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胭与那养牛的人家定好了,每日将新鲜的牛奶送上门。
牛奶不多,糕点天热时保质期有限。
因而今日开张备下的糕点便是提前两日准备好的。
看着柜台前挤满的人群,傅胭又在心里回数了下昨晚清点记录的数字。
只能限购了!
傅胭在一众急切望着她的目光中淡然开口:“每人每种限购十五个,售完即止,明日请早啊。”
小厮们急了:“太少了!傅老板,我们都说了,府里人多需要的多哩。”
傅胭好声好气地解释:“因着食材难寻,糕点工序繁复,每日里做的糕点都有限,今儿还是为了开张特意攒了两天的量呢。”
“为了大家尽量都能买到,这个数已经算不少的了。”
进来晚,排在后面的人一听数量有限,生怕轮到自己买不到了,连忙改口催着前面的人:“十五个也不少了,前面的若嫌少不要就赶紧走,我们还等着呢!”
排在第一个的袁府小厮紧紧扒住柜台,在后面拥挤的人潮里稳住了身形:“要,四种我都要!十五个就十五个,傅老板先给我装!”
他说着就要从荷包里掏钱。
傅胭又无奈地阻止他:“这蛋糕今日只是做了几个样品,大家若想要以后可以提前来预定。”
小厮傻眼,他探头看了看那精美的小蛋糕,眼神一转:“傅老板,你那样品有好几个呢,留下一个,其他先卖给我们呗。”
做样品给众人参考,留一个也够了。
傅胭便点头同意,但又赶紧补了一句:“今天一人只能买一个哦。”
“一个就一个,我先预定上蛋糕,要等多久?”
傅胭:“这个小蛋糕是半两银子,正常的蛋糕会有这个的七八倍大吧,五两银子一个,预定得先付一两的定金,定金不退哦,明天下午来取就行。”
“八折后共是一两六钱八十八文,大蛋糕是付尾款时再折扣计算哈。”
袁府小厮二话不说,就取出银钱交给傅胭。
这才多少,他出府时管家可是先给他拨了十两银子呢。
傅胭利落地接过银子,记账并给他开具了票据。
票据是傅胭找了城里的纸坊特意定制的,一页有两边相同的内容,记录日期品类价格地址等信息,填好后可由中间撕开。
傅胭示意小厮在单子上签好字:“这单子您收好,明天得签字人带着单子来,方可签字核对并付清尾款取走蛋糕呢。“
“若您要变更领取时间可以提前来说声,我们商量延期,不然超过两天未取货就自动作废了哦。”傅胭指着单子上印着的几行小字,对他解释清楚。
买个东西还有这么多讲究哩?他郑重地将这薄薄的纸片叠好放入怀中。
“一号客人,您的糕点包装好了!”
萧烈已将傅胭报的糕点一一数好包装起来。
这些包装油纸纸盒也是特意定制的,外面的包装纸上映着福气甜品的字式和梅花型商标图案。以便形成他们家独特的店铺特色。
既美观好看,又便于宣传。
“来了来了!”袁府的小厮赶紧跑到萧烈的面前,接过这些盒子。
他得先将东西送回去,和管家禀报一声后再让府里的人过来重新排队买。
哎呦,他可太机灵了!
这个小厮刚走,后面排队等着的人立马接上,利落地掏钱:“和前面那位一样,我也都要啊。蛋糕也要!”
“好的,我这就给您开具票单。”傅胭笑着答应下来,同时对萧烈转达:“二号客人每样十五个,外加一个小蛋糕。”
二号客人也自觉地走到另一边,等萧烈包装好。
一时间,傅胭和萧烈都忙得团团转。
听到那什么五两的蛋糕既要给一两定金还得排队等着做,别家来打探消息的铺子老板已经被惊住了。
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便听傅胭问道:“这位客人,蛋糕前二十个明日可取货,您是第二十一个,得等到后日了,还要吗?”
小厮连连点点头。
已经晚了别人一天,可不能再晚了。
几位相识的老板面面相觑,麻木地排好队伍,他们今儿还非得尝尝了,这糕点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没一会儿,萧烈来到傅胭耳边轻声说道:“阿胭,每种四百个糕点已经不剩多少了……”
傅胭回头扫了眼柜台,几个柜面已经空空如也。
这才过了多久?
还不到一个时辰吧……
傅胭看着仍排着队的客人们,不由有些头疼。
“阿烈哥,你和后面的客人说一下吧,让他们别排队了。”
头一天开张,傅胭也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
三种糕点不剩多少了,估计再来两个人就能全包圆。客人们第一回上门也排这么久的队,傅胭收了算盘不卖了。
她将剩下的糕点切成一个个小块儿。
“本店开张感谢大家伙儿捧场。糕点即将售罄,剩下的这些就免费给大家尝尝了。”傅胭端着小托盘,来到排队的人群面前。
人店铺早就声明了先到先得,他们便抱着侥幸的心理等待。
现在虽还是没买到,但老板这么大气,众人也一一道谢接过。
糕点一入口,众人立刻眯起眼,顿时悟了为何那么多人恨不得包圆了。
和平日里尝到的糕点是完全不一样的口感,奶香浓郁,甜蜜到心啊。
城里住着,不少人还是有俩闲钱吃点好的。
明日定要早早来排队,买上几个给家里也尝尝鲜!不少吃过的人都暗暗想到。
有机灵的,瞄到好运买到的人还站在一边看热闹尚未离开,不由和人悄声商量道:“兄弟,不如你给我匀几个糕点,我每个多给你两文?”
那人警觉得抱好手里的东西。
他都舍得买了,还差这几文么!他也得带回来给老娘媳妇尝尝哩。
被询问的汉子拍拍此人的肩膀安慰:“兄弟,你明日赶早啊。”说完立马溜了。
送走了客人们,萧烈将铺子一半的门板给合上,打烊了。
今儿,她家得是这条街上最早关门的铺子了。
傅胭倒了杯水,润润了嗓子。
“咋样,累着了么?”
萧烈走回来,看她撑着腰倚靠在柜台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