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也曾委婉地透露过，父皇每一次纳妃，最伤心的不是母后这个妻子，而是父皇自己。逼不得已……

一个君皇的无可奈何，真的很要命。

是以，父皇才那么积极地给他铺路，不想要自己往后也走上那条被人卡住咽喉的老路。

“是儿子胡言乱语了，父皇莫言责怪。”太子殿下突然换了语气，真心道歉。

皇帝老儿其实并非真心跟儿子生气，只是心里不舒坦，借此宣泄罢了。见儿子如此一本正经地道歉，他还真有些不是滋味儿。

“算了，你也没说错。朕也是自欺欺人罢了，就算一辈子只娶过一次妻，不也纳过好多妾？说到底，朕已经配不上你母后了，往后到了底下，也不知道你母后还愿不愿意见我。”皇帝老儿喃喃自语。

太子殿下试图出声转移话题，奈何皇帝老儿大手一摆：“你莫要拦着朕，让朕说完。”

好吧，您老慢慢儿说。

“朕知道那种滋味，明明是不喜欢的女人，还非得往怀里抱，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倌馆里的小倌似的。”

啊？怎么说到这儿了？

太子殿下太阳穴突突地跳，这下不出声不成了，简直偏得太远了不是？

“父皇，没那么严重，你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再说了，祖宗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太子殿下劝道。

皇帝陛下狠很地斜了儿子一眼：“谁说的？兴许他们自己喜欢呢？”

合着，以前的皇帝，那是人家自己见一个爱一个？到了父皇这儿，才是被迫的？

“这样说来，还是父皇长情。”太子殿下宽慰。

他家老爹根本不吃那一套，张口就道：“你要是喜欢宫妃环绕，朕觉得，朕就不需要那么努力了。横竖你小子长得还行，加上身份，能迷惑一大帮的姑娘对你倾心。”

“别，父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儿子也是个长情的。”太子殿下吓到了。他还真担心，父皇往常憋屈了那么多年，会不会心里不平衡，让儿子也跟着他一起憋屈？

“瞧你小子那点儿出息！”皇帝陛下轻斥，听上去好像很不屑的样子，实际上看儿子的眼里那弄弄的父爱，简直不要太过明显。这毕竟是他最爱的女人给他留下的血脉，又岂能不爱重？

俩父子说说笑笑，抬杠折腾，别说，还真打开了思维的局限。

经儿子那么一提，皇帝老儿想起了自己跟发妻相遇相知相许的一幕幕。

有门儿？

太子殿下看到他家父皇那熠熠生辉的双眸，瞬间就了无：“儿臣少不更事，还请父皇赐教！”

“你小子要是早谦虚点儿，那该多好？”往常在政事上，父子俩意见相左时，争得面红耳赤，也没见儿子让他这个做爹的半步！更不用说，还像现在这样虚心求教了。

没想到啊，儿子第一次如此慎重地求救，居然是为了向他这个做爹的取经，问该怎么娶到媳妇儿！

“你小子是嘲笑为父花心？经验丰富？纳了一大帮宫妃？”皇帝老儿有点儿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