
在白仙的推演中,北军如何都不会败,但现在从汉王的布局以及让自己带走灵光的举动看来,汉王或许,从头到脚,都没准备让北军参与战事的准备。
“真是一家人窝里斗,还得防着外人,你纵然这样谋划着,你的家人,会知道吗?”
“什么一家人窝里斗?”灵光好奇歪过脑袋问道,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身边的小白脸,总是喜欢没事就自己傻笑。
一路走来,她见过太多次了。
在山泉旁看马饮水,他就自己站在泉边哼哼笑着,时而又在那自言自语,灵光如今也是五品境了,她可没发现什么有的没的传音。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而已。”白仙笑了笑应付灵光,“到了东州,我当继续北上,你是回你师处,还是与我同行?”
世人皆知老天师举天师府遁去,不知何处,然而白仙自己知道,老天师现在在那。
不仅如此,他还知道那个逼王也在那。
他们,都在那等着。
“北上作什么?”
灵光好奇问道,继续北上的话,就是燕州了呀。
“入那萨满,探探虚实。”
白仙目光如电,如今天下势力中,唯独没接触过的,一来便是这萨满教,二来便是万妖国。
都是人间不可或缺的力量,前者拥有超品巫神,后者更是拥有半步超品的万妖国主,相比较而言。
白仙这个二品,就显得有点平平无奇了。
是的,如今白仙,已经是二品境。
得益于曹孟起势迅猛,让白仙借的一些助力,重返巅峰,甚至比前世更强许多,心中执念愈发炙热。
单挑匹马去试探萨满,也是他与曹孟的数个约定中的一个。
“萨满,那边肯定有好吃的。”灵光本能的说了一句,然后语气又垂了下来,闷闷不乐。
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丫头露出这样的神色,白仙疑惑问道,“怎么了?”
“皇宫没了,我的回忆也没了。”灵光嘀咕着,有些沮丧。
京城是她长大的地方,哪里有她熟悉的人,有朋友,还有关爱她的师傅跟师兄们,现在一切都变了。
义父皇驾崩,入土为安,如今那还活着皇太后,也不知道还活着没。
听闻自己的家乡被攻破,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伤感,那满月楼的麻豆绿糕,恐怕今生无缘了。
白仙听着灵光带着悲伤的声音,许久才说道,“萨满之地诸国习俗与中原不同,
吃食方面,应该也有自己的特色。”
“好,那我随你去萨满。”
灵光眼中的悲伤一闪而逝,一人,一力,她无法去抗衡这天下大势,最大的倚仗都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办成什么事。
大魏天师府。
再也不存在了。
白仙没去想少女在想什么,二人在日落时分入了东洲城,倒是如今有宵禁,白仙找了家酒家,暂时住下,一路走来。
劳累是肯定的,他倒没什么事,只是见了太多的路有枯骨,民不聊生的景象之后,有点感慨。
人人都道,这乱世人命不如狗。
坐在房间里,静静盘坐着,等待最后的死亡的到来,谁想死?谁都想长生,但这世道,人不如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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