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灵对托尼的话非常认可。

在旁人还沉浸于短暂胜利喜悦的时候，托尼已经难能可贵地开始考虑到了更加深远的东西。

传承。

神盾局也是一个传承，只不过它培养出来的特工更适合应对超凡以下，最多普通超凡的存在。

而如同索尔、灭霸这种等级的强大生物，必须要有如同卡玛泰姬至尊法师这样的组织和势力来作为应对。

人类基数不低，最缺的是上层强者。

托尼对彼得的重视，不只有长辈对晚辈的关爱，或许他更想将自己的理念也有序的传承下去。

唯有如此，人类才能在各种强大生命层出不穷的大宇宙时代稳稳立足。

凌灵问道：“为什么不从战甲入手呢？”

“这就是我要跟商量第一件事，把你的黑凤凰装甲卖给我吧。”

“我可以送给你。”

托尼连连摇头：“不行，我不能让自己的朋友吃亏。”

凌灵笑道：“你把这个宇宙的钱给我，我能拿到另一个宇宙去花吗？而且我不要钱，我对钱没有兴趣。”

托尼恍然。

他沉默一会儿，又道：“我可以把纳米战甲的全套技术交给你。”

“成交！”凌灵爽快点头，“话说你的战甲难道不能改吗？或者你再从头研发一套新的？”

“不，那需要耗费时间，不但是战甲，还有黑凤凰那一套完整成熟的辅助作战系统，独立研发需要经过非常多的测试，而我们目前最缺的就是时间，毕竟，我知道你不会一直留在这里。”

托尼的每一套钢铁战甲都是造价不菲的精品，加上日常保养、战斗维修等花费，材料成本大到某些小型国家都无法承担，所以根本不适合批量生产装备。

黑凤凰装甲最大的优点就在于便宜，而且很多零部件可以用价格更低廉的产品进行替换，因为它的研制出发点就是为了批量装备。

此外，钢铁战甲的战斗辅助靠的是人工智能自主分析提供决策，而黑凤凰装甲依托的是弱人工智能组建的完整系统，削减了人性化的部分，更多时候系统会直接给出最优解，这样的方式对于战斗分析水平参差不齐的人类而言更加具有实战意义。

凌灵转手探出壶天空间取来一块黑色硬盘：“黑凤凰的全套科技都在这里。”

托尼郑重接过，他起身走到一旁拉开一只抽屉，一番认真的选择之后，挑出一块贴着空白标签的芯片。

“这是一个崭新的人工智能，我还没有给它命名，它拥有全套的纳米战甲科技，你可以随时选择激活并绑定它的第一权限。”

凌灵将芯片收起，接着道：“第一件事完成，那说说第二件事吧。”

“看来你也很聪明，有没有兴趣跟我学科研？”托尼难得再次露出笑容。

重新坐好后，他道：“第二件事其实算是一个请求，因为我暂时想不到我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交易。”

“说说看。”

“嗯，关于彼得。”

凌灵不觉意外，相反这才正常，否则今天的晚餐不会邀请了他却没有告诉他彼得也会来，这不太符合所谓的礼仪。

当凌灵看到彼得也在的时候，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凌灵道：“我觉得他更应该跟在你身边，你是他的偶像和榜样，你也已经跟他建立了非同寻常的关系，你们是最佳的老少组合。”

托尼忽视了凌灵的俏皮话，认真地道：“不一样。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机缘巧合之下创造了钢铁战甲，成为了钢铁侠。以前我一直认为我可以做到任何事，知道后来看见层出不穷的神秘力量，它们仿佛在反复提醒我，以前的我是多么的自大。”

凌灵笑了笑，这是托尼身上最好的优点之一，他知道什么应该自我反省，同时也不惧于让别人知道他在反省。

人贵自知，偏偏有的人，死都学不会。

“我的身体已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迟早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世界，或许是自然地衰老而亡，或许是在某一时刻任何地点中战斗牺牲，也许今天，也许明天，谁也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会来。我并不害怕在战争中死亡，因为我相信我的牺牲一定是有意义的。但我希望我的想法、理念可以完整地传递下去，彼得是个好孩子，我希望未来如果我意外身亡，他仍然可以可以顺利地成长起来，甚至接过复仇者的大旗，让更多的人类免受战争的苦难，我相信他绝对拥有这样的能力。”

凌灵深深地注视着他的双眸。

片刻，凌灵笑道：“你有妻子，现在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未来还会有一个你不喜欢的臭小子成为你的女婿，这些你也能放下？”

闻言，托尼好不容易坚持住的肃穆神采顿时溃散。

他无奈地长出一口气，“好吧，你赢了，我当然放不下，我也是人，不是冷冰冰的机器。哦对不起，星期五，我不是在说你。”

“没关系，先生，我的身体温度对于人类而言确实很低。”星期五是托尼目前使用的主要人工智能，而且用的是女声。

“星期五是女孩子？”

“当然，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

“佩珀居然不管你？”

“她是人工智能，不是人类的灵魂，也许未来会有这样的机会让她成为和幻视一样的生命，但现在还不具备这种可能。”

提及幻视，托尼神色微沉。

那是贾维斯和奥创加上心灵宝石共同作用诞生的异于人类的真实生命。

可惜被灭霸抠碎了脑袋。

想到这里，他叹道：“我很担心旺达的情况，她回来之后从未笑过，而且很少跟人说话。”

凌灵颔首：“她的力量非常强大，如果能够得到合理有序的开发，她会成为这个宇宙，乃至多元宇宙的绝对强者。”

“真的？”托尼立时惊讶抬头。

“当然，如果她能获得真正的成长，你看到的灭霸根本不配成为她的敌人。”

托尼皱起眉头：“你好像话里有话？”

凌灵笑而不答。

多元宇宙级别的强者，不会呈现出每个单体宇宙一个那么奢侈，无限个自己可以直接融合为一，成为多元宇宙中最独特且无法复制的存在。

现在的旺达和灭霸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但是灭霸和灭霸之间也是不一样的。

有的拿着宝石还被祭拜，有些已经取到了宇宙之心，更甚至已经跟死亡生了孩子。

提起死亡，凌灵瞬间来气，打不过她，不妨找机会把她儿子拉出来打一顿？

“既然你说旺达很有潜力，那么我们该找谁来教导她呢？”托尼一边询问，一边盯着凌灵死看。

凌灵立刻摆手：“你想都不要想！如果你能说服她的话，最好的方式就是跟着斯特兰奇学习，卡玛泰姬的魔法是成体系的传承，虽然力量的本质有所取杯，但运用的方式却可以完美借鉴。”

托尼认真点了点头，将这件事情纳入紧急处理范围。

凌灵是不可能再教人了，以前是闲得，现在他很忙。

旺达背后虽然是冥神，与卡玛泰姬身后的三位一体维山帝素来不对付，但在当前他们的力量层面上，相信无论西索恩还是维山帝都不会太过在意，毕竟这种做法在漫画里有先例可循。

不过旺达现在的精神情况极不稳定，加上她的能量在失去控制的情况下恣意流动，愈发加剧了这样的状况，然后就诞生了旺达与幻视中的那些剧情。

托尼能说服旺达吗？凌灵觉得够呛。

失去挚爱的伤害是很难靠言语抚平的，而且托尼又打不过旺达，物理说服自然无效。

“说回正事，我想请你帮我照顾彼得，嗯，当我不在的时候。”托尼恢复认真地目光。

凌灵一边摇头一边站起身来：“不行。你先别着急，我坚信你会活到自然死亡的那一天，现在距离那天还很远，在此期间，你足够将那个孩子培养成一位真正的强者、战士和领袖。人，一定要靠自己！”

拍了拍托尼的肩膀，凌灵直接上楼。

刚踏上地面，摩根便拿着一根棒棒糖站在旁边娇声呼唤：“叔叔！”

“诶！”凌灵重重地应了一声，俯身将她抱在怀中，边走边道：“摩根，你的糖可以分给叔叔吗？”

摩根毫不犹豫地点头，伸手从怀里掏出另一颗糖果，剥开封皮后亲手塞进凌灵的嘴里，她全程都带着可爱而又温暖的笑容。

迎着她期待的目光，凌灵故意仔细地品了品，随后点头道：“很甜！”

摩根顿时开心地娇笑不止。

托尼跟在凌灵身后，微微低头看着凌灵的背影，眼神满是不爽。

几个小时后，分别在即，彼得和托尼一起送凌灵出来。

临走之前，凌灵将一枚涌动着赤金光华的剑形吊坠送给彼得。

“带着它，千万不要英年早逝，否则有的人会哭。”凌灵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托尼。

托尼嘴角抽动，彼得腼腆地接过，口中不断道谢。

返回小庄园后，凌灵没有睡意也不想修炼，他一步踏出来到高空，神念张开，在数十里外找到了一片广袤的平原。

满意地点了点头，凌灵朝平原追下，随后看似沿着毫无规则的路线缓缓走动起来，脚步所至之处，皆有赤金剑光一闪即逝，没入土壤。

这是他给灭霸选择的埋骨地，也是给可能会来的人准备的伴手礼。

这一次，不从对方身上剜一块肉下来，恐怕以后整个多元宇宙都会当他凌灵是泥捏的！别说莲藕和泥巴，不然一剑戳死你！

剑仙大人超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