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角都找到木须的时候,木须已经跟在这群根部忍者身后半天的光景。
这些根部忍者在木须看来可谓是相当奇怪,一路上这些忍者虽然行军缜密,配合流畅,但是相较于以往木须看见的根部,却始终丢了那么一丝精气神。
如果硬要说的话,以前的根部是鬼兵入境,如今的根部就是一群孤魂野鬼,看似行动如常,实际上早就没有了当时的方向。
“根不是没有消失吗?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须看着他们悄无声息的进入一个据点之,周围环境再次归于平静,而角都也就在这个时候根据木须一路留下的暗号找到他。
“敌人在哪里?”
角都虽然语气平静,但是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个家伙现在相当暴躁,想想也是,被人半夜叫醒,然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半天路,如今还能和木须这样心平气定的说话,修养已经是相当好了。
木须自然也不卖关子,直接将根部的据点指给角都。
确定敌人都缩在地下,角都彻底化作一个巨大毛绒怪物,全身的关节以及背部彭涌出大量黑线,这些黑线瞬间刺入地下,只是一会的功夫木须就感觉一阵地动山摇,面前的地面塌陷,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塌陷区域里,数名根部忍者破图而出。
看着这些没来及戴上面具的根部忍者,木须这才发现这些家伙的护额都有一道横线将象征村子的标志划开,这些家伙居然都是叛忍。
“根部的叛忍?木叶的叛忍?”
木须看着这些人依然穿着木叶的马甲,甚至质问角都时也是以木叶官方的语气质问,这让木须下意识以为这些家伙与自己一样都是假装叛逃的忍者。
不过很快木须就否定这一事情,这些人的装备看似锋利精良,但是木须很快就发现另一个问题,有关封印用的卷轴实在是有些老旧,很明显是经过反复使用的卷轴。
虽然木须平日里很少描述自己消费的片段,但是不得不再次提及,忍者是个相当赚钱,同时也是相当费钱的工作,除了日常生活的开销外,战斗时用的诸多道具基本上是不用想着回收的。
除了忍刀、苦无以及卷轴这样东西还能进行回收,剩下的里剑、千本等等根本无法回收。
不过说是如此,但是实际上除了忍刀,其他两样武器木须也从来不反复使用。
有着村子的报销,即使木须不是如今这样的身份,但是只要是暗部,这些东西都有村子负责,苦无用掉后直接抛弃,毕竟有那个磨刀的功夫完全可以再做两个无比重要的任务,时间的付出与回报完全不匹配,自然不会有人回收。
而卷轴在封印完事物或是记载完毕后,都会交给封印班或是情报处理班,在他们使用完卷轴后,这些卷轴要么回收利用重新做成最为普通的卷轴当做商品,要么就直接清理干净送到忍者学校当教具。
像是这群根部一样清理后重新使用,那么就只能说明他们的物资补给出现大问题,但是要说木叶的物资出问题无法供给一个秘密组织,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些根部是叛忍。
毕竟铁器这种东西容易保存,但是卷轴就不一定了。
“居然是真的叛忍呢,那木叶的根部出什么问题了?”
木须回忆许久,也想不明白木叶的根部到底会出现怎样的问题,尤其是木须之前在木叶村里行动的时候,还确实看见过仍然为木叶村服务的根部忍者,这就让木须更加无法揣测其的问题。
“总不能是换了一任领导人吧?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木叶村不是罪重视人情关怀的吗?”
作为罪魁祸首,木须以为自己又掌握了木叶村的某种黑料,完全不知道这些人皆是木须杀死团藏所导致。
当初团藏死后,将消息传递给猿飞日斩,不得不说这个老家伙虽然性格阴暗,时刻窥觊火影之位,但是作为一名情报头子,方方面面做的确实滴水不漏。
他居然设定一个关,一旦自己死于非命,那么他隐藏在根部里的秘密行动将会全部被他的通灵到猿飞日斩,确保木叶村能够在第一时间掌握整个根部。
而在拿到根部的全部情报后,猿飞日斩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清查这些根部忍者的所作所为,因为这些家伙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太多罪恶,可是大部分人又多是被团藏洗脑导致,所以猿飞日斩只能酌情处理,最后将一百来名确实无法扭转观,无依无靠,且迫害过同村忍者的根部忍者设为叛忍,讲这些人赶出木叶村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当然临走前猿飞日斩并没有将他们身上的舌祸根绝之印解除,反而是加大力度让这些家伙根部无法说出自己的从属以及木叶村等事。
不过人的观一旦确立,是很难扭转的。
这些被赶出村子的根部忍者,在被猿飞日斩赶走后,瞬间化为两派,走向两个极端,一个极端是渴望为木叶村建功立业,回归村子,我们暂且将其称为木叶舔狗组,还有一组人则是认为木叶村不仁他们就不义,我们称其为孤睾派。
两派忍者在被赶出村子后就分道扬镳,反正他们也没有失去根部的记忆,又多是队长级别的人物,自然清楚的知道根部这些建立的诸多据点与隐藏的物资,靠着这些物资,他们也就此苟延残喘的在忍界活着。
而此时木须发现的,正是木叶舔狗派的成员,这些人的领队当年专门负责处理各种有关其他村子的情报,所以自然知道泷隐村有一件可以提升十倍查克拉的宝物。
当然这些人也相当有,知道猿飞日斩不喜欢他们这些家伙当年为虎作伥,迫害同伴的性子,也就没把英雄之水直接献给木叶村,这群家伙打算先自己研究使用,等到稳定之后,哪怕效果衰减在交给村子。
可惜英雄之水刚刚到,就被木须发现,只能说时也,命也。
此时的角都已经与那群根部忍者战在一起,就见角都一人操控着无数黑线,与十几名根部忍者混战,一时间不仅仅不落于下风,更是不时的将这些人斩杀。
眼看己方队友越来越少,根部的领队也不再犹豫,让两名队友站在身边保护自己,从卷轴里拿出一个玻璃葫芦。
而见到葫芦,角都明显也变得更加凶狠,大量黑线这天蔽日的同时,缝在背后的五张面具居然全部脱离角都的身体,化作飞鸟走兽,加速逼近那名根部队长。
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的木须自然也注意到角都偷偷打给自己的势,站在树上瞬身消失不见,在那名根部队长仰头倾倒英雄之水的一瞬间,一道大浪袭来连人带水全部席卷其。
木须也乘浪移动,抓着那名被水流冲击拍晕的根部队长来到角都身边,同时掌微微转动,从水浪之单独抽出一缕清水放进葫芦之。
眼见自家队长被敌人抓捕,剩下的根部忍者们全部选择玉碎,面对这群不要命的人肉炸弹,角都身前落下只分别代表风火雷属性的地怨虞怪兽,只怪兽身上的黑线全部钻入角都的体内,单拿着张张面具组成的火炮样的武器,只见只怪兽面具前分别吐出种不同属性查克拉。
种查克拉汇聚在一起,仿佛喷火器一般,喷出雷火交加的巨大炎柱,将这些朝着二人扑过来的根部忍者们全部杀死。
“走吧。”
看着眼前一切皆化作火海,角都说着穿上衣服,身后朝木须索要那瓶英雄之水。
“你要将它放回去吗?”
木须看着角都,说着将的英雄之水扔到他的。
“嗯,没错,泷隐村需要它。”
“你希望泷隐村需要它吗?”
“谁知道呢,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目标早就迷失了。”
角都将那些面具全部收起来,看着那瓶英雄之水,许久没有说话。
“说是英雄之水,不过是懦夫之水罢了。”角都看向走在前面的木须,“你不打算喝一口试试吗?”
“不了,相较于这种依靠外力获得的力量,我还是相信自己努力修炼获得的力量。”
“是吗认识一下,我叫角都,是泷隐村的叛忍。”
“哦?”木须停下脚步看一眼角都,随后继续向前走着,“我叫干柿木须,代号黑枪,是雾隐村的叛忍。”
“你知道吗?当年的我其实相当愤怒,哪怕是将那些家伙杀死之后我还是相当愤怒。”
角都默默的说着,木须也默默的听着。
“不仅仅是因为我赌上一切荣誉的战斗就这样被他们抹杀,更主要的是就是因为他们的缘故,我头一回知道,原来村子外面的世界居然有那么大。”
“你们雾隐村有着属于自己的大岛,大岛之外还有大海,想必你们从小就知道这世界是那般广袤,可是我们泷隐村不同,或许现在的忍者已经开始出去走动,但是在我们那个年代,我们这样的小村子里的忍者,走出去就是基本上再也回不来了。”
“那个时候对我来说,世界就只有村子那么大,出了瀑布,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全靠村子里的高层描述,可是那群混蛋为了控制我们,不让我们被其他大忍村吸收离开,居然骗我们外面的世界与泷隐村内并无不同,所有忍村都是隐藏在各种隐秘的地方,再加上平日里村子近乎自给自足,所以我们也不用走出村子去外面。”
“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初那只封印尾兽的卷轴被带回村子时的场景,感受着那股可怕的压力,我第一次想要去外面看看,哪怕外面都是这种可怕的尾兽又如何。”
“可是想要出去,必须变得足够强,只有那样才能跟着村子里的长老出去,担任他们的亲卫,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刻苦修炼,在一个悠然自得的村子里,只有我每日修炼,那个时候就已经是异类的我击败一个又一个村子里的忍者,无论是谁我都不会失败。”
“也随着我越来越强,我也开始有会出去行动,可是当时有关外出的情报,无外乎是一些暗杀任务罢了,而暗杀的目标更是周围的几个小国,那群小国的实力更加不堪,我也慢慢认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角都看着天空,仿佛看见当年那个年轻的,不可一世的自己。
“因为错误的认知,我也逐渐放弃对世界的探索,甚至不知不觉我也变成那些高层一样的人,对村子里渴望出去的年轻人,告诉他们外面与我们并无不同。”
“直到那天,我喝下英雄之水,去刺杀初代火影千柱间。”
角都看着玻璃葫芦上映着的,自己的倒影,似乎看见那天自己被长老神神秘秘的叫走,随后在长老的告知下角都毅然决然的喝下英雄之水,随后被力量冲昏头脑,直奔情报上给出的路线前进。
那天晚上,角都的世界在千柱间的木之下彻底被打碎,原来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叶障目,自己不过是一直在自欺欺人。
世界崩塌的角都甚至放弃了反抗,只想着让千柱间杀死自己,可是那么憨厚的男人在最后一刻停下的攻击。
“你的实力很不错,为什么不去看看这个世界呢?”
千柱间这么说着,角都被他的话惊醒,扔下所有投掷武器,慌慌张张的跑掉了。
那是他第一次,在执行完任务后没有立即回到村子,浑浑噩噩的他一直奔跑,直到他看见了一览无垠的沙漠,金色的沙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之前认为不可敌的尾兽在初代风影烈斗的慢慢失去挣扎的力量,巨大的金字塔矗立在沙漠之上。
“原来,这才是这个世界的样子啊!”
角都兴奋的,躲避初代风影亲卫的追杀,又回到泷隐村之。
他不想死,他想要看看这个世界,刚刚二十多岁的他还有足够的心力去看看那些迷人的景色。
可是角都回到村子后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
于是角都将在场所有高层杀死,夺走地怨虞后离开了泷隐村。
在最早的那些年里,角都一边赚取着佣金挣钱,一边周游这个世界,可以说比起木须,他才是真正用双脚丈量完忍界每一寸土地的男人,他见识到许多国家成立,也见识到无数国家灭亡,或许他的实力不是最强的,但是他的阅历一定是最丰富的。
这种潇洒的日子直到角都的第一颗心脏,也是他自己的心脏停下那一天。
那天角都痛苦的倒在地上,仿佛真正死去一样,也就是在那弥留之际,角都发现,他的一生见识过太多的风景,可是内心深处,却始终对那个仿佛井一样的泷隐村念念不忘,他的心还是被锁在那里。
于是自那之后,角都开始疯狂打工,赚取大量的资金,不为让自己过上奢华的日子,而是想要将泷隐村改变,让更多人的从那个井里走出来,让他们看见这个世界的精彩。
于是在资金的操作下,角都的悬赏就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叫做角都的慈善家,资助泷隐村的居民们在外行商。
这些年不知不觉间,大量的泷隐村居民已经离开那个井,或许有的人加入到其他忍村,或许有的人最后又回到井里,但是那又如何,至少他做到了,他将那个该死的井打开了。
“那么角都大哥你为何会与阿飞合作呢?”木须看着不远的瀑布,出声询问。
“谁知道呢?或许真的是为了所谓的美好世界吧。”
角都看了眼木须,确定他不打算跟上来后,孤身一人钻入瀑布之,将英雄之水送回去。
“谁知道呢?”木须看着消失不见的角都,默默拿出一个小瓶,让沸鱿把英雄之水吐出来,随后也转身离开。
此时在水下游动的角都,宁静且幽暗的水下让他仿佛看见那一天的自己。
“角都!你这个家伙居然为村子惹出这样大的麻烦,你知道你这样做会给村子带来怎样的后果嘛!如果你的是这个村子里的一员的话,那就自裁吧,只有这样木叶村才会原谅我们。”
一如这湖水般冰冷,角都的过去与现在仿佛连在一起。
“地怨虞是不会给你的,这个该死的怪物!”
“就是你!我们可怎么办啊?”
“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不是村子里的最强者吗!你难道不应该保护我们吗?”
当年的角都回到屋子里,看着挂在墙上,自己绘的地图,上面除了泷隐村外,只有草隐村以及铁之国的首都,他甚至连泷之国都没有走遍。
早就破碎的窗户又被人扔进鸡蛋等物,随接住一个树果,还没有吃,就因为心脏传来的痛楚而握紧掌,将其捏碎。
“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吧!”
角都穿戴好一切,看着自己的护额,最后默默将墙上的地图取下来折叠好放入忍具包,取下扎在墙上的图钉划过护额,留下一条长长的裂痕,这条裂痕不是与泷隐村割裂,而是与这口井,与他的过去割裂。
“将地怨虞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