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寒眨眨眼睛，忽地笑开。

“荣幸之至。”

说五天时间，便是五天时间。

大概有了人界的经历，楚莫寒面对玉瑶，总觉得亏欠。

有种他仿佛背叛了玉瑶又被抓住了把柄的错乱感。

玉瑶不常提起这件事，倒是对他不时动手动脚，楚莫寒便都一一忍下。

渐渐地，也不全是忍耐。

被那股桃花香气包裹着的时候，楚莫寒会觉得安心。

“玉瑶，你飞升之前，莫不是林间的桃花精吧。”

“你想多了。”

日日相处，又被压着缠绵，楚莫寒始终毫无波动的心底，也终于起了波澜。

而魔族，一但动了感情，便难以自控。

楚莫寒更不是普通的魔族。

不死神树在他身上寄生过，他更喝过不死神树的树枝，成了对方行走在人界的眼睛。

瀚如烟海的魔气在他体内隐而不发，不代表他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从化为巨蛇失去意识之后，楚莫寒再恢复清醒就是被楚凌天的人抓到地穴。

在暗无天日的洞穴里，他一直被拷打折磨，身体都未生出半点儿魔气，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被废了。

楚莫寒无法感受到识海状况，玉瑶又一直以为他是普通人。

楚莫寒还以为，以玉瑶的修为，没有她看不穿的人。

可此刻，玉瑶压在他身上亲吻着他，看见身下之人突然多了一条尾巴，顿时颜色大变，迅速同楚莫寒拉开距离。

衣衫凌乱的楚莫寒撑着床沿，眼尾飞红，双眸含情地望向她。

“玉天君要的不就是在下的一颗真心吗？眼下在下的眼里心里，都唯有你一人了。”

玉瑶拧眉，神情复杂。

黑玉般的蛇尾乖顺地搭在床边，蛇尾微微晃动。这男人因为动情进入了半化形状态。

“怎么，玉天君从魔族里救了我，竟不知道我也是魔族么？”

“......我情劫的对象，是一个凡人。”说出这话的时候，玉瑶心底无端烦躁。

她感到厌烦，甚至有一丝不舍。

不想承认！

“抱歉，我找错人了。”

靠在床边，含情脉脉看向他的楚莫寒，骤然呆滞。

“什么？你找错人了！”楚莫寒咬牙，“玉瑶，我先开始没想过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

“是你逼我的，是你一次次打破我平静的生活。”

“是。”

玉瑶不知道该拿这个凡人怎么办。

她只能将自己曾经的错处一一应下。

她的情劫对象不能是个魔族，若是凡人，不过百年光景，她以灵药辅佐，最多也不过千年，必然会经历生离死别的断情。

“当初前辈让我找的，是被困魔族的人类，抱歉，我一直没感受到你身上的魔气。”玉瑶抬手，要解开布在楚莫寒身上的防护阵法。

玉瑶翻脸太快，楚莫寒此刻仍有些懵懂。

他看见玉瑶的手伸过来，下意识往后挪避开，后脑就要磕到墙上，被玉瑶下意识拉回来。

“你若对我无情，又何必在意我。”

“抱歉，我会抹掉你的记忆的。”

楚莫寒的尾巴早已重新变回了双腿。

因为刚才发生的变化，他已能重新控制自己体内的魔气。

前所未有的力量充盈他的身体，楚莫寒不知道自己该往什么地方去。

但他只知道，不想留在玉瑶面前。

楚莫寒近乎是化成滚滚黑烟逃开的。

速度快到玉瑶完全没能来得及将她画给楚莫寒的防护阵法收走。

玉瑶将举到半空中的手收回，“罢了，就当是给他的补偿吧。”

玉瑶盯着楚莫寒方才躺过的地方，久久不能收回视线。

从楚莫寒离开之后，玉瑶又去了魔界。

距不死神树告诉她需要去魔界找情劫后，已经过了许多年，再加上魔界经历大变，玉瑶甚至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才能找到当初那人。

会不会，那人已经死了。

玉瑶多少有些担忧，但担忧之余，更多的是惆怅。

楚莫寒则简直要被气炸了。

离开之后，他越想越气，长这么大，他几时被人如此愚弄。

尤其，他已经放任自己喜欢上了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