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医院一楼,安老爷子被南若光搀扶着正要进电梯,大厅门口突然传来喧哗声,远远便看到一群医生护士围了过去。
安老爷子目露悲伤,“又有人进来了,但愿不是什么大病······”
于他而言,医院着实是个令人不愉快的地方。
想到自家的悲剧,老爷子迫不及待了,“阿光,咱们什么时候去看那个女孩子?”
现在,任何一点可能的线索他都不想放过。
南若光想了想,回答道:“下周一是每月的例行会议,往常您都没有参加,这次······您怕有人对萧总这位新总裁阳奉阴违,所以去给他撑腰,您看如何?”
“好好,就这样。那天我穿什么好?西装还是唐装?什么颜色的好?打领结还是领带?”
南若光哭笑不得,“······老爷子,咱们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她只是眼睛跟师妹像,其余信息还一概不知呢。”
谁知安老爷子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很是自信,“我一眼就能认出她是不是!”
南若光很惊奇,他知道这些年来老爷子和师妹一直有在悄悄寻找安家二小姐,但给出的信息却非常少,只有大概年龄,这样束手束脚地大海捞针,也难怪始终没找到了。
凡是长得跟安家人有一点像的,手下都有拍照或者让爷孙俩亲自去看,但这爷孙俩总是连鉴定都还没做就很快否定了。
他们凭借的到底是什么呢?
看老爷子没有说穿的意思,这里也不适合深入讨论,南若光便没有再问了。
另一边,柳心宝已经哭成泪人,“医生,求你一定要救我妹妹!”
“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
检查室的门关上,柳心宝顺着墙壁滑坐了下去,“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她······”
陆奕辰烦躁地皱眉,看了眼刘金,刘金一个哆嗦,连忙跑去扶柳心宝,“不是不是,柳小姐不要自责,都是我们不好,出手晚了。”
“你放心,二少找了最好的医生,朵儿小姐一定没事的!”
都姓柳,为了区别,刘金索性将柳心朵称呼得更亲切一些。
柳心宝被他搀扶起来,泪眼婆娑间看到陆奕辰和刘金,擦了擦眼泪,“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她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你们是朵儿的朋友吗?”
刚才没来得及仔细打量,这个男人气势很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先前那些轻易就制服青云帮的人全都是他的手下,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对朵儿有什么企图?
发现她眼里的防备,陆奕辰收敛了自己的气势,温和回答道:“不用客气。昨晚我和朵儿一起遇见那群小混混,算是患难与共吧。我与朵儿一见如故,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
一直安静蹲着的卡瑟斯突然看了他一眼。
陆奕辰莫名就懂了它的眼神,也知道它不会让自己摸,就只笑着道:“放心,我对你家主人没有非分之想。”
他真正有非分之想的人还在顶楼vip病房躺着呢。
柳心宝以为他在跟自己澄清,顿时有点尴尬,伸手去摸卡瑟斯,却被躲开,她只得无奈住手。
“色色,谢谢你今晚来救我们,不过,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短短几天,她已经察觉到卡瑟斯的聪明,看到它跑来,也只当它感应到了主人的危险。
现在它因为陆奕辰的关系跟着进来了,但这里毕竟是医院,还是要顾及下别人的感受,而且她一心担忧着妹妹,实在没多余的精力照看它。
柳心宝迟疑地问道:“陆先生,能不能麻烦你让人帮我把色色送回去?它还没吃晚饭呢。”
陆奕辰就挑眉看了眼刘金,明显地幸灾乐祸。
刘金心里一凛,想起这狗子刚才打架的凶残,试探着低头问道:“色爷,我带你回去?”
他明明站着,狗子明明蹲着,但他愣是从它眼里看出了睥睨的气势。
柳心宝跟着劝道:“色色,你先回去好不好?”
卡瑟斯看了她一眼,站起来走到检查室门边,蹲下,懒得搭理他们了。
陆奕辰嗤笑一声,“我就知道它不会理你们。就让它在这里吧。”
柳心宝无法,同时更加感动它对妹妹的情谊。
陆奕辰对着刘金抬了抬下巴,“让人买点狗粮过来。”
“是,二少。”
柳心宝抽了抽嘴角,连忙阻止,“不不,不用了,它不吃狗粮的,”顿了顿,她艰难道:“它······只吃熟肉和水果,还有牛奶。”
就如妹妹说的,色色它简直是狗中大爷。
陆奕辰和刘金都惊奇地看过去,这真的是只狗?不是个人?
“······让人去买吧。”
“······是。”
卡瑟斯没空理会这些人类,他正在跟小卡沟通。
“浸入了吗?”
【是的,主人,正在传输影像。】
光屏上闪现出画面,医生正在对柳心朵进行全方位扫描检查,确认他们很认真负责,卡瑟斯这才放心。
检查室大门打开,医生的诊断结果与小卡的扫描结果一致,柳心朵除了轻微脑震荡,就只有一些外伤。
柳心宝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谢谢医生,谢谢谢谢!谢谢陆先生,谢谢刘先生,谢谢大家······”
一向精明伶俐的女人语无伦次地依次道谢。
病房里,柳心宝帮妹妹掖好被子,看着妹妹苍白的脸颊,眼泪控制不住地流。
想到什么,她猛地抬头看向医生,“医生,如果她之前有选择性失忆,这次的事情会不会令她突然想起来?”
医生,包括陆奕辰和刘金都诧异地望过来。
“这个······不一定,如果当时的场景再次重复,记忆有可能会恢复。”
等到医生出去后,刘金欲言又止,就连陆奕辰也若有所思地看来,柳心宝本来就打算提醒他们,索性也不隐瞒。
刘金搬来凳子让陆奕辰和柳心宝坐下,等他也要坐下的时候,便见那椅子已经被霸占了。
油光水滑的狗子端正地蹲在椅子上,威严的狗脸就差写上‘不得放肆’了······
“······色爷,你坐你坐。”
柳心宝回忆着那段悲剧,“我和朵儿都是心之家的孤儿,我是老大,排在我后面的本来还有一个二妹,叫柳心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