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真的假的啊?!”
“我亲眼看见的,还能编瞎话骗你们不成!”那妇人被人质疑了,索性一股脑将看到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我留意过,也与那家的婆子说过几句话。”
“那院子里住着主仆二人,说是来云京寻亲的。我看哪,那是什么寻亲的大家小姐,大家小姐能住咱们这儿地?还有那时不时过来的大家公子,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这铁定是外室啊!怕家里的大妇发现,便将人藏在了咱们这儿地方。”
“我也见过两回呢,还以为是那家的亲眷。”
“哪家亲眷只有公子哥时不时过来探望的?”
“还真是,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像外室了。”
“那不过就是一藏着掩着的外室,瞧把那婆子给得意猖狂的样儿呢。”
“你别气,就算是外室那也是大家公子的外室,咱们可惹不起。”
几人说得激动,声音越发大,都进了傅胭等人的耳朵里。
傅胭心里一动,拨弄算盘的手指顿住。
这情况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啊。
她找来司守良问道:“你知道那几人说得是哪家不?”
司守良点点头,都是街坊邻里,后街有个什么变动一巷子人都知道。这事他在铺子里也听到过几回。
等司守良点将那户的位置特征一声,对上了。
傅胭侧身看向晴雀。
晴雀脸色不好,在傅胭的目光下沉重地点点头。司掌柜说的那户人家就是她们上回见到姑爷的地方!
姑爷居然在西市偷偷养了外室?!
这事若是让两府知道了,可就难以善了了。
傅胭冷静地示意晴雀先别声张,她对司守良低声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瞧瞧那户人家究竟是个情况,再想办法问问,看能不能知道那位时常过来的公子哥姓甚名谁。能打听到多少是多少,别让外人知道了。”
司守良面色不变,也不多问原因,只低声应下了:“好的,我记下了。”
“嗯,一有消息你就送过来吧。”
回去的路上,晴雀欲言又止。
直到进了屋里,傅胭留下晴雀一人嘱咐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先等司守良传信儿过来。若真是端明侯府的大公子,我会去回趟府里的。现在,你就当什么听到,什么也别说出去,记住了么。”
“奴婢记下了。”晴雀神色一凛。
“嗯,那你先回房歇歇吧。”
“奴婢告退。”
傅胭烦躁地倚窗靠坐在榻上。
若她们上回没看错,那人八九不离十就是叶天灵的夫婿——杨贤思了。
杨贤思,端明候府的地嫡长公子,躺着便有爵位可继承却已经考取了举人功名,少有才名,如今正在国子监念书,明年将会下场参加科举,都是一个进士的功名是跑不了的。同时,他也是勇毅公府千挑万选的乘龙快婿。不管是勇毅公叶卓还是公主齐桐都对这个女婿颇为满意。
外室这事万一是真的,傅胭想想便头疼。
别看叶卓和齐桐待他们一家和善宽厚,对外人可不是好惹的。且他们的身份都摆在那呢。
端明候府娶了叶天灵那是娶了一尊金娃娃回来。没看叶天灵进门两年未曾有孕,端明候夫人也一直给个脸色。
傅胭知道,在这个时代,男人尤其是权贵之家的男人,娶妻纳妻都是常事。当家的正室夫人得端庄贤惠,甚至要主动为夫君纳妾开枝散叶。把着夫君后宅不肯纳妾的是心胸狭隘,善妒之人,于名声有碍。
甚至这份罪名不仅是男子,连别家女子也会指责嘲笑,何其可悲。
只是齐桐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自有其身份特权,勇毅公不纳妾别人也不敢多嘴。
即便时人认可纳妾,却不认可外室的,于高门权贵而言有辱门风。
傅胭曾听齐桐提过,杨家有男子年过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而杨家的门风也向来清正,因此挑来挑去,勇毅公府最终才同意了这门婚事。
这事若捅出来,即便勇毅公叶卓出征在外,有公主齐桐一人在,这事只怕也无法善了了。
傅胭按捺住心情,在家里没有透露出一丝风声,只等司守良的消息。
没让傅胭久等,司守良没几日就亲自过来了萧府。
司守良将他打听来的消息都告诉傅胭:“东家,那户人家深居简出,我只打听到院子里确是住着一主一仆。”
“小姐年方二八,带着家里的老仆前来云京寻亲的。至于为何住到了西市,没打听到,那婆子嘴紧,街坊邻里也不知道。”
“至于那公子的身份,也被那婆子瞒着,只有人说有回那婆子炫耀时说漏了嘴,说是姓杨,其他的就真不知道了。”
司守良无奈,东家吩咐他办事,他却打听到这些零碎的小消息。
晴雀站在傅胭的身后倒吸口凉气,垂下头抓紧裙角。
傅胭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好半晌才开口问道:“你可知道那公子都什么时候会过去,去过几回了?”
司守良回想了一番,“那位公子什么时候过来没个定数。听说之前来的不多,许多人原先都没见到呢。只这个月前些日子来了几次,才被人看到的。”
前些日子,叶天灵随端明候夫人去北方避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