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着书生真有这么好玩?
要不等会吃完也去玩玩?
掌柜的带着小厮下了楼,眉头紧皱,“你,去告诉东家,说来了一位姑娘,一人吃了上百两的菜肴。”
“是。”
掌柜的心里盘算,就算是刚下山的修行人,无钱支付,也自有东家去处理,自己还是不要去趟浑水来的好。
这姑娘气质言语都不俗,不是凡人。
正在顶阁休整的玉娘听闻这件事也是来了兴,“她都吃了什么?”
“江山白玉、水落九天、青龙白藕、嫦娥追月,还有饭后四季汤。”
小厮如实回到。
“你下去吧,派人盯着点。”
玉娘挥了挥,自顾自的的饮酒看着乐伶表演,“我说,这有人来你家吃贵的,你也不问问,不关心一下?”
言语略带不满,压的盘膝而坐的道人起身,一脸苦笑,“有夫人操持,贫道自是放心不已。”
“哼。”
玉娘娇哼一声,露出长腿换了个方向躺着,“谁啊,一天天的什么事也不干,就跑来醉仙楼坐着。”
“夫人莫恼。”
陈友苦笑,“这不鬼谷先生到了吗,前几日刚刚聆听他讲道,在此感悟,怎地交不干事?”
“哦?”
玉娘来了兴,“鬼谷先生讲道了,说的什么,道来听听。”
“修行者,上修心,修神,下修行,修心者,游历红尘,目睹大千,融入滚滚红尘,寻得一丝破尘之法,即可升仙,飞升而去,大道也,
修神者,演练大千,证得神通,有翻山倒江,劈水断流之能,然而其不得大道,空有护道之力,寿元一至,枯骨尔,乃左道,
修行者,重气,修行缓慢,不明仙途,福缘浅薄,不得大道,不得神通,乃旁门尔。”
玉娘听的浑浑噩噩,摇了摇头,“哎呀,这听的头疼。”
“此乃大道箴言,待贫道领悟,自是教导夫人一同修行。”
陈友笑了起来,“所谓法不可轻传,福缘浅薄之人,即使大道落在面前,也无力销受。”
“不愧为高人,这言论,我不及也。”
玉娘摇头,不解其意,“你去悟你的道吧,唉,将来你飞升了,空留我在这人间,又有什么味。”
“夫人何出此言?”
“鬼谷前辈给你了仙箓之法,此乃大道之门,相公修行自是一日千里,妾身资质有限,又如何追得上相公。”
“夫人莫出此言,你我一心同体,贫道修行有成,即使是走遍天涯海角,寻遍天下,访问天下高人,
也得为夫人求来飞升之法。”
“相公若有此心,妾身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遇到夫人,才是贫道生修来的福缘。”
“行了。”
玉娘看了眼蠢蠢欲动的陈友,白了他一眼,“晚上再说,快去悟道吧。”
“这不一时情深意切,想让夫人替我生个一儿半女,好做那兄弟的哥姐。”
陈友讪讪一笑,乖乖坐回蒲团上,闭眼凝神。
哈哈,今日可是大丰收啊。”
“是啊,这么丰收的日子可少有了。”
“听闻这山闹什么白毛鼠王的传闻,咱们得小心些,快点回程才是。”
“我说老弟,你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小,咱们进山十几天了,也没见那劳什子白毛鼠王来。”
“哈哈,传闻此妖美貌非凡,若是敢来,正好给咱哥叁乐呵乐呵,也是一件快事。”
“砰。”
地面忽然炸起泥土,舒阳挥舞长袖,亭亭玉立迈步走出,眼神轻蔑,“喔,是谁想与本王欢好?”
“谁!”
个猎人一下子从火堆旁跳了起来,满脸警惕看着舒阳,方才口出荤段子那人眼神热烈,“哈哈,不知那窜出来的小娘皮,
倒是生的水灵,倒是便宜了我们哥几个。”
“二哥,这荒山野岭的,那来的姑娘家,她又来的突兀,莫非,莫非她就是那白毛鼠王!”
“二弟,切莫色心迷了心窍,这女子还是别惹为妙。”
“哈哈哈,有有。”
舒阳乐得开怀,“倒是有胆说出口,倒是不敢承认。”
“你……”
“哎呀!”
猎人欲要怒斥,舒阳闪身而至,挥袖扇去,顿时把这猎人的脑袋打的四分五裂,舒阳看着倒下的无头尸体惊呼一声。
懊恼不已。
“这脑浆子打坏了可怎么吃呀。”
“妖怪啊!”
“白毛鼠王,快跑!”
“往那儿跑!”
舒阳看着左右逃跑的猎人,身上的彩带飞舞而出,束缚住二人。
“救命啊,救命啊。”
“天仙奶奶,天仙奶奶,我有眼无珠,有眼无珠,你放了我吧,你放了我吧。”
两个猎人眼看着距离舒阳越来越近,纷纷求饶。
“聒噪。”
舒阳吹出一口雾气,二人双眼一番,不省人事,吸食二人精气壮大自己妖魂,食肉吸髓,“味道是更好一些,
可惜的是,还不够劲道,听闻凡人城里血食遍地,不妨今日去瞧瞧?”
想到传闻的人族城池内的好处。
血食遍地,根本不用为了吃发愁,而且还有非常多好玩的。
顿时玩兴大起,施展法门遁入土地当,急速前行。
速度不减反增,遇河过河,遇山穿山,不过一个时辰便疾行完上百里路途,一处小水洼里,忽然冒出一个脑壳,望着衣衫褴褛的百姓进城,脑袋又钻回了水洼里。
一处漏雨的民宅内,地面突兀塌陷,满脸污垢的妇人既害怕又好奇的看过去,顿时洞里伸出修长的臂,一把夹住她的脖子。
“呃……”
舒阳看着妇人断气,嫌弃的扔到一旁,里拿着彩带,充满好奇看着四周,眉头微皱,“这地方破破烂烂的,上街头去看看。”
推开破旧的木门,舒阳言语挂在脸上,美滋滋的沿着巷子逛了起来,不时的拦住过路的百姓,“你们这儿,哪里最热闹?”
“热闹。”
百姓看了看舒阳娇俏容颜,“我知道,姑娘刚来?”
“是啊,第一次来呢。”
舒阳别着秀发,看着打量自己的百姓,暗道这凡夫俗子,该死,但想到自己不知道热闹的地方,还要倚仗他,暂时没有发火。
“哎呀,那姑娘可问对人了,我不仅对这乾丰城熟悉,还是这天涯镖局的派遣员呢,
天涯镖局你知道吧,咱们西楚郡最厉害的镖局。”
百姓洋洋自得,颇为自豪。
“咕咕咕。”
程路笑容为止一滞,以彼之力攻彼之身,居然还没能将它彻底击杀,“当真是邪物,生命力如此顽强。”
白骨鸡精未死却也狼狈,护体焰火不再,连保持翱翔的姿态都极为费力,虫群飞舞包裹住它,再次扑咬而去。
这回不再是扑咬其表面,而是朝着其窍而去,急先锋虫子已经通过其窍钻入其体内,啃噬起白骨鸡精的灵智。
一小股虫群脱离大部队,翅羽打击间,虫群蠕动出一道人影,“程兄,此物已经克制,稍等片刻便可将其灵智尽数吞噬。”
程路闻言颔首,“陈兄这可是好段啊,这么一,这只能轻易击杀品修士的白骨鸡精都被你克服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算我承你一个人情。”
“你我兄弟何须谈论这些。”
陈友哈哈一笑,挥舞间更多的虫群从地里飞舞而出,加入吞噬啃咬白骨鸡精灵智的大军去。
白骨鸡精并未就范,感受到脑子里的虫子在疯狂吞噬自己的灵智,眼灵性正在消退,暴虐之色更为浓郁。
“砰。”
“呼。”
其不断从嘴喷出小火球在虚空形成火环爆裂开,暗白色的火焰不分方向的胡乱喷出,双翅挣扎的迹象愈发明显。
身体上时而激射出璀璨白光片刻后又消失无踪,一时之间竟混乱起来,内心非常不甘。
“咕咕咕!”
拉长脖子仰天咆哮,一道火柱冲天而起,破开云雾,直入虚空,极为壮观。
然而并未持续太久,随着火柱的消散,白骨鸡精修长的脖子软趴趴躺在地上,再无声息,眼是浓浓的不甘以及屈辱。
想它也是有名有姓的邪物,今日居然沦落到以如此憋屈的方式死去,被抹杀灵智,甚至连邪物的本性还来不及爆发,只能回光返照般朝天吐出充满怒火嗜血的火焰宣示自己的强悍。
虫子又再次从它的窍钻出,脑子已经空空如也,任何情绪思绪都被虫群吞噬一空,只剩下一具躯壳而已。
“如果不是兄弟你有克制之法,就算是再加上双倍的你我,恐怕也拿此邪物奈何不得!”
程路唏嘘不已,白骨鸡精死的很憋屈,分明是极强的邪物,一旦成长起来,不是低品修士能对付的。
然而白骨鸡精太张狂了,还没成长完毕,就迫不及待的释放出自己的法门,豢养阴兽作为自己的口粮,
如此浩大的声势,不就是怕别人不知道你白骨鸡精稀少呗。
吸引人也不能怪人形雷达侦测到它,只能说是它作死,而且正好死在一个拥有克制它修士的里。
若非没有虫群无孔不入的对白骨鸡精进行啃咬破坏其护体焰火,程路跟陈友能不能破开人家的防御还说不定。
若非虫群将白骨鸡精的灵智脑子全部吞噬,二人即使侥幸击败了它,恐怕其邪物本性暴露后,二人在劫难逃,保不准就是平局同归于尽的结果。
更错误的是,白骨鸡精身为邪物,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诞生出灵智,邪物本没有灵智,它们堕落为邪物的那一刻,
便被邪性取缔了灵智,也不知道这只白骨鸡精是有什么大缘,居然能将再次拥有灵智。
真是成也灵智败也灵智,灵智让它脱离懵懂,更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然而也正因为灵智带来的小聪明,
让它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不作死就不会死。
它以为待在阴间污染的地域内,除了少数阴间当真的强悍存在,它可以自由自在的张扬纵横,谁知天意难寻,还没出道就死在两个低品修士里。
“所谓气运也是实力的一种,事实如此,你我奈何呼?”
陈友笑了笑,操控虫群将白骨鸡精的尸体搬运过来,而没了白骨鸡精这个始作俑者,血色平原上的阴风更为强盛,隐约带着血腥味。
阴煞之气从地表渗透出。
“品相完整,能用的地方都不差。”
陈友大量一番,“想来鬼谷前辈应当会很乐得接受此物。”
“为何?”
好你个摩诘居士,真有你的啊,过了这个桥,就要拆掉?
那有这么容易的事。
“上次那个不错,四个啊,嗯,老夫从不为德行不行之人治病,这是老夫的宗旨。”
张楼炯炯眼神看着程路,恨不得把他看穿。
摩诘居士尴尬了一下,余光瞥了眼程路,真是个被黄白之物熏了眼的,一点都不高雅,“出门在外,身上也没多少财物,给白兄弟千两,如何?”
大佬就是大佬,治个病都要花大价钱。
程路心里暗自腹诽,“谁喜欢钱了?老伯,如果不是看你年纪大了,还毒,我怕你赖我,然后死在我面前,
我良心会过不去,不是我说你这人,
怎么张口闭口就是钱?还自诩为居士,你却是一点居士的风度都没有!”
一番话倒是让摩诘居士没回过神来,仔细一想才明白,这小混蛋不要钱,要别的东西,脸色不太好看,“小兄弟不缺钱?缺什么?”
程路暗道有戏,走过去拍了拍张楼肩膀,“我缺什么都不要紧,重点是张老哥,老哥缺点啥啊,您老肯定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我这人没啥特点,就是脸皮特别厚,我给你开这个口。”
“有心了。”
张楼笑着捋了捋胡子,片刻才道,“老夫思来想去,什么也不缺,倒是你这个混痞,缺什么就开口吧,
以后多来老夫这走走,老夫老了,喜欢热闹些。”
“哈哈,那肯定没问题,多谢老哥了。”
程路暗道这买卖划算,一个先天钱,就换来一门道法,简直是完美。
“那啥,老伯你也看到了,张老哥把会让给我,所谓治病给钱,您的病也不是一般的病,肯定要消耗不少时间,
咱们来点实际的,你看成不?”
摩诘居士盯着程路看了许久,这小子虽然没脸没皮,但处事的段非常上道,就是还有些稚嫩,
不过看张楼开心的表情,恐怕也没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