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个早儿,月中逛市集时约好的农户,将定好现挤的小半桶牛奶送上了门。
萧烈付过钱,谢过人家后将牛奶倒进了自家的碗盆里。
早餐是简单的小菜配米粥,不同于往常的是,今日桌上还多了三碗牛奶。
这是傅胭从送来的牛奶中先取出了一部分,放糖加热煮了。
傅胭看到萧简乖乖地坐在位置上,等他们一起用早餐,只是眼睛一直紧盯着牛奶的碗,好似还吞了吞口水。
她过来坐下,笑着示意萧简:“阿简先趁热喝牛奶吧。”
“好!”听到嫂子的话,萧简抱住碗,低头吹了吹热气,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白白的,甜甜的,一点也不腥。
萧简满足地眯眯眼,直接托起碗,大口喝下。
“你慢点喝呀,这是煎的鸡蛋,你配着牛奶吃吧。”
看到萧简喝得有些急,嘴角漏了些牛奶,傅胭拿帕子给他擦了擦。
萧简放下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重新慢慢喝。
看他吃的开心,傅胭转头问另一边的萧烈:“阿烈哥还喝得惯吗?”
萧烈点头,他这碗也喝了大半了呢。
“这牛奶不能久放。后院的烤炉风干晾的差不多了,我等儿会用牛奶做个小蛋糕烤了试试。”
萧烈想了想:“我是头一回做这个烤炉,能不能用我也不清楚。”
“试一试就知道了,总得先练练手啊。”傅胭这会儿倒是看开了,“能一次性做成自然最好了,没有的话,咱再重新试试。多的牛奶咱们自己喝或是我做点别的吃食就好啦,别担心。”
吃过了早餐,傅胭便取出了四个鸡蛋、面粉等材料打发出泡沫奶油,倒入牛奶搅拌均匀粘稠,再盖上一层油纸静置醒发一刻钟左右,最后将蛋糕糊倒入准备好的大瓷碗中。
傅胭端着碗来到后院,萧烈已经在烤炉下方的灶膛里升起了火。
将碗放入烤架上,二人一起耐心又期待地等了不到两刻钟。
傅胭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戳了戳身边的萧烈:“阿烈哥,时间差不多了,咱把它拿出来看看吧。”
萧烈在手中缠绕了几层废旧的布条,将烤炉中的碗取出来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
碗内的蛋糕液微微凝固成型,但又没彻底烘烤成型,一掰开,里面仍有大部分的面糊。
二人面面相觑……
傅胭抱过碗重新放进放进烤箱中,同时安慰萧烈:“阿烈哥,也可能是我时间记错了,咱再烤烤。”
萧烈没说话,又陪着傅胭一起等了一刻钟多,重新开炉后,鸡蛋糕仍未成型,各处烘焙程度不同。
烤炉失败了。
这下,傅胭也找不到别的借口安慰他。
萧烈仿佛一只低落沉默的大狗,默默蹲在烤炉前查看着炉子,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萧烈站起身,将碗取过来。
“咱家没养家畜,我带着这半生的面点去趟杨四爷爷家。四奶奶养了两头猪,这些喂猪吃没事,顺便请杨四爷爷再来看看。”
萧烈看着傅胭,稍有些歉意揉了揉她的脸颊:“就是可惜了食物,还费你一上午功夫。”
傅胭蹭了蹭他的大手,安慰他:“没事的,这法子是我听来的也没试过呢,还要辛苦阿烈哥哥帮我多试几次哦。”
“阿胭再等等,我肯定能给你做出这烤炉来。”
“嗯嗯,阿烈哥快去吧。”想到杨四爷爷来萧家那次吃得开心,她又叮嘱萧烈:“你请杨四爷爷时,记得和他家里说声,今天四爷爷就在咱家吃饭了。”
“好,我会和四奶奶说声的。”
萧烈放下手看着傅胭,突然笑开了,转身快步地离开。
傅胭一头雾水,怎么突然又笑了?
等傅胭回屋洗手,看到水中倒影里自己的脸上多了一层黑灰,方才恍然大悟。
定是刚刚萧烈摸她脸时蹭上去的!也不说一声!
傅胭咬牙,恨恨地叉腰喊了声:“萧烈!”
忙忙碌碌,萧烈请来杨四涛,二人围着烤炉查看又生火试验了几次,找到一些问题后将烤炉推倒重新再盖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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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新的烤炉还得再风干等试验。
萧烈得上山看看之前下的陷阱了。
傅胭也好久没上山,便带着萧简跟着一块上山,顺便还能看看师父孙长明,给师父做两顿饭。
萧家三人走了没一会儿,崔杏花带着萧甜走了过来。
村子里藏不住话,慢慢的大家都打听出来:那日马车上门找傅胭,是因为傅胭会刺绣,手艺还不一般,城里的绣铺都主动上门请她呢。
这两日,榕树下聚着的妇人们话题都转到傅胭身上了。
“三弟妹,我记得你也会刺绣吧?”一嫂子问她新嫁来的三弟妹。
新媳妇脸皮薄,和嫂子出门认认人,看大伙都看向她,羞得脸都红了,往嫂子身后缩了缩,细声细气地回答:“我只是在娘家时和我娘学着做衣服,会绣几朵花,谈不上刺绣的。嫂子快别说了。”
听她这么说,众人又转而说起别的会刺绣的姑娘媳妇。
讨论一番,会刺绣的找不出一两个来,更别提是能让人绣铺主动找上门了。
崔杏花坐在一旁,本来是一脸不屑,她可不稀得听众人夸傅胭的话。
小贱人会绣两朵花有什么,不还是嫁了个穷小子,养个病秧子!
崔杏花听的烦,本要离开了。
平日里和她不是很对付的孙长富媳妇一把拉住她,开口怂恿:“萧家大嫂子,你这侄媳妇有这手艺,你可真真好运哩,让咱羡慕啊。”
“你脑子今儿进了水?她傅胭会点小把戏关我什么事?”崔杏花甩开她的手,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早看她不顺眼了,事事都想插一嘴。
看崔杏花那口水都要喷溅到她脸上了,孙长富媳妇蹬着小凳子往后挪了挪,没好气地说:
“你是不是傻?这傅胭要是我侄媳妇,我就带着我闺女求上门,拜师学刺绣手艺了。你这儿可是名正言顺的大伯娘。”
她瞧了眼崔杏花身边的萧甜,意有所指:“姑娘家脑子灵,学门能赚钱的手艺,以后找婆家可容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