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瑕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这一点众人私下都在议论。
齐侧妃也是这么认为。
真正爱护她的人,怎么可能将她培养成野蛮草包的样子?不赶紧给她好好进行贵女教育,争取嫁个好人家?
齐侧妃这么想,才心里平衡一些。
什么一箱的羊脂,她才不羡慕!
江暖瑕欣赏了一通齐侧妃的脸色变化,耸肩无趣。
算了,这位已经拿稳了恶毒女配剧本。
同情一秒,阿门!
江暖瑕起身,“侯爷爹爹,娘亲,我真要去给公主奶奶见礼了,不然公主奶奶该生我的气,不让我吃杨枝甘露呢。”
娘亲给她整理了衣服上的褶皱,温柔道:“去吧,不过不要闹着你祖母。你祖母最近晚上睡不好,精神不好。”
作为继儿媳,她这句话听来,就感觉她跟家婆母相处融洽。
“啊?怎么也不早说!”她跺脚转身就跑出去,“我要去见奶奶!”
江伊人急忙叮嘱:“你别忘记了时辰,等会儿还要祭祀,早点回来!”
跑远的江暖瑕大声回:“知道啦!”
齐侧妃轻声冷哼一声。
[没教养。野种就是上不了台面!]
江暖瑕是以一个担心祖母情况的孝顺孙女,心急火燎跑出去。
当然,担心也是真的。
她娘亲的主角光环很强大,不但让几个男人不介意她曾经的多情,想认父不详的女儿,更让其他人际关系方面,无往不利。
因为也不是一开始,长公主就接受了新儿媳。
长公主只有一子,儿子又只有两个女儿后无法再生育,在当今时代来说,是很难堪的事。再加上江伊人的人设背景,被婆家嫌弃那是妥妥的正常剧情。
所以,江伊人跟几百集里面的善良女主角一样,是通过自己的努力,经历过很多,才有如今这般说出来融洽的关系。
但是长公主对江暖瑕,却也是真心喜欢。
长公主有如今荣耀,是因为之前在帮助她哥哥,也就是现在的皇帝稳固皇位上,有巨大贡献。
她曾经以和亲来稳住一国入侵,后来几国联合瓜分了该国,公主被带回来。然后皇帝赐婚,招了驸马。
但长公主可怜,驸马在他们的儿子出生第三年,就染病去世。
然后,是不是勾勒出来一个可怜受尽折磨而暴躁恶毒的老妇人形象?
但事实上并不是。
江暖瑕刚进门,老太太端坐着,看到她之后,慈眉善目。
她唤:“小酒酒来啦,来来,到祖母这边来。”
江暖瑕紧急刹车,“祖母,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老太太端着毫无破绽的慈祥微笑,“小孩子瞎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进来。”
“长公主奶奶!”
“唉,我的小心肝。”
她很确定,她家老太太肯定被人绑架了。
因为平常,小老太可不是这个调调。
不过当她走进殿堂,也大概明白原因,有客人。
小老太朝她瞪眼,让她安份点。
你可是还要嫁人的!
小老太的潜台词,肯定是这个。
江暖瑕点点头,她活泼可爱人见人爱,不愁嫁!但是,嫁人等于死亡啊,老太太!
一老一少内心活动相当丰富,江暖瑕也小跑着到老人家身边,坐在老人家脚边的软垫子上,跟她撒娇。
“奶奶,酒酒及笄啦!”
“是,囡囡长大了。”
小老太说着正要把话题引导到旁边的客人。
“奶奶,礼物!”
小老太没忍住,一巴掌打在她背上。
“啪”一声,清脆响亮。
“老太太,稳住,你人设崩塌了。”
长公主:……稳住,不能慌。
其实一点都不疼,老太太打起来,不知道为何,声音总格外响亮,小时候她没少故意装可怜。
江暖瑕在老太太怀疑自我的时候,扭头看向客厅里看热闹的客人。
“小哥哥,你真好看!”
“啪!”
“奶奶!我是您孙女!轻点嘛!”
“别闹。皇孙表哥在这里,也不怕被笑话。”
一直安静的少年,笑着说了话。
“姑奶奶,这位妹妹很有意思。原来就是传说中的酒酒妹妹。”
老太太用骄傲的语气,说着嫌弃的话:“对。你回来也有一段日子,只不过她好动,总往外跑。最近还是一旬之前才回来,所以你们没见过面。”
江暖瑕插话,“我不往外跑,怎么给奶奶您找稀奇玩意儿。”
“啪。”又一声,清脆打在她手背上。
算了,谁让是奶奶呢?
江暖瑕强行转移话题,高兴看向少年,不要脸问:“有我的传说啊?说说看!”
他突然哑口无言。
少年外表极具冲击,他就是当今太子的嫡子滕容沉。
他一身镶金浅紫长袍,面如玉,身如松。他五官立体,特别的是瞳孔异色,唇色天然带红。这张脸,在黑如墨的长发衬托下,妖艳的很。
绝世美男,大概说的,就是他。
这位经历很惨,生母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亡。
他现在十七,五岁那年被送去骁国做质子,整整十年,两年前回来之后,低调到毫无存在感。
但是,最后登上皇位的就是他。
而且,他暴力执政。
史册有记,御史大人撞柱高喊:暴君!暴君危国!
然而,她倒一点都不觉意外。
因为两人早就相识。
但他不知道。
她也不想让他知道。
“你可以走了。”老太太嫌弃她。
“奶奶!”
“等会儿不是还要祭祀?”
“恩,爹爹说我只要出个人就好了。”
“那你也可以走了。”
“……”
“快走。”
江暖瑕觉得自己太难了。她不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吗?心肝现在都不值钱的吗?
从老太太院里出来,江暖瑕正要踩着她心爱的滑板车走人,却被身后的人唤住。
她回头,是追出来的滕容沉。
滕容沉慢慢走到她面前,十七岁的少年身高已然超群,几年不见,他容貌又长开了不少,更显侵略感。
滕容沉站定,对于她的滑板没有任何好奇,对于她这个人也是。
他过来,纯粹是有事情要跟她说。
“表哥?”
“……”
“找我?”
这称呼,她居然有真敢唤!
滕容沉下意识触摸手腕的地方,不过有宽大的袖口挡住,看不到。
他道:“有人计划要伤害侯爷继夫人。”
江暖瑕收起了轻佻的笑容。
她家娘亲,因为是女主,所以被针对被阴谋是家常便饭,基本也都能化险为夷,但光环也有用完的一天,她不想冒险。
然而现在更重要的是,滕容沉为什么跟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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